她却矢口否定,看她那眼色,没有半分作假的意思。
如今他再回想起之前的那通电话,仔细回想起那时候萧函慕的语气。
似乎真的很急迫,似乎也没有作假的成分。
如果这两种表现都是假的话,那么覃炙顷觉得自己得佩服萧函慕的演技。
可是如果萧函慕的表现都是真的呢?
巫照凡的话很明显,萧函慕是遭到袭击了。
可萧函慕前后这不一般的态度又是怎么回事?
傅阳听了想了想回说。
“少爷,依我看,萧小姐没有任何理由骗您。
“从她进驻市后,所有的动作都针对杜家,少爷您……从来都不是萧小姐的目标,她骗您,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傅阳说着,就看到少爷的脸色黑下来,赶紧住嘴不敢再说下去。
心头还自觉得不平,陈纤纤之流的都把少爷当成目标,也没见少爷怎样子反应。
倒是如今萧函慕不把他当成目标,少爷反而这样不悦。
“你的意思是,她那通求救电话是真的了?”
覃炙顷面带不悦,他确实受不了,自己在萧函慕那儿,从来就没入过她眼。
他是什么人,又什么时候不入过女人的眼?
可就是这个萧函慕的战场上,他总是节节败退。
“那天你也在旁边,既然听出她语气里面不对,为什么不早些提出来?”
傅阳一听,心中暗叫不好。
少爷怪罪人的毛病又犯了。m.xiumb.com
明明是他自己忙着揭露萧函慕的身份给帕瓦罗蒂总部的,听到萧函慕的电话,是他先不耐烦的,这关自己毛事?
“是我不对,下次遇上这种事情,我一定会提醒少爷的。”
傅阳“认错”态度诚恳。
“还有一件事情。”
傅阳回报。
“是关于阎敏,不知道少爷对他?”
“说。”
“阎敏现在就读剑桥,高材生,听说智商极高,好玩,派对王子。
“他是阎商惟一的侄子,曾经他们生活在英国,但因为萧小姐的关系,举家搬迁到美国。只不过阎敏在美国生活不惯,就又回到英国读书。”
“阎商死在美国后,阎敏与萧小姐的关系越来越差,直到现在。
“我们的人在黑夜派对上发现,阎敏在使用黑金卡,一查之下发现,这张身为瑞士最高身份持有的黑金卡,实际上出自萧小姐之手……”
“你是说那东西是萧函慕给阎敏的?”
傅阳慎重地点头。
“极有可能萧小姐在瑞士有着惊人的存款,或者是不可告人的神秘身份。”
“这就是当初我们查她时,一直查不到,却显示有神秘人在暗中帮她的?”
覃炙顷冷笑低吟。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目前为止,萧小姐身后的秘密也只剩下这张黑金卡,以及与瑞士银行之前的神秘联系了,至于这个阎敏,他才只不过是个学生而已,身份再单纯不过。”
傅阳的语气颇不把阎敏放在眼中,覃炙顷听了点头。
傅阳查事情可靠,那么他们不需要把精力用到这位派对王子身上去了。
不过一定要查清楚,萧函慕与瑞士银行到底什么关系。
为什么她会有那样尊崇的身份。
“去查查那张黑金卡的事情,必要的话,摸清楚萧萧在瑞士到底有什么秘密可言。”
“是。”
傅阳点头,虽然想在瑞士查出客房的隐私难上加难,不过,蛛丝马迹,还是很容易捕捉到的。
傅阳前脚刚走,覃炙顷准备回房去看萧函慕时听到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声,索超进来汇报。
“少爷,杜二公子来了,说要见萧小姐。”
很意外,这里竟然能进来自己所没有邀请的人。
覃炙顷俊脸上瞬间面无表情,只是眸中的冰湛却令人异常畏惧。
“让他先见见我。”
男人自鼻间发出一记轻蔑的冷哼,抬步朝外而去。
杜天奇在索超通报的功夫,已经闯了进来。
迎面撞上覃炙顷,他爽快一笑。
“顷少真是好享受啊,这样的城堡别墅,恐怕连我姐姐也不知道呢。”
“来这干吗?”
覃炙顷连扫都扫他,直剌剌地逼问。
“来看看小慕呗,这么久不见她了,想她,记得我们上次见面,是在拍卖会上,姐夫也记得吧?”
杜天奇清朗毫无杂质的嗓音,仿佛真的在诉说一场离别后的思念。
可听在覃炙顷耳中,却实是一场活生生的辱没。
谁知道他们在拍卖会的小休息室里,到底做了些什么。
“你能来到这里,我很惊讶。”
他本封锁的消息,恐怕没能封锁住。
覃炙顷正眸冷凝地睇向面前帅气阳光的男子。
杜天奇不是杜家的子孙,可是他知道萧函慕在这儿了,杜博诚知道还远吗?
“不必惊讶,这些都是司宏医师告诉我的。”
杜天奇眼睛都不眨就把司宏给卖了。
脸上虽然带着病愈后的苍白,却因为飞扬起的神色,而多了几分活力和灵秀。
司、宏。
覃炙顷眸光微寒,闪过一抹震慑人心的杀意。
却在这时门外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人,前面那人垂头丧气,后面的那个则是气势轩昂。
覃炙顷定晴看去,是索金带着司宏回来了。
覃炙顷鼻吼处冷哼了一声,淡淡地扫了一眼兴灾乐祸朝这边看的杜天奇。
突然上前,大掌在司宏肩膀上微微一拍,他冰冷魅惑的唇邪气勾起,轻轻地吐出三个字。
“跟我来。”
在这间城堡的后院储藏间中,里面放着许多已经用过的旧物。
覃炙顷朝后院房间而去,后面司宏不得不跟着,因为索金在后面就盯着他跟上。
“你闪开,我要去见小慕——”
后面杜天奇清朗的声音大吼大叫起来,他声色朗贵。
即使声音大得震动了整座城堡,也给人一种格外清脆凛凛的清新感。
覃炙顷渐渐地走入城堡黑暗的走廊深处,索超拦住杜天奇。
望了一眼覃炙顷最后消失的背影道。
“杜二公子请您消停一下,过会儿,少爷一定会回来的。”
杜天奇安静下来。
覃炙顷则已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四周空荡荡地,每个人的脚步都有着令人心头空洞乱跳的回声。
男人停下脚步后,索金赶紧上前。
不一会儿三盏烛台被放到各自的壁墙上,幽幽的烛火总给人一种回到远古西欧的错觉感。
覃炙顷冰冷的眸扫了一眼面前锈迹斑斑的铁门,冲索金施了个眼色。
哗啦啦,上了锁的铁门被打开,里面顿时黑漆一片。
随着灰尘的爆起,司宏顿时拿袖子扇了扇。
哪知道这时候腿肚子上突然大痛,趔趄一下,猛然扑进了铁门深处。
司宏“啊”地声惊惧大叫,只觉得自己手中软绵绵地,似乎是人的手臂。
身为医师的他,对人体的结构了若直掌。
触手的那团冰凉,让他惊得浑身汗毛直竖,覃炙顷这是要杀人灭口。
“你大叫什么,还没见过尸体不成?”
索金嫌恶地拿脚重重地踢了他,司宏闷哼一声震定下来,就着索金拿进来的烛台。
他触目惊心地看到在自己脚下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
覃炙顷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皮质的项圈,正在左右摆弄着。
“顷少你这是犯法的。”
司宏无望地大吼一声,脸变得煞白,吓得浑身都在哆嗦。
覃炙顷目光扫了一眼旁边的索金。
浑身抖出筛糠的司宏就被面露狰狞的索金狠狠钳住了双臂。
“顷少你不能杀我,不能。”
司宏困兽一般地剧烈挣扎着。
覃炙顷不费吹灰之力把项圈套到他脖颈上,左右打量了一眼。
将另一头的链处交到索金手中。
“铐在这儿。”
男人说罢,冰冷地出了门。
司宏直到被链子铐在了一旁的铁柱后,才惊觉眼前一地的“女尸”竟然是人造皮肉。
那些歪七扭八的脑袋和身体,混乱地横尸在自己眼前。
乍看下去,还真的像尸体。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木偶??”
司宏嘴唇哆嗦着,连脖子上的项圈也没来得及去挣开,抖着手指着那些“女尸”。
心里面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不会是让他变成木乃伊给这些木偶们吧陪葬?
“这是少爷以前喜欢的一个女人,喜欢的东西,唉,可惜她疯了……”
“啊??”
司宏煞然变色,缩着身子抖下去,两只手抱着脑袋抖成一团。
“这么说顷少真想让我为那个女人陪葬?”
“司医师,你反应未免过度了吧?”
索金无聊瞟了一眼毫无骨气的男人。
“顷少以前的那个女人最后死了,这些不过是她的遗物而已。你想顺利从这儿出去,最后祈祷萧小姐平安无事。”
索金说了一番后,连门都没上锁,直接就走了。
司宏望着将要燃烬的火烛,欲哭无泪。
看着那些脑袋与身体分家的木偶们,一阵打心底涌出来的惊悚。
那些木偶人的仍,个个眼白外翻,连黑眼球都没有。
仿佛是上吊被勒死的,还吐着血红的舌头。
“啊——”
司宏的惨叫响彻整座城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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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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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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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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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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