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气哼哼的,“我生病了也不来,真是比妈妈还坏啊,还不如爷爷好呢,爷爷都照顾了我半年,爸爸我只见过……”聂袅袅开始掰着指头算,发现算不过来了,只能笼统的气着说道:“反正没见过几次!”
刚醒来这么生气可不好,聂声晓赶紧拍了拍他的脸,直接上去亲了一口,袅袅顿时一脸通红,也顾不上生气了,嚷嚷着长大了妈妈不能随便亲他了。
聂声晓笑笑,抱着他,真希望此刻连护士都不要过来打扰。
但医生和护士还是来了,来的很快,是严峻叫来的,孩子醒了,他们过来检查,确认了安然无忧大家才皆大欢喜。
医生给袅袅检查身体的时候,他一直抓着聂声晓的毛衣不放,直到其中有个护士开玩笑说:“这么大了还粘着妈妈,没有男子汉气概哦。”他这才放手,但是眼睛还是盯着聂声晓,生怕她再次跑了。
聂声晓无奈,只好亲自开口乞求严峻,“严老先生,我能不能陪袅袅几天?”
严峻就像是没听到,一直盯着为袅袅检查身体的医生。
聂声晓也真以为他没听到,就要重复一遍,“严……”
“行了,你老实待着,收起你的花花肠子!”严峻突然回过头来冲着她低吼。
“那也就是说,我能待着了。”聂声晓自顾自的翻译他的话。
不远处的袅袅看到他们说话,开始杞人忧天,“声声,你别惹爷爷生气,要听话。”刚刚他好像看到爷爷把她给骂了。
严峻听到孙子说这话,彻底没了脾气,要不是医生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他都会掉头直接跑出去冷静一下,他看起来就那么凶?
医生和护士听到袅袅说话,而且看着检查的数据,都比较轻松,不停地夸孩子人小鬼大,以后必定要有一番作为。
最后结果出来,聂袅袅身体全无大碍,一切的一切只需要休息和静养,医生走后还特别告诉严峻:“这段时间最好让孩子开心一些,孩子活泼起来了,好的比较快。”
连医生都这么帮聂声晓,严峻也没了办法。
当天聂声晓便看护士给袅袅的病房里搬来了一张躺椅,她要睡在袅袅身边,严峻看着觉得有点寒酸,但是袅袅却笑了笑,凑着严峻耳朵旁边道:“爷爷没事没事,晚上我把妈妈拉来跟我一起睡。”
严峻更加跳脚了,“你这么大个人,也不知道男女有别!还跟母亲一起睡觉像什么话!”
袅袅对着手指,有点委屈,她以前生病也跑去跟妈妈一起睡,也没人骂他,现在被这么一说,他还真感觉有什么不对。
结果当晚,病房里便搬来了另外一张床,聂声晓跟严峻说了声谢谢,严峻冷哼出声,“你那么有本事,怎么能把严景致给搞定?”
聂声晓瞬间被逼的无话可说,她认识严景致这么多年,自始至终都是在别人口中听说严景致难缠,她从来没体会过,但是这次,她是深深体会到了,严景致的难缠程度,就算她是白蛇精,也得花很多时间。
当晚聂声晓跟袅袅在一起说了很多话,最后总结了一下发现竟然全是关于严景致的,关于严景致这些天在美国跟她朝夕相处的经历,袅袅要听,她便捡了些好听的说。
袅袅最后打着哈欠入睡,入睡前跟她说道:“爸爸和妈妈感情真好。”
聂声晓听完一愣,感情好?为什么她感觉不出来,严景致好像越来越嫌弃她,从一开始的嫌弃不出声,到现在的表现在一举一动中,聂声晓的信心在一点一点的被磨灭。
聂声晓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手机,想给严景致打个电话,号码都已经记在心上了,迟迟拨不出去,现在这个点他会在干什么,时差相差多少?她突然有点不想去计算了,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他们之间好像顿时拉的很远很远。
当晚,聂声晓是抱着手机睡的,所以次日当她被怀里的手机震醒屎显得格外狼狈,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哪位?”这时袅袅也转醒了,嬉笑着看到妈妈还在,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她。
“聂小姐你好,我是黄莺。”那边传来一个干练的女声。
聂声晓对这个人印象不算太好,特别是在惹上了报纸事件之后,但是碍于袅袅在眼前,她不好直接露出嫌弃的眼神。“没什么事情的话,我挂了。”
“哎聂小姐,何必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这次是专门来道歉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好吗?”
黄莺在那边笑,“只要功夫深,要知道不难。”
聂声晓服了,“那道歉我接受了,希望黄小姐之后要小心些不能牵连到无辜。”Χiυmъ.cοΜ
黄莺显得脾气很好的样子,“我还有个事情,公司的合作伙伴那边最近开发了一个游戏叫沉鱼,不知道聂小姐有没有兴趣拍个小广告,我保证广告费不比丁佳丽差。”
“那你可真是太抬举我了。”聂声晓刚要拒绝,便见袅袅耳朵直接贴了过来,男孩子本来就去游戏特别敏感,不免高兴的问她,“妈妈在跟谁说游戏?”
聂声晓直接把电话挂了,“袅袅你听错了。”
聂袅袅怀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不会啊,老师们都说我听力好。”
外面阳光正浓,不纠结这个问题,聂声晓带着袅袅出去晒晒太阳,谁知道这一晒直接晒出麻烦了。
远远的看着走过来一个人,在聂声晓还没发现的时候,袅袅首先发现了,指着那个人对聂声晓道:“妈妈,那个人一直在看着我们。”
聂声晓顺着视线看过去,黄莺穿着一条高腰裤,颜色格外显眼,让人不注意都难。
她被骚扰了这么几次,本来就烦了,现在袅袅在场,想起严峻的嘱咐,调头便走。
“小朋友真可爱。”谁知黄莺的长腿竟是比男人的速度还快。
袅袅被夸了,冲着她甜甜的叫了声阿姨,然后便盯着不再说话了,他对陌生人一向如此,比较害羞。
聂声晓斜着眼睛看黄莺,觉得这人确实是太看得起她了,一个打牌经纪人天天像个狗仔一样,则传出去也不怕败了她的名声?
“黄小姐,我并不打算参加那个什么广告。”聂声晓直言不讳,却发现黄莺的表情变得自信了起来。
“如果这游戏是赵远方先生指定你的,你还愿不愿意?”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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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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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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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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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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