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男人口中的惩罚,温瑞初半眯着眼水,似羞似恼的抓起枕头捂住身下那颗不安分的脑袋。他绝望的,又满怀期待的望着天花板,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先是眼前一黑,而后整个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栗起来,一连持续了几分钟后,他才渐渐找回知觉,眼神也变得清明起来。
“自己说,嗯……以后还敢当着别人的面把我推开吗?”贺少卿舔着唇角溢出的津液,说话时,性感的喉结随之上下滚动着。他的鼻尖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撒娇般在温瑞初的下巴上蹭干净。
温瑞初咬着水润的下唇,心里是有些怨的,“我不过是松开了你的手,你却把我摔在地上了!”我们两个到底谁犯得的错误比较严重,你个强盗,而且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那是个狗血的误会。
“那你说怎么办呢?我随你处置好了。”贺少卿沉吟了一会儿,低声笑起来,伸出舌头去舔他的唇,一下、一下的往里探。他的唇舌间还残留着淡淡的腥膻味道,温瑞初不舒服地偏过头去,正对上一双黑葡萄珠似的明亮大眼。
温小安应该是刚刚睡醒,小肉手在自己脸上苦恼地搓了大半天,努力的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爸爸。看了一会儿,他撅起小屁股爬了过来。
“爸爸,爸爸,不哭。”温小安不明所以地伸手替爸爸擦着眼泪,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了几下,然后将目光对上了凶手。
贺少卿这时已经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虽有些凌乱,但无伤大雅。他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体贴地将温瑞初被卷起到胸前的羊毛衫拉下来整理好。温瑞初羞愤的满面通红,那只枕头始终按在身下不敢乱动。
温小安努力安慰着眼角带泪的爸爸,糊了他爸爸一脸的口水后,从床上站起来,“嗖”地一声飞向了贺少卿。那颗小脑袋直直地攻向贺少卿的胸膛,嘴里含混不清地叫着,“坏银!奇虎爸爸!打你!”
温瑞初瞠目结舌地望着儿子一头撞进了贺少卿的怀里,然后伸出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在贺少卿身上挠了起来,小脑袋不安分地磕在贺少卿的大手上,像钻地的小鼹鼠。这一幕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儿子在跟老子撒娇,攻击力<0,可以直接忽略不计。
贺少卿心情愉悦地笑起来,大手轻轻将温小安的小脑袋呼噜开,他一身硬硬的胸肌怕磕疼了儿子。
“傻小子,你要是再用你的虎头功袭击我,我要惩罚你了。”说到惩罚两个字时,他挑眉撩了床上的人一眼,果然见到温瑞初迅速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住,一双黑啾啾的眼睛生气的瞪着他。
等温小安气喘吁吁地停下手来,贺少卿在儿子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耐心地解释说,“没有人欺负你爸爸。是你爸爸工作太累了,所以要休息一会儿。你要听话,不能打扰他休息知道吗?”
温小安被贺少卿抱在怀里往沙发上走去,他一只手圈着男人的脖子,脖子伸得老长去看温瑞初,半懂不懂地叫“爸爸”。
温瑞初勉为其难地扯出一丝笑意来,朝着儿子摆摆手说,“爸爸不要紧。你饿不饿?”
温小安被放置在欧式的布艺软沙发上,摸着自己的肚皮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嗫嚅着说要喝水。
贺少卿在温小安做出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替他在水杯里倒了水。这套房子是独门小院,没有铺设暖气管道,贺少卿一个人住了许多年并不觉得难熬,但孩子受不得冷。他只好开了**空调供暖,因而便有些干燥,小家伙一睡醒就口渴。保险起见,贺少卿觉得还是先领着儿子去卫生间里撒尿。
“站起来!”贺少卿把儿子放在马桶旁边的塑料板凳上,见温小安不自觉地想往下蹲,语气严肃地轻斥他。这到底是什么坏习惯,每次撒尿还要哄着他,不哄着就耍赖坐在地上不动。
贺少卿跟儿子相处了三天,头都要大了。外面紧跟着传来温瑞初的声音,急促而担忧,“你凶他做什么?他还是个孩子,你难道不会哄哄他吗?”
温小安听到爸爸的声音,嘴巴一扁,呜咽着哭出声来。爸爸!这个伯伯好坏好坏的,他不愿意跟坏银在一起。每次撒尿的时候,奶奶和爸爸都会吹口哨给他听,那样他才能尿得出来。可是这个伯伯从来不给他吹口哨,还老是凶他,他就老是尿不出来。等到他不小心尿到客厅的木地板上时,坏伯伯看起来就更凶了。
“呜呜……爸爸……我要爸爸。”说哭还真就委屈地哭起来,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往下落。
温瑞初拧眉,三两下跳下床,直接抓起贺少卿的睡裤往身上套。
“小安乖,爸爸在这里。”温瑞初赤着脚跑到卫生间里,弯下腰在儿子的脸上亲了又亲,心疼的要死。
贺少卿觉得自己挺无辜的,沉默地拿来一双拖鞋给温瑞初穿上,然后站在一旁听温瑞初给儿子吹口哨。看得出来温瑞初生气了,事关他的大宝贝,他一下子就变成了点燃的炮仗,劈里啪啦地燃爆了。
贺少卿相当懂事地绞了一条热毛巾递过去,温瑞初接过去给小安擦了鼻涕眼泪,没好气地将毛巾扔在贺少卿脸上,连水珠带鼻涕的甩了贺少卿一脸。
“其实,我们两个相处的很愉快的。”贺少卿讨好的笑着把水壶递给温小安,温小安接过去吸了几口,嘴巴一扁,又要哭,小手抓住温瑞初的领子,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爸爸,爸爸——”
温瑞初一想起儿子被男人像刚才那样训了好几天,他一颗心就疼得揪了起来,狠狠地剜了贺少卿一眼,恶声恶气地骂道,“你给我滚远点儿!”
换做平时,温瑞初是不太敢这么吼贺少卿的。哪怕他们说要重新开始,毕竟身份地位的悬殊摆在那里,站在贺少卿面前时,温瑞初不自觉地便矮下去半截。但现在他顾忌不了那么多了,你欺负我我忍了,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儿子!
贺少卿被吼得一愣。事实不是这样的,除了在撒尿问题上无法达成共识之外,他从来没有凶过儿子。前天温小安还得逞地骑在他的脖子上,把吃剩下的糖人粘在他的衣领上,他都没有生气,还高兴地给温小安买了最新款的遥控飞机。还有昨天这孩子还抱着他腻歪个没停,恨不得在他扎根,怎么一眨眼画风就变了!说好的要替老子加分的!你怎么能临时叛变!
www.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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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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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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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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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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