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弃最近比较忙,你也知道他名下的产业很多,我明天捎信给他,让他尽快处理完手头的事儿,赶回来陪你。”
花子凌(叶长欢)留了个心眼,焚天就是只看似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狡诈狐狸,要跟他玩心眼,得格外小心。
“不必了,不要因为我去影响他。”
焚天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剑眉微微一挑,他很想相信花子凌(叶长欢)是发自内心关心凌弃,可他怎么就做不到呢?他要回去好好研究下,看看有什么药物能让人说实话。
“我命丫鬟给你打点热水来,好好洗洗。”
焚天走后,花子凌(叶长欢)坐到梳妆镜前,镜子里的她苍白无力,双眼中的恨和杀意尤为突出。
突然,镜子中,花子凌的脸变幻成了叶长欢的容貌:“你不可以伤害凌弃。”突然,叶长欢的脸消失,镜子中又是花子凌的脸,这张脸狰狞恐怖:“杀了凌弃,是他亲手杀死陈琪,你要为他报仇。”
两张风格迥异的脸不断变幻,一遍又一遍。
“不可以!”
“杀了他!”
“不可以!”
“杀了他!”
突然,花子凌(叶长欢)拿起铜镜,狠狠砸到地上,这一幕吓坏了拎着桶进来的丫鬟。
血红的眼神狠狠瞪着丫鬟,像着了魔。
丫鬟畏惧道:“奴……奴婢是送热……热水来的。”
踩着莲花步,笑的诡异,走到丫鬟面前,手指轻挑起她的下巴,问道:“你若是男人,会爱上我么?”
“会……会的。”丫鬟拎着桶的手不断颤抖,桶中的水波久久不散。
眼中的血红散去,悲伤的泪水浸透了眸子,哀怨道:“爱上我,你会不得好死。”
水桶噗通坠地,溅出了不少水花,丫鬟跪倒在地,吓的泪水在眼眶边打转,她只是个小丫鬟,只想不得罪主子,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小……小姐貌美如花,是个男子都会对小姐倾心。”
松开丫鬟的下巴,神情举止妖娆万千,抚摸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貌美如花?这张脸么?那是不是没了这张脸,他们就不会爱我了?”
她这模样就像个疯子,丫鬟忙道:“不会不会,庄主对您的爱是真心的,绝非是因为您的容貌。”
“是么?”
丫鬟肯定道:“您温柔娴淑,心地善良,庄主肯定是爱上您这些了。”
温柔娴淑,心地善良,如果我不温柔,不善良了,就没有人会爱上我了?就没有人因我而受伤了?
妖娆的眼神一狠,伸手一把拉住丫鬟的头发,抓的那么狠,那么用力,恨不得将头皮拽下来。
“小……小姐。”丫鬟痛的眼泪直流,却又不敢挣扎反抗,她是主,自己是仆,不可以下犯上。
美眸怒视,阴狠毒辣。
“去死吧!”
花子凌(叶长欢)用力将丫鬟的头摁倒水桶里,眼看着丫鬟双臂挥舞,她依旧不松手。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杀”。
求生的本能让丫鬟反抗,常年干粗活的丫鬟比花子凌(叶长欢)的力气大多了,用尽全力推开了花子凌(叶长欢),碰倒了一旁的落地花瓶,丫鬟连爬带滚地来到门边,手刚碰到房门,门就被人推开,狼狈摔倒在地。
来人是焚天。
屋子里乱糟糟,刚丫鬟挣扎时翻到了水桶,水流了一地,丫鬟和花子凌(叶长欢)身上湿漉漉,特别是丫鬟,她的头发凌乱不堪。
焚天冷冷扫视了眼,他是听到花瓶碎地的声音而来。
丫鬟见到焚天就像见到救世主,哆嗦道:“救……救命。”
救命?花子凌(叶长欢)要杀了她么?
突然,花子凌(叶长欢)掏出匕首,就是尉迟冽给她的那把匕首,恶狠狠瞪着焚天:“你若来,我连你一起杀。”
她似乎有些不对劲,焚天凝视花子凌(叶长欢)的眼睛,见她瞳孔涣散,就似着魔般。
沉声:“你为什么要杀她?她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突然,握着匕首的手缓缓放下,瞳孔由红变黑,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声,一句话‘你为什么要杀她’。
对,我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
焚天让丫鬟先退下,走到花子凌面前,欲夺下她手中的匕首,可花子凌(叶长欢)像是受到刺激般,猛地甩手,匕首划过焚天的手,鲜血直流。
她慌了:“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说什么,脑子乱嗡嗡的。
她的脑子里,心里都只有一个认知:陈琪死了,陈琪死了,被凌弃杀死了。
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一个是最爱她的男人。
“啊!”花子凌(叶长欢)捂着脑袋失控大叫,我到底该怎么办,该怎么做?陈琪死了,被凌弃亲手杀死!
杀了凌弃,为陈琪报仇!
不能杀,凌弃可以为我付出一切,我怎么可以伤害爱我的人?
我到底该不该报仇?
焚天急忙打晕花子凌(叶长欢),将她横抱走到榻边,这时,心痕急匆匆赶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心微微刺痛。
焚天闻声转过头去,瞧见心痕一脸神伤,心里暗急,急忙将花子凌放在榻上,转身欲解释时,门口已不见心痕的身影。
焚天哪还顾得上花子凌(叶长欢),夺门而出,看到心痕捂着嘴哽咽小跑。
“心痕!”
听到焚天的喊声,她反而跑的更快了,焚天心里一急,飞身一跃,绯色的袍子在空中犹如一团火焰,刹那间站在她面前。心痕没来及停下,幢了个满怀。
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焚天心如刀绞,急忙伸臂欲搂她入怀,心痕却挣扎脱离,哭红的双眼似在责备他的不忠。
“心痕,你误会了,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声音有些急促,无所畏惧的他就怕心痕误会自己。
“庄主要你照顾她,你就是这样照顾的吗?”她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叶长欢疯了。”
“什么?”心痕睁大泪眼,焚天举起,露出伤口,鲜艳的血色好刺眼,心痕拿出绣帕,急忙为他擦拭,受伤了怎么不早讲?
“这是叶长欢伤的,我怀疑她知道陈琪已死。”
“怎么会?她一直昏迷,不可能知道陈琪死了。”
不敢想象花子凌(叶长欢)知道陈琪是被凌弃杀死会是怎样的画面。
享受心痕为他处理伤口时的柔情,焚天柔声道:“有人找过叶长欢了,我确定是尉迟冽。”
在木窗边,他发现了一处脚印,按照脚印的大小可以看出是个男人,这个男人一出现,花子凌(叶长欢)的毒就解了,除了尉迟冽,再无他人。
“那该如何是好?她若得知真相,庄主该怎么办?她会记恨庄主。”
凌弃这么爱叶长欢,怎么受得了她的恨?
“只怕她不是恨这么简单,她一醒来,见到我就问凌弃在哪,”焚天缓了缓,想到花子凌(叶长欢)失控要杀婢女的模样,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神情,看来是受了刺激,“我担心她要为陈琪报仇,按照凌弃对她的痴恋,断然不会反抗。”
“她要报仇,固然没错,”在焚天伤口处撒了些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整理好他的衣袖道:“为心爱的男人报仇,她也没有错。”
“没这么简单,我怀疑她受了刺激,陈琪的死对她打击太大,只怕会改变她的心性。”
按照他目前的推算,花子凌(叶长欢)有点神志不清了,思绪紊乱了,就像练武之人走火入魔般,变成一个不分青红皂白,随便杀人的魔鬼。
还有十几天,凌弃就要出关了,不知道到时候又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
突然间,一股疲惫之意袭来,抬头望着皎洁的月色,心好累,心痕安静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不语。
月色下,地上树影稀疏,秋来了,有些微凉,依偎的两人彼此温暖。
心痕,等凌弃的事情稳定了,我带你游历山河,做对自在夫妻。
翌日一早醒来,焚天和心痕的房门被人咚咚敲响,焚天蹙眉,一大早,谁扰人清梦,心痕欲起身开门,焚天忙将她摁住:“我去,你再睡会儿。”
焚天带着不满的情绪打开房门,却瞧见花子凌(叶长欢)的脸,相比较之前的淡抹,今日,她一脸妖媚的妆容,就连那笑都透着股狐狸的妩媚。
“什么事?”
“想问问凌大哥何时回来。”
眼眸一沉,心生戒备,一大早来就为了问这事儿,实在古怪,装作还没睡醒,打了个慵懒的哈气:“还没问他,等问了就告诉你。”
屋里,心痕见焚天还没回来,急忙穿好衣服出来,瞧见是花子凌(叶长欢),友善笑道:“进来坐坐,在门口站着做什么?”
“怎么起来了?不是让你多睡会儿么?”
焚天和心痕间无意的亲昵恩爱,惹来花子凌(叶长欢)的妒忌和怨恨,陈琪死了,她在这世上再无爱人,饱受相思之苦,而他们却你侬我侬。
不公平!她没有爱人,焚天也不配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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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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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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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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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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