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奇,别怪我没告诉你,萧函慕极有可能是当年那个贱人生的贱种!”
杜天奇帅气地吹着口哨,满脸莞尔。
“姐,你发什么火。萧函慕是不是萧白薇生的,去验验不就知道了。何况我们当初不就是想给她点教训吗,我可没想过把人弄死!”
“我警告你,萧函慕如果被放出来,我跟你没完!”
“那好吧,我去查萧函慕的身世,你继续在这儿看好戏!”
杜天奇跑出去,回头送给杜冉雅一个大大的微笑,阳光下他的笑脸干净而灿烂,恶作剧地冲她挤挤眉眼!
“你要去哪儿?”
“监狱!”
跳上自己精致红色的跑车,杜天奇一路甩着车尾消失在视线之中。
林泽第二次来探视,唉声叹气,满载失望而归。
这一次,他连晋昊霖都抬了出来,可得到的仍然是萧函慕沉默以对。
她再不出来,帕瓦罗蒂就真乱了,总部会指派人下来,连晋昊霖的职位都有可能被削掉。琇書網
萧函慕也深深知道,晋昊霖有可能跟自己一样,也在受着欺凌。
再不出去的话,她就会失去对帕瓦罗蒂全部的掌控权,所有的心血付诸东流,她恐怕要从头开始。
即使是这样也不要低头,想到又要回到覃炙顷身边,想到被他逼着做的那些事情。
萧函慕曾经犀利却亮晶晶的眼眸瞬间黯淡。
这几天呆在这儿瘦得厉害的身子,再度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妈妈,真的要我再退回原点么?一切,真的要再重头再来吗?如果再从底层做起,妈妈,你还要等多久,我又怎么再等得起?”
“哟,哭了?!”
林泽刚走,杜天奇就跟着进了来。
亏他是未来覃炙顷的小舅子,否则还真得经过层层排查,才能进得来。
“没想到,你也有脆弱的时候嘛!”
看着她哭,杜天奇心头莫名地一动,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涌上来。
他稍稍侧开眼,稳了稳怪异的情绪。
萧函慕抬头看了一眼,黯色的眸子失了往日的傲气和灵动,只剩下一片颓唐无助。
“杜天奇,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当然不仅是看你笑话,还想来问你要一样东西!”
杜天奇坐回探视椅中,双手抱胸,摆出一副胜利者姿态。
昂起飞扬的眸,笑盈盈地正视萧函慕。
“我已经把看守的人员都遣退了下去,这里只剩下你我了。”
萧函慕垂眸,默默地把自己从上到下扫视一遍。
“你想要什么?”
她还有什么值得别人取的?
身体已经被覃炙顷从里到外,玩透了。
这个血肉之身是妈妈给她的,清白毫无所剩,只剩下还能勉强活着的肉体。
他想要一条腿,还是想要她的右手?
杜天奇变戏法似地,从袖中变出一支针管,在萧函慕眼前得意地扬了扬。
“要你点儿血,萧函慕,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萧函慕灰暗的眸一下子瞪大,望着已经注有液体的针管,惊恐地当即后退了一步。
“你想要我的血,那就应该拿个空的针管来,这里面是什么,你要给我注射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更不会有那种让你老死监狱的变态想法,相反还会想办法救你出去!所以,你乖乖地在那呆着,我就抽一点儿血!”
杜天奇猛然起身,豹子一样扑上前。
一把按住萧函慕,尖刺的针猛地扎进萧函慕脆弱的手臂。
“杜天奇,放开!”
萧函慕拼命挣扎,可是杜天奇死死地压着她的四肢。
几天来都没好好吃饭,与一同关着的那几个女人每时每刻混战。
萧函慕的力气所剩无几,眼睁睁地看着针头刺进自己的血管。
杜天奇拇指往里推按,一管透明的液体注入身体里面。
感觉到那处肌肉猛地一股胀痛,萧函慕本能地眼前黑了黑,身子软下去。
“下面,再来点你的血。”
针头没有被拔出来,在原来的地方,复又往外抽,由淡变红的鲜血充斥满了整个针管。
杜天奇晕才丢开萧函慕,笑眯眯地望着自己手中的针管。
“萧函慕,你安心在这儿呆着,我会救你出去的。”
“杜天奇,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函慕缓慢地支起身子,杜天奇这时已经走得无影了。
被送回牢房后,萧函慕眼前阵阵发黑。
不知道是刚才被注射的药物作用,还是几天没怎么吃饭的关系,眼前仿佛出现了幻境。
一个个硕大圆润的三明治在眼前飘过,她蔫蔫地闭上了眼……
覃炙顷怒不可遏地把眼前茶道师奉上精巧茶杯横扫在地,双眼狠狠地盯着林泽。
“你说她还在考虑?!”
那个可恶的女人,到现在还在跟她较劲!
好啊,就让她在深牢大狱里面呆上几个月。
他决不会再顾虑,那犟绝的性子会被驯不服!
“顷少。”
林泽犹犹豫豫豫道。
“小慕现在连晋昊霖也在里面蹲着,她都不在意了,小慕这次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了。顷少,看在您与她有过合作的份上,就饶她一次吧!”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覃炙顷冷冷一哼,听到林泽说萧函慕连晋昊霖也不在乎了。
心头蓦地一开,仿佛清朗了很多。
可转而又想,她这是要跟他死抗下去!
看了眼又奉上的一杯茶,覃炙顷不耐烦地重重一挥。
热泼的茶水溅了那位美丽的茶艺师一身,他烦闷地低吼。
“给我滚!”
茶艺师果然滚了,可林泽还没滚。
望着覃炙顷阴鸷的眼,寒彻心骨的暗黑仿佛泌入人的骨子里。
林泽懦了懦,哀了一声。
“那、我也走了。”
“傅阳!去监狱!”
愤懑地扫了眼满地的狼藉,覃炙顷最终吐出一口气。
咬咬牙冲傅阳吼了一声,乘车往监狱而去。
毫不费吹灰之力地进去,覃炙顷皱着眉头。
看着眼前成排成排的铁窗钢瓦,最后在狱警想要把犯人带出来前,他制止住了。
“萧函慕怎么样?”
他问。
要真正去见到她,覃炙顷本能地不想看到她被什么人拖着出来。
既然他来,就要亲自去看她,并且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要看到最真实的她!
在监狱里面呆了这么多天了,覃炙顷认为,萧函慕就算再硬,也已是外强中干!
“挺老实的。”
狱警回道。
古怪地看了眼,面前这个衣装笔挺,浑身贵气逼人的俊魅男人,为他特有的权威性质问声,不快地哼了一声又补了句。
“到了这儿的人啊,有哪个敢不乖的?!你去看她吧,有事叫我!”
上面吩咐要对这人周到一点儿客气一点儿,狱警横了眼覃炙顷。
除了人模狗样的,也没发现长得三头六臂,亏他还以为哪吒来了。
覃炙顷一步一步地朝前监狱小门而去,冰冷的铁窗,连空气都带着寒意,仿佛冻结了一样。
在外面是一种心情,来到这儿,却是另外一种心情。
这儿的空气困顿着,束缚着,昭示着自由的湮灭。
铁窗里面收拾得很干净一目不了然,覃炙顷扫了一眼,身躯站定在铁门之前,冷然屹立!
他精湛慑人的眸,幽暗地转动,朝里面张望着看去。
意图去找已经变得“老实”“乖巧”了的萧函慕,瞬间本能地脑补着她双手放到身前。
一副奴婢模样,那高傲带着灵气的干练眼眸,也变得温顺多情。
一瞬间,覃炙顷满意地笑了,这个地方,还真是磨炼人的好地方!
他的一颗心突然跃跃欲试!
想迫切见到“老实”了的萧函慕,那样子的她,一定是自己想要的。
“喂!你找谁!”
突然一声粗爆的低吼打断了覃炙顷的思路。
一个剪着毛寸头发的粗壮女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窜到眼前,越过铁门像个男人似地冲覃炙顷一拍!
覃炙顷眉梢不易觉察地一蹙,还是回她,“萧函慕。”
在覃炙顷看不见的拐角处,有一张干巴巴的床,上面连床褥子都没,只有一个孤硬的床板。
萧函慕倒在上面,秀眉微蹙,紧紧闭着眼睛,苍悴的唇紧紧抿着,不时地剧烈摇摆着头,仿佛处在巨大的噩梦之中。
“哦!原来你找那个‘高知识分子’呀!来得正好,她这会儿,像个人样儿了,见你啊,正合适!”
毛寸头的女人说道,话中颇多不屑和轻蔑,使覃炙顷听得一阵云里雾里。
“萧函慕,有人找你来了!快给我起来!没想到你还真厉害呀,这种男人你都能拐上手,姐妹儿还真是小看你了!”
毛寸女人大声吆喝着,随手把萧函慕拎起来,往铁牢门口扔。
外面那贵气逼人的男人,能把所有闲杂人等给屏避。
还能如此威慑地站在铁窗的门外,毛寸女人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知道萧函慕果然出身不凡!
不过,她不怕。
萧函慕早被她给揍服了!现在是“百依百顺”!
她如果真被捞出去,自己一声令下,萧函慕吓得屁股尿流,也能把自己给捞出去!
萧函慕神致低迷,身子虚弱,勉强依着毛寸女人的臂力,才被带到牢房门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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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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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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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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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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