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鸡腿儿真肥!”
“鱼汤也好鲜!”
三人望着眼前的青菜萝卜,真想把这几个家伙暴揍一顿。无影再也忍耐不住,霍地站了起来,萧洋也侧目瞪视王越等人。古枫伸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二人不要动怒。
只见他慢慢起身,缓缓走到主桌前,上面鸡和鱼分明有双份,显是对方霸占而来。他什么也没说,端起两盘没怎么动过的,就往回走去。
一桌人除了王越都怒气横生的站了起来。古枫停下脚步,慢慢转过头,两道可怖的红光从眼中迸出。那几名弟子竟如坠冰窟,僵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
王越知道古枫的厉害,只得假意劝道:“一定是祥叔老糊涂了,上错了菜,快趁热吃!”
其他人在这尴尬的解围下纷纷坐了回去,心中第一次对王越的表现感到不满。
他自己何尝不知,双拳攥的格格爆响,对古枫的恨意又多了几分。隐约中由妒忌渐渐转为预除之而后快。
王越渐渐松开手,虽然他目前没有这个能力,但他可以等,等一个可以抹杀对方的机会,仇恨的种子悄然生根发芽。
傍晚,宗主在讲修行总义时,所有人碍于他的权威都坐在一起,表面看起来一片祥和。这之后陆凌威会根据每名弟子的能力,着重引导点拨。
因古枫实力远高于其他弟子,所以宗主在他的身上用时最多,也最严厉。修行之中稍有差池,便是一记饱含灵力的罡雷袭身,不知宗主与其说了什么,他丝毫没有怨言,反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努力。
无影是女子,不知宗主是否听到了外面的传言,他对其修行并未过分要求,虽也传授高深法决,但从未超过一个时辰,随后便让她自行修习。
萧洋没有同样的待遇,但那摇光老道对玄天功甚是上心,破例让他前往最深处的镇宗殿切磋、研习。
岂料玉衡、开阳两位镇宗长老原本不再挂碍宗内俗事,但年轻时三人总爱比个高低,却又看不出差距。他们见师兄这把岁数还收徒弟,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纷纷将自己的精髓、见解传授萧洋,再让其施展。
这就考验每人的悟性和教授方法,三个老人居然玩的乐此不疲。
无形中萧洋的功力突飞猛进,不足百日竟达到锻体七重,即将迈入淬魂之境。代价是亥时才得以回去休息。
这夜,他头顶星月之光返回住处,饶是仙灵之体也被折腾的疲惫不已,他愤愤地认为三个老头多年闲出了毛病,乍见玩物,非得丧心病狂的作践一番才罢。
院落一隅显出一座不起眼的偏房,当初三人倍受排挤,宗主府中闲房成片,管家却只分给他们这间最差的,里面只有一个门厅,一间卧房和一个不起眼的小书房。
无影是男孩性格,处事大大咧咧。她推开二人,把行李放在狭窄的书房,便要去寻找一张小床,熟料外面的两人早不见踪影,不久带回数捆长短不一的木方,乒乒乓乓做了两张品相极差的木床。
两人胡乱铺上行李,又将她推开,在书房的外墙开出一扇小门,方便她起夜。心细的萧洋还将油灰抹进木门缝隙,连光也透不出去。做完这一切,两人将无影的行李扔在卧房床上便走了出去。
无影错愕的望着他们,半天才反映过来。她皱着眉头一脚踢开房门。
“你俩凭什么替我做主……”她瞧见二人把脸埋进被窝,萧洋的袜子还被床头的木茬刮住,不禁笑出了声。
缓缓关上房门,她的双眼一红,落下两行晶莹的泪水。
突然,一道赤光打断了思绪。他立即打开房门,见古枫在木床上打坐,浑身红光耀眼,不似每日修行之状。
萧洋以为他练功出了岔,立即运功点其印堂穴。熟料对方突然睁开双眼,将他吓了一跳。说时迟,古枫伸出两指放出一道赤光。
萧洋堪堪躲过,谁知那光似有灵性般,追住目标不放,直奔面门而来。无奈之下,他运起玄天功,手中泛出蓝光,只听铮的一声鸣响,赤光被其弹出窗外。但整个手掌酸麻不已。
“师兄,你这是怎么了!”萧洋低喝道。
古枫波澜不惊道:“我无妨,刚才是修罗众的百转圣光,我要传授与你。时间不多了,你能记住多少看自己的造化。”
“你发什么疯,再说师姐她……”
“你不要问了,我施了深眠咒,她一觉睡到天亮,不会被吵醒。”话音刚落,他手中传出莫大吸力,萧洋一个踉跄摔在床边。
“记住下面这些法决!”古枫运功将声音收为一线,飞入对方的耳朵。
“波米斯塔药尔勒,托斯特无里雅德…….”声音如洪钟般响彻萧洋的脑海,外面却无声无息。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听不懂!”萧洋郁闷道。忽然,他的上世记忆隐隐觉得熟悉。
“难道这是修罗语?”
古枫愕然道:“这是修罗密语,你怎么知道?”
萧洋无法实说,只得胡诌道:“以前听一位奇人说过,却不知涵义。”
“无妨,能记住多少算多少!”古枫的严厉不亚于宗主,他让萧洋只默背到半夜三更才罢。
弹指一挥间,耳中蝉鸣不绝。仲夏之夜凉风徐徐,带走了日中的暑气,正是修行的好时光。可摇光老道却和宗主却突然闭关,连消息都是传功长老转达的,显得极为仓促。
前日半夜忽听内院传来一阵惨叫声,紧接着四大护法长老,甚至摇光三人都匆匆赶到,不知经历了什么。有传言宗主练功出岔,险些走火入魔,故由功力最高的摇光老道助其闭关调顺,宗中一切事物暂由副宗主苗卿掌管。
玉衡、开阳两位镇宗长老没有往日的兴趣,只提点萧洋片刻便让他回去了,更是对宗主的事情讳莫如深。
他无趣的提早回到住处,刚拉开门便听到女子呢喃。借着月光,萧洋看到无影与古枫坐于床头,此时正依偎在他的胸口。
二人一怔,立时坐直了身体。无影扭头抹去两行清泪,古枫竟也双目泛红。
萧洋上世何曾经历过此事,愣了片刻便准备退出去。
“师弟,回来!我们有话与你说。”无影毕竟是女子,脸上突现一抹绯红。
“咱们多日相处情同手足,方才我俩说道要处,虽听到你的脚步声,但过于亲切竟忘了避讳,还望兄弟莫怪。”古枫破天荒的笑了笑。
萧洋有些尴尬的坐在自己的床上。
“其实,我早知师姐对你有意。你二人必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虽是这么说,但萧洋此世为人尚不足两载,凡人之情懵懵懂懂,他见两人相好,心中既开心,又有些失落。
“是否有人也能如此对我?”心中飘过此言,他用力甩了甩头,打消了这个想法。
古枫突然正色道:“师弟,我这些日教你的口诀是否背的熟络?”m.xiumb.com
萧洋点了点头道:“都记下了。”
“希望你以后用不上它。”古枫没有望着他,似乎在自言自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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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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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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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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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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