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异度人生>18 18段雨霖寻找到关键证人
  “啊!”女人们掩住惊叫的嘴,终于开始有些害怕,却没有人再敢吱声。

  “去你妈的,找人?到老子的地盘来找人,我看你是找死!”白峰将晕倒的人推了出去。

  男人堆里,总算有人站出来,拦住白峰:“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白峰听到这句话,总算收了手。他累得喘粗气,招呼朋友:“晚点扔了。妈的,女人就是不经打。”他恼火的摸着被酒杯抽痛的脑袋,心中余气未消。m.xiumb.com

  凌晨三点的泰明村某角落,灯光昏黄稀疏。在一人影罕至的地方,不断传出手机的来电铃声,却始终无人接听,手机最后因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黑暗中,还是有颤抖着手拿出了包里的手机。

  段雨霖被打晕后扔在此地,万幸她终于清醒了过来。慢慢恢复了神智,她扶着墙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整个脑袋依然痛的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感觉额头上还有黏兮兮的血迹,挪动两步,才发现一只脚也已经扭伤了。忍着浑身的疼痛,也来不及多想,她扶着墙,一瘸一拐的往出走着。

  这一切都是命吧,一报还一报,自己曾经做过的孽,现在正在一点点遭受报应。段雨霖边走边想,感觉眼里有泪不自制的滑落,她赶紧擦了。哭只能说明自己懦弱无能,还指望有人同情你吗?更何况同情本就是自己不屑一顾的。宋小瑶,白峰,我已经还给你们想要的了,从现在起,我不欠你们的了,你们不能再阻碍我。我承认这是命,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但是只要上天不让我死,就有我好好活的理由。我会再站起来的,笑给你们所有人看,你们都给我等着!段雨霖憋住眼泪,坚决不让自己陷入懦弱的悲伤中。她小心的一步步往出走,直到在灯光下遇到一个穿着浅黄色连衣裙的身影。

  被抢劫的人出现了?会是自己要找的关键证人吗?段雨霖暗中观察着。那人正从包里拿出钥匙,在她打开铁闸门推门而入的一瞬间,段雨霖顾不上扭伤的脚,一下侧身挤了进去。这动作吓得那个身影尖叫起来。黑暗中,段雨霖赶紧握住对方的嘴:“别喊,不伤害你!”

  两人都有些害怕,在片刻的沉默后,确定对方不会伤害彼此后,二人才安下心来,一个放下手,另一个不喊叫了。

  “你……你干什么?”黄衣女战战兢兢的问这个跟踪自己的女人,漆黑的楼梯脚,看不清对方的脸。

  “今年4月底,你是不是遭遇过抢劫。”段雨霖直接问。

  “没,没有。”黄衣女答。

  呵,就冲这心虚的口气,段雨霖确定这女人就是那个当事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找到人。“你住这里?”段雨霖转了话题。

  “不,不住这里。”黄衣女答。

  “那你还有钥匙?”段雨霖反问,道,“不要再否认什么了,今天我盯住你了。”

  “你想干嘛?跟着我干什么?”黄衣女壮着胆质问。

  得告诉她事情的前因后果。段雨霖把武东晟因为阻止抢劫事件,却被反诬成抢劫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黄衣女。

  “怎么会这样?”黄衣女承认了那天的遭遇。

  听到对方的话,段雨霖的内心终于确认:武东晟说的正确的,他没有抢劫,更不是坏人。“你为什么逃走?”

  “我……我也不是逃走,”黄衣女辩解道,“我当时害怕,看到他们打起来了,那两个人还有刀,我就躲了。还没多久,就听见警察也赶了过来。我想你朋友应该不会有事,所以我就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事情会这样啊?!”

  果然跟向君的律师朋友推测的差不多。段雨霖道:“他为了帮你,现在被诬陷,还关着呢。所以你一定要出面,指证那两个抢劫犯。”

  “不行,我不去。”黄衣女一口否决。

  “为什么?”段雨霖生气问。

  “哎……”黄衣女似乎有苦衷,犹豫一阵后,说,“实不相瞒,我白天在大公司做前台,晚上在夜总会兼职赚点钱,要是我为这事抛头露面的,被公司知道,被同事知道,还不得……总之,我不能去。”

  原来是这样,段雨霖劝道:“你就是去讲解一下当天晚上的情况,指证一下真正的抢劫犯,其余的话,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而且大家也会保护你的隐私。”

  听到这话,黄衣女稍露出了迟疑的表情。黑暗中,女孩建议让她上楼先回家想想,可段雨霖不想放过这次机会,不想找到的人再次跑掉,执意要跟着黄衣女。黄衣女无奈,只得将段雨霖带去自己家里。打开灯,转身这才看清段雨霖的模样,黄衣女吓了一跳:“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段雨霖沉默了片刻,答:“摔的。”

  黄衣女多少有些害怕今天的不速之客,何况这“客”鼻青脸肿、伤痕累累的不请自来,都这这么狼狈了还“趾高气昂”的,谁知道她还能干出什么来。黄衣女小心地递给段雨霖一些纸巾,见对方不拒绝,她干脆就打来热水和毛巾,帮段雨霖擦拭一番。

  擦干净脸后,段雨霖才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额头一角有指甲盖大小的伤,还好已经不流血了,一边嘴角青了一块,一边脸还肿的老高。眼眶瞬间变得潮湿起来。在黄衣女递过一块贴药过来时,她赶紧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轻轻地说了句:“谢谢。”

  黄衣女问:“你不会是为了找我,摔成这样吧?”

  段雨霖避重就轻地答:“找你很不容易,所以,请你一定要出面指证。”

  黄衣女其实就是胆小怕事缺少点正义感,到底也还是善良的女人,看段雨霖那受伤的样子,最终软了心,表示愿意出面指证,并一再恳求这事大事化小,不要透露自己的任何信息。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总算放宽心。

  ……

  今天,越瑶文化的人目睹到这样上班的段雨霖,大大的鸭舌帽遮住额头,大口罩遮住了眼睛以下的所有位置,背着个双肩包,她一瘸一拐地在大家的惊讶中进了办公室。

  宋小瑶走到她面前,不满问:“喂,你搞什么鬼?”

  段雨霖隔着口罩回:“昨晚从楼梯摔下去了,磕破相了。等好一点就(把帽子和口罩)摘下来。”

  宋小瑶正想奚落一番,不想另一个围过来的女同事先关心起来:“啊,摔得重不重啊?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是啊。”第三位女同事坐位子上说,“要不,午饭我们帮你们带上来吧?”

  就这几句简单的话,听得段雨霖突然心中一颤。跟她们不熟,但是她们没有嘲笑自己奚落自己,不仅不与自己为敌,还关心自己帮助自己,只露出一双眼的段雨霖,感觉鼻子酸楚难忍。她低下头,不想露出一丁点情绪。

  本来想数落一番的宋小瑶,被办公室这种友爱互助的氛围给压住了。她不好再说什么撒气的话,只得白了一眼段雨霖,手一挥,甩出一句:“你小心点咯!”

  呵,段雨霖心里再次感慨起来,想起昨晚那可怕的场景,再看看只会耍小聪明的宋小瑶,她简直比昨晚的那个恶人“善良”太多,至少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把自己的家庭情况在办公室宣扬。

  中午,趁大家都去吃饭的时间,段雨霖一个人躲进了洗手间:“喂,方程。我找到人了。嗯,她答应下午就会去说明情况,她电话号码我一会儿短信你,你们跟她联系吧。昨天手机没电关机了,嗯。对了,武东晟要是出来了,不要跟他说是我找到的,呵,不为什么,就跟他说,是舒心找到的。嗯,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嗯,拜拜。”挂了方程的电话,段雨霖打通舒心的电话:“舒心,晚上我不回来,不用留门。对,从今起,我要出差,一周左右吧。上午我已经回去拿好衣服了,嗯,昨晚?昨晚……我在公司加班,嗯,拜拜。”

  “安排”好一切后,段雨霖看着镜中的自己,禁不住长叹一口气,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挺住。

  昨晚,段雨霖不过是住处楼下靠墙将就了一晚上。早上等舒心出门上班,舒心妈出门买菜后,她迅速上楼收拾衣服就逃了出来。段雨霖做为一名试用期的新员工,当然不会被越瑶派去出差,她拿着衣服不回家要去哪?她想了一宿,有自己的打算。

  黄衣女没有辜负段雨霖的恳求,她去指证了两名真正的抢劫嫌疑人。全部真相细节被所有人都了解清楚了。武东晟无罪释放,真正的嫌疑人被绳之以法。只是武东晟□□的事,让警察们感觉费解。根据武东晟的说辞,当时逃跑就是不希望知道他伪造身份证。可是为什么武东晟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武东晟表示自己小时候就是个遗弃儿,一直跟着一个好心的老奶奶生活,老奶奶没有儿女,也没有文化知识,就这么马马虎虎的将他带大,十年前,老奶奶去世,没有任何“资料物件”留给自己,自己到底户籍哪里,什么身份,自己也不清楚。当然,通过这个案件,警察们知道武东晟其实是见义勇为被冤枉,加上上次勇救落水女司机的事,警察们不得不对这个说不清自己身世的年轻人心存好感。这样的好人,在星海还没有一席之地,恐怕善良热情的大星海市人民都不答应。警察们讨论决定,先给武东晟一个临时身份证,表示以后政策下来,会马上为武东晟上户口,这样的好人,要留在星海!

  武东晟在公安局见到了肯出面做证的黄衣女,他上前表示了谢意。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那天晚上要不是你帮忙,说不定我会很惨。”黄衣女道。

  武东晟点点头:“以后这么晚,不要一个人出来。”末了,他还是有话要问,“那天晚上,听你打电话,你叫肖上泉?”

  黄衣女的确叫肖上泉,自己打电话是在上的士之前,原来武东晟是一直跟着自己到泰明村的。“你,你一直跟着我?”

  “呵,你不要误会。”武东晟解释,“我有一个失散的朋友,她叫肖上泉,所以当时我想跟你确认,你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朋友?”

  “哦。”肖上泉明白了,“我从没见过你,不是你要找的朋友。你没见过你朋友吗?她长什么样子你应该知道啊。”

  武东晟摇摇头:“只见过一两次,她高高在上,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

  “哦。”

  “这次真的谢谢你,谢谢你肯站出来。”武东晟感激道。

  “真的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的朋友吧,找我找得很辛苦。”肖上泉道。

  ……

  重见天日,身份证也得到好的解决,武东晟心情格外的好。公司为这两次事件,对员工给予了很大的嘉奖。下午下班,武东晟、方程、舒心三人,聚在舒心家里吃大餐庆祝。虽然之前有过一段告白被拒的尴尬时期,但是这会儿的喜事,已让舒心早已忘掉不快,武东晟能够平安回来,这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武东晟看着舒心,道:“舒心,这次真的谢谢你。”一听这话,让一旁的方程眼神有些不自在。

  “我也没做什么。”舒心不明就里,客气着,“大家都有仔细分析,积极找证人,这次多亏了方程。”

  “呵呵呵呵。”方程用笑声打断舒心的话,马上开始为自己的某些说辞做掩饰:“对啊,你要谢应该谢谢大家,你一个一个敬(酒)”

  “没问题。我先干为敬。”武东晟喝了面前的一杯酒,然后开始逐一给另二人敬酒。

  正吃喝着,响起了敲门声,一旁织毛衣的舒心妈给开了门,进门的不是别人而是向君。这可把舒心妈高兴坏了,赶紧搬椅子,热情地招呼“准贤婿”坐下来一起吃,高兴地马上又去厨房说还要加两道菜。

  向君坐下来后一点也不客气,拿筷子就吃菜:“我说你们这群人也太不够意思了,找证人我也有帮忙,律师朋友都是我叫来的,吃饭庆祝这件事,就算不是朋友,你们也应该邀请我表示下感谢,对吧?”

  “对。”武东晟拿着酒对向君表示谢意。

  向君不太情愿地与“情敌”碰了一杯,喝下后,说:“不用太客气,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舒心)。”

  气氛瞬间有点尴尬。舒心勉强笑着:“这次向君的确帮了大忙,谢谢你。”

  “不用谢,有机会请我单独吃饭就好!”向君见缝插针的抛着“求爱橄榄枝”。颇为得意自己口才的他,边吃边随口道:“怎么就你们几个?不是还有个室友吗?你(舒心)室友呢?”

  “她出差了。”舒心答。

  “哇,她公司太没人性,伤成这样不放假就算了,还让员工出差。”向君撇着嘴说。

  “她受伤了?”所有人都惊讶起来。

  向君一惊:“你们都不知道吗?”

  “她怎么受伤了?伤得怎么样?”舒心紧张的问。

  “不知道,我没见过,是我那个律师朋友告诉我的。”向君道。

  那天晚上分头寻找证人后,大家的确没再见过段雨霖。

  “你朋友见过段雨霖?”舒心疑惑问。

  向君摇摇头:“也没有,是那个证人告诉他的。证人说,段雨霖找到她之前摔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脚也扭伤了。”

  “啊?!这么严重!”舒心大为震惊。

  方程也是更未想到分开后单独找人,段雨霖会受伤这么严重。不过这话直接透露出是段雨霖找到关键证人的信息,自己之前的说辞……他不好意思的看向武东晟。

  为了帮自己证明清白,段雨霖居然伤成这样。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在关键时刻帮自己了。此时武东晟心里极度难受,瞬间酒也没法喝,更别提那一桌已经没了胃口的饭菜。饭桌上喜庆的氛围烟消云散。

  “原来是雨霖找到的关键证人。”舒心道,“方程你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找到的”

  “这……”方程无话可说,碰见武东晟质问的目光时,他才道,“段雨霖不让我跟大家说。”见武东晟还在看自己,他觉得遮掩不住,于是和盘托出:“她让我告诉你(武东晟),说是舒心找到的。”

  “啊?!”舒心惊讶之余,开始明白起段雨霖的意思。这朋友真是……好傻。

  向君放下了碗筷:“哎,你们这些人真是!以后不要再乱点鸳鸯谱了,舒心迟早是我的。”

  “菜来了菜来了。”舒心妈喜气洋洋地又端出一盘菜,特意放在向君面前,“你们都尝尝,炒这道菜,阿姨可是从没失过手。”末了她又拍拍向君的肩,疼爱道,“向君,你多吃点,啊?!”

  “好。谢谢阿姨!”

  都没有问下段雨霖是去哪里出差。她为了找证人受伤这么严重,大家却聚在这里庆祝,舒心心里不是滋味。傻朋友,为了撮合自己和同事,居然这么做,真是……想到这里,舒心没有心思吃什么菜,更没有心情跟任何人再多说话。

  ……

  幽蓝的夜色完全铺盖下来,霓虹闪烁的炫彩,逐渐变得清晰闪亮。越瑶文化的办公室里,还剩下正在加紧写方案的阿超,项目助理段雨霖,以及总经理宋越彬。阿超今天的任务做得差不多了,伸了个懒腰,他打算收拾收拾就下班。

  段雨霖心事重重,道:“阿超,你把办公室的钥匙给我吧,我再加会儿班。”

  “嗯?给你的任务不多啊,很难吗?要不要我帮忙?”阿超有些诧异同事还要加班。

  “不用不用。”段雨霖道,“我只是想……做好点。”

  “哦,那行。”阿超没有多想,顺手就把办公室的钥匙给了同事,“明天早上还得早点来开门呢。”

  “我知道。”段雨霖答。

  待阿超走后,宋越彬也提着包准备下班了。“你还要加班?”宋越彬问面前这个“包”得严严实实的员工。

  “嗯。”段雨霖点点头。

  宋越彬点点头:“摔的伤,不要紧吧?要不……回家休息两天,地产公司的方案换别人来做吧。”

  “我可以的。”段雨霖极力要自己来做,“小伤,不用放假,方案我也会努力做好的。”

  听到这话,宋越彬便不再多想。只道:“那你早点下班,不要太晚了。”

  宋总终于终于走了,段雨霖的放下心来。她摘掉帽子和口罩,看着偌大的公司,自己一个人站着,心中有的不是孤单,而是轻松。这样挺好,没有人清楚自己的背景,没有人妨碍自己的生活,舒心他们也不会看见自己的狼狈样子,挺好。

  段雨霖在洗手池前洗着自己的衣服,20多年来从不洗衣服的她,这会儿卖力地洗着。目光碰到镜子里的自己。淤青的嘴角、肿胀的右脸,还有额头那里的伤,简直不敢相信曾经生活在蜜罐里受着层层保护的自己,居然会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她想起在酒吧被打时的情景,心中不寒而栗。摸着伤,她又想起那句“谨言慎行,万事都忍一忍。”闭上眼,她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你们都记着,我一定会好好地活给你们看。”

  段雨霖抱着衣服准备拿去凉起来,刚抬脚,不想地上的积水,加上自己的脚伤,直接让她狠狠地滑到在地上,衣服散落一地,脑袋再一次撞到墙上。咬着牙,段雨霖揉着生疼的脑袋。真是祸不单行,这次是真的摔到了。自觉倒霉的她,终于没有忍住的流下一行泪,她恼恨自己太过没用,没有人欺负自己,自己照样会狼狈……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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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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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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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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