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红色的绣花鞋,一步又一步逼近紫鸳,冷然的视线好似冰箭。
“紫鸳,你等着下地狱吧!”
我欲静,而你不止,那就,去死吧!
靠近叶长欢(紫鸳)的耳朵,她吐纳如魔鬼般恐怖的气息,唇角微扬,沉声道:“可想再尝尝剥皮的滋味儿?”
脊梁处冒着寒意,身上隐隐作痛,好似回到了那段噩梦般的日子。
血腥、残忍的画面浮现脑海,阴暗的天牢,无情的刽子手,一片又一片的人皮活生生与血肉分离,那种惨无人道的刑罚,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胆怯,“叶长欢,别忘了这是你的肉身!”
她冷笑,丝毫不在意,“那又如何?如今在这肉身中的人是你。”
“毁了这肉身,你永远也回不来!”
她的威胁根本不起作用,花子凌(叶长欢)缓缓抚摸脸蛋,姿态妖娆万千,配上她今日稍浓的新娘妆,透着说不出的妩媚,“我现在的肉身可比原来的美多了,我回去做什么?”
叶长欢(紫鸳)连忙摇头,畏惧,挣扎道:“不,你不是这种人!”
她认识叶长欢根本不在意皮囊的美丑。
花子凌(叶长欢)眼神一冽,心微凉,视线竟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紫鸳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你了解我吗?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罢了!”强忍着泪水,哭了只会彰显自己的脆弱,“我也以为自己很了解你,可事实上呢?事实给了我响亮的一巴掌,而你,给了我狠狠的一剑!在我抱着所剩无几的信任苟延残喘时,你又给了我重重的一击,彻底粉碎了我对你的仁慈!”
花子凌(叶长欢)捂着心口泣声指责:“我以为我用我的善良和大度可以让你回头,我以为我拥有了最纯真的友情,我以为我是幸运的,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友情是假的,它化作一把匕首狠狠伤害我!”
“紫鸳,我们到底怎么了?说好做一辈子的好姐妹,说好相扶相持,说好彼此永不背叛,我们的说好呢?”
叶长欢(紫鸳)同样泣不成声,李越没出现前,她们确实是好姐妹,可再怎么坚固的友情也抵不上爱情。
在男人面前,姐妹变得不堪一击。
叶长欢(紫鸳)深吸一口气,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眼眶微红,身子因波动的情绪微微颤抖,反问道:“叶长欢,你就没有错吗?是,我企图染指你的男人,你还不是因为妒忌对我心生芥蒂,你又高尚大度到哪去?还不是因为男人跟我决裂!”
叶长欢(紫鸳)仰天大笑,笑的像个疯子,“但这一切错不在我,所有问题的根源是你!是你的错!我只想要李越,我对陈琪,对荣华富贵没有半点兴趣,我也不想跟你争什么,可为什么李越爱上的人是你?现在,他不爱你了,却还是不肯爱我!你知道吗?他对心痕动心了。”
听到这个消息,叶长欢差异,李越爱上了心痕,这是无果的爱情。
叶长欢(紫鸳)目光呆滞茫然,喃喃自语:“为什么可以爱所有人,就是不肯爱我?我都已经变成你了,他还是不肯爱我?究竟怎么做,他才会爱我?”
这一刻,花子凌(叶长欢)竟同情起紫鸳来,她只是一个求爱无果,误走上歧途的女人。
正欲劝解叶长欢(紫鸳),她却似疯了般伸手紧紧掐住花子凌(叶长欢)的脖子,表情狰狞,“去死吧,只要你们都死了,李越才会是我的!都去死,都去死!”
被掐住了咽喉,花子凌(叶长欢)喘不过气,在死亡的边缘徘徊,脑子嗡嗡作响,挣扎无果,眼前的光明散尽,就在黑暗吞噬她的瞬间,脖子上的一松,她被带入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眼帘垂合的刹那,她看到叶长欢(紫鸳)被一只手狠狠推开,飘然倒地。
昏迷中,隐约觉得自己就像个珍宝,被人呵护着。
花子凌(叶长欢)只是被掐的一时喘不过气,陷入短暂的昏迷,陈琪却将这看成了生死攸关的大事,急忙将尉迟冽叫了过来,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赵灵月。
尉迟冽瞥了眼榻上的花子凌(叶长欢),无奈摇头,“琪,多大点事情?你让她稍微休息下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陈琪显示眉头一松,随即又紧皱眉头,狭长的眼眸似在思忖什么。
“你的意思,她很快就会醒来?”
这句话,乍一听像是关心,可仔细想想,似乎暗藏他意。
尉迟冽冷下脸,“你想要我做什么?”
同样紧张的还有赵灵月。
陈琪眼神不舍,却还是狠下了心,“想个办法让她一直沉睡,记住,不要伤了她。”
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即便是具不能言语,不能动弹的身体也好。
赵灵月指责,“皇上,你这样太自私了!这跟囚禁她有什么区别?”
陈琪强行带走了赵灵月,给尉迟冽半个时辰让花子凌(叶长欢)沉睡,尉迟冽问他沉睡多久,陈琪思忖了很久才说:“每隔半个月醒一次,到时候我会告诉下一个沉睡的时间。”
如果不这么做,就会听到花子凌(叶长欢)提出回到凌弃身边的要求,他想,只要一直囚禁花子凌(叶长欢),凌弃就会以为花子凌(叶长欢)食言了,后悔了,婚礼也会这么不了了之。
赵灵月说他自私,说他没人性,说他不尊重花子凌(叶长欢)的意愿。
是否要他放手了,看着心爱的女子嫁给别人,顺便再说上一句祝福才是好男人,痴心儿郎的表现?
在爱情面前,不自私,不争取,到头来,只会后悔一辈子。
天牢内,潮湿而黑暗,瘦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角,闻着熟悉的霉臭味,听着老鼠蟑螂的吱吱声,内心的恐惧好似无底的漩涡。琇書網
这里是噩梦,这里是地狱,这里是她的心结。
叶长欢(紫鸳)的目光流露恐惧,往日在这里非人的折磨不断浮现。她快疯了,被逼疯,被吓疯。
离开,我要离开这里。
这句话,在内心一遍又一遍呐喊,用振聋发聩的声音,可,只有自己听得到。
原来,最恐惧的世界,是无声的。
一望见不到头的长廊中,传来脚步声,在偌大的空间显得特别响。
明亮的黄色衣角出现在叶长欢(紫鸳)的视线,是陈琪!
她迫不及待上前,双手紧紧抓住牢门,以近乎癫狂的表情瞪着陈琪,颤抖道:“我要离开,离开这里!现在!”
陈琪冷眸凝视这张脸,若非看在这张脸的份上,他早将她挫骨扬灰。
“紫鸳,你若安安分分在长欢宫待着,朕还能饶你一命。”
“我会,我会的,放我出去!”
陈琪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见她眼中有恐惧之意,心生不忍,他告诉自己,这不是叶长欢,是紫鸳。
“这次,我饶不了你,你不该动欢儿。”
叶长欢(紫鸳)慌张抓住陈琪的衣襟,语无伦次,“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陈琪挥了挥手,一衣衫破烂,披头散发的男子被人拖了进来,浑身是血。
侍卫将男子扔进了一旁的牢里,脸上的头发被甩到一边,整张脸清晰可见。
叶长欢(紫鸳)疯了般抓住柱子,撕心裂肺喊着:“李越!李越!”
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她就似痛在自己身上,咬牙切齿,怒目相瞪陈琪,恨不得冲上去咬死他,“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就不怕叶长欢责怪你!”
陈琪一脸严峻,放在背后的手指动了动,侍卫立马拿起一旁的鞭子,在水缸里沾了沾盐水。
叶长欢(紫鸳)急红了眼,“住手!畜生!我不准你们这样对他!”
侍卫扬起就个了李越一鞭子,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沾了盐水的鞭子更是叫人疼痛难当,李越被活生生痛醒了。
还没搞清自己的处境,大骂道:“哪个不想活命的!”
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身处天牢,忍着痛站起身,第一眼看到的是哭的梨花带雨的叶长欢,不,不是叶长欢,她是紫鸳,第二眼看到的是拿着鞭子的侍卫,阴森道:“是你动手抽我!”
他的气场很强大,浑身散发森冷恐怖的气息,侍卫腿一软,顷刻间,滴滴水声从他裤子处传来。
陈琪黑了脸,挥袖,将侍卫打到一旁,太煞他的面子了。
“陈琪?”李越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那个侍卫敢对他下手,原来是陈琪下的命令,“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朕见紫鸳对你痴心一片,有意撮合。”
叶长欢(紫鸳)受宠若惊,他不是要惩罚我,而是要撮合我和李越?不,他怎么会有这般好心,定是有什么阴谋!
陈琪挥了挥手,几位宫婢端着一件件东西走进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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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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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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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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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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