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拎起沙发上的西装准备出去接人,想着一家三口的饭就可以在外面吃了。
那边拿着手机的楚怡,单手交钱买了份爆米花,递给儿子才有空搭理他:“接我们?不用了,我和儿子刚吃完饭正准备看电影呢,哎呀,开始入场了,我不和你说了,我们娘俩进去看电影了啊。”
许修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刚想出去,就听到对面匆匆挂了电话,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这位心里有点怪怪的,看电影还不能打电话了?
想着今晚没人给做饭,这位难得有孝心的跑回自己妈家,在那吃了顿晚饭,唠了会磕,共坐了能有三个小时,结果回家一看,那娘俩还没在家。ωωω.χΙυΜЬ.Cǒm
看看闹钟上的时间直指八点半,他没好气的打去电话:“我说都八点半了,儿子睡觉都要过点了,别告诉我你们俩这电影还没看完呢?”周末不能看吗?非得赶大晚上看电影?
“哎呀,这不是碰到儿子的同学家长了吗?俩孩子玩的正高兴呢,你困了就早点睡吧,先不和你说了。”
许修杰不敢置信的瞪着电话,什么情况,他媳妇竟然又挂他电话?
心里憋着气,这位洗吧洗吧就跑床上躺着去了,心说有本事你就别回来。
楚怡当然不能不回来,这位掐着孩子睡觉的最晚点,九点半到了家。
小浩浩疯了一晚上已经困的不行不行的了,这小家伙也没管家里是不是丢了个爸,他迷迷糊糊的抱着妈妈撒娇道:“妈妈,今天玩得好开心,过几天咱们还去玩好不好?”
“好。”嘴里应着,楚怡像原主每天晚上一样,给孩子准备好了热水拿好了毛巾等着他洗脸刷牙,直到小家伙上床睡觉了,她才感触颇深的叹道,“看来我很有当妈的天赋嘛。”瞧这一晚上,她把孩子带的多好?
美滋滋的回到浴室开始洗刷,洗刷完了她才想起来,咦?她那便宜老公呢?
悄悄推开卧室门,只见一个穿着工字背心的男人腰间搭着被,正背对着自己躺在床上。虽然不知道对方是真睡还是假睡,不过大晚上的不用说话,简直太好了!
对于妻子的晚归,那边的许修杰正憋气呢,他倒不是有意识的双重标准,实在是习惯了妻子每天都在家,自打儿子出生到现在,他媳妇还是头一次把他自己扔家,不对,还挂了他两次电话?
这位越想越气,满脑袋都是一会儿对方赔礼道歉的时候他该怎么说,结果想的挺好,他媳妇进来后躺那没动静了?
想了想,他装作不经意的翻了个身,脸朝上,腰间的被正压到身下。
换做以前他媳妇看到了,一定会把被拽出来给他盖到肚子上,因为他的肚子不好爱着凉。结果今天等啊等,等啊等,等的他身上都快起鸡皮疙瘩了,他媳妇终于开始拽被了……然后,盖在她自己的身上。
已经睡着的楚怡:唔,多盖点被就是暖和。
这边的许修杰终于发现了事态的不对,媳妇每天不这样啊,想到对方今晚的举动和说话的语气,心虚的男人讨好的转过身来:“小怡,这两天我半夜回来你是不是生气了?其实我……”
楚怡:(~﹃~)~zz
讨好的笑容僵在脸上,许修杰狠狠的磨了磨牙:“猪!”
……
如果他以为当天晚上的事只是一个意外,第二天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美好了。
以前,每天都是媳妇做好了饭菜,再叫他和儿子起床,他吃完了饭抬屁股就走,对方还得收拾好自己,吃一口东西送儿子上学。
谁知今天,他自己睡到了自然醒。
看到钟表上的时间,他火烧屁股似的套好了衣服,到客厅一看,媳妇没有,儿子没有,早饭更是没有。
气呼呼的上了车,他又开始给楚怡打手机:“你今早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叫我起床?”
“我叫了啊,是你没听见吧?嫌我叫的声小你明天自己起床,那不是有闹钟吗?”说完,又是一阵嘟嘟声传来,气的许修杰鼻子都歪了,这女人到底在抽什么风?
另一边的楚怡,怀揣着他们家的银、行、卡,正坐在保险公司的办公室里。
“方经理,我想给自己保几份人身保险。”
几份?
笑起来跟弥勒佛似的方经理笑呵呵道:“楚女士,怎么突然对我们的保险业务这么感兴趣了?”该不是想骗钱吧?
楚怡深深一叹:“以前总觉得自己还年轻,有的是时间陪孩子成长,可前几天我才发现,人的生命是这么的脆弱。”吸了吸鼻子,她满是忧伤的继续瞎编,“我的一个好朋友和丈夫出门旅游,结果一场车祸下来俩口子全没了,车子撞碎了,家里的房贷还没还清,你说他们家的孩子今后谁管?所以我才想给自己买几份保险,没事就当存钱,用的时候还能拿出来,有事就当给儿子留点财产,唉,现在这人命太脆弱了。”
特别是她这样有今天没明天的,谁知道哪天又中箭啊?
方经理一听大受感动,拉着楚怡的手道:“楚女士,你这种观念就对了,其实我们这个保险,就等于高利率的存钱……”嘚吧嘚,嘚吧嘚,嘚吧的小晋都快睡着了,这经理终于开始办正事了。
“受益人写谁的名字?”
“我儿子,许浩。顺便帮我找个律师立个遗嘱,万一我真没了,这钱一定要等孩子十八岁的时候亲自交到我儿子的手里。”见对方诧异的看着自己,楚怡讪讪一笑,“有后妈就有后爹,你懂得。”
方经理:……
……
走在来来往往的人行道上,楚怡突然不知该到哪去?如果是原主根本没有这个问题,早上的碗筷还没有收拾,丈夫的衣服还没有手洗,洗完熨完,再收拾收拾屋子,基本就该做中午饭了。
可惜,她不是原主,更没有那么贤惠。
原主的母亲头几年去世,父亲已经再婚,也是因为这样,没人帮忙照顾孩子的原主,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工作,转而在家照顾孩子。
毕竟许母身体不好,找保姆的费用高不说还不一定让人放心,她这样虽然少了一笔收入,倒也省下一笔费用。
那时候的许修杰还只是个小职工,每日早早的回家帮媳妇做饭,可随着职位的高升他的工作也越来越忙,原主心疼丈夫就把所有的活都揽了过来,结果围着孩子家庭转的她,彻底和这世界脱轨了。
看了看原主的手机,发现从上到下没有三十个名字,除了亲戚家人就是孩子的班主任,唉,这日子过的。
唔?那是什么?
看到大大的spa养生会所几个字,她突然感觉自己的骨头有点痒痒,想到心情抑郁的原主最近确实休息不好,过度操劳,嗯,实在应该好好犒劳一下这个身体。
……
“我觉得咱们俩应该好好谈谈。”中午扑了个空,晚上又扑了个空的许修杰,面对卫生间的狼藉,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妻子谈谈。
为嘛说卫生间的狼藉?因为楚怡把自己和孩子的衣服都洗干净了,他的东西都在卫生间堆着呢,不狼藉才怪!
“谈什么?”给自己涂了厚厚的一层睡眠面膜,楚怡坐在床上开始拍脸。
听着那不甚悦耳的啪啪声,许修杰沉着气道:“小怡,你最近是不是生我气了?咱们俩是夫妻,有想法你可以提,别跟我来冷暴力行吗?”
楚怡呵呵,心说我这才哪到哪啊?你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冷暴力。
想着,她优哉游哉的道:“我没生气,真的没生气。我就是一下子有点想好好活着。”
许修杰差点被她给气乐了:“合着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好好活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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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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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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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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