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啊,你们倒是走啊!”挟持者还很得意地继续叫着,刚刚跟同伴打红了眼,看着严景致他们战斗力太强才躲到一边,谁知走到外面看到个口里不停念叨着严景致的女人,他觉得关系非同一般便顺便挟持了,现在看到严景致仿佛要杀人的眼神,愈发得意了,这哪止关系一般啊,简直就是生死相依的关系。
挟持者不禁低头看了一眼聂声晓,白嫩的脸上大眼睛格外吸引人,特别是这个时候因为害怕和着急,眼里的神色可谓是楚楚动人,发丝乱了几缕,可是在手下的触感却是极好的,若现在不是在跟严景致他们对峙着,挟持者甚至有了要侵犯一下这个女人的想法。
“放开她。”严景致直直地看着聂声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沉静的嗓音里甚至透着狂风暴雨般的烦躁。
金贝娜再次在心里确认了一遍,这个挟持者真的是活到头了。
“凭什么要听你的!”挟持者的精神已经完全压抑到了疯狂的边缘,看着同伙一个个被打得无法动弹,他也是害怕的,此刻看到严景致还能玉树临风地站着呵斥他,顿时心里有一股浓浓的不平衡感。
这种不平衡感容易让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挟持者看了一眼聂声晓,一张臭嘴便凑了过去。Χiυmъ.cοΜ
“不要!”聂声晓尖叫了一声,然后预料中的恶心感没来,倒听到了一声响亮的枪声从她耳边呼啸而过。
她感觉到挟持自己的男人松开手往后面倒了下去,整个人也被吓得完全无法动弹了,特别是记着那声枪响,两只耳朵都同时产生鸣响,久久都停不下来。
直到被拉近一个宽大的怀抱,听到头顶上传来温柔的安慰声,“没事了,我在。”
她才渐渐回过神来,抓着眼前的衣服眼泪鼻涕全部往外冒,“呜……景致,景致……”
感觉到自己胸前湿漉漉的一片,严景致即使洁癖再厉害也还是上扬了嘴角,任由他抓着,衣服被各种揪着,对着这个女人苦笑不得。
只知道此刻抱着她是踏实的,暂时不想去管她跟着赵远方来这种破地方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聂声晓觉得把这几天郁闷的情绪都发泄光了才敢抬头看看严景致,摸摸他下巴冒出来的小胡渣,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疲劳和困倦,她心疼,“你多久没收拾自己了?”
“你都跑了,我还收拾自己做什么。”严景致直接把自己因打架脏掉的外套扔了,用白衬衫给她擦着眼泪,却发现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眼角,“别哭了,乖。”
这话说的太肉麻,旁边还杵着好几个人呢,偏偏金贝娜和两保镖连眼睛都不回避一下,直直地看着他们,聂声晓别过脸去,这下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这一别脸却猛地发现他左边胳臂上的衬衫已经被血红色染了一大片,而且还有正在扩大的趋势,聂声晓惊呼了一声,“景致你受伤了!”
哪有打这么长时间架还不受伤的,严景致现在停下来才发现左臂确实是有些疼痛,由着她掀起自己的袖子才发现一道惊心动魄的淤红,正在不断冒着血珠,聂声晓看着就觉得疼。
严景致看了她一眼,收回自己的手臂,一手半搂着她,“我们先走吧,这里还是不太安全。”
如果他一个人在这里倒好,现在聂声晓跟着,他已经没耐心跟那伙人纠葛不清了。
聂声晓点头,他这伤口确实需要处理一下了。
但是,“我们去哪?”
然后严景致还没回答,便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你们这是去哪?”
严景致回头一看,却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站着,看起来挺年轻,他本来以为是那些人的剩余力量,现在看装扮看气质,都不像。
严景致看了一眼聂声晓,只见她对着那人道:“萧小姐,谢谢你开车送我过来。”
“然后呢?”萧子卿格外讽刺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你就这样放下我那为你儿子折断腿的表哥,跟着这个男人一走了之?”
其实萧子卿真不想跟着这个女人来这里,可是赵远方给了她一个任务,那就是把聂声晓带回去,他刚刚看到跟严景致抱在一起你侬我侬的聂声晓就像打人了,想直接把赵远方打醒,这种女人还怎么带回去!
“萧小姐,这是我丈夫,严景致。”聂声晓觉得,似乎这样介绍一下会比较有说服力。
只见某个大男人在听到之后嘴角上扬的弧度太明显,她也不由得跟着脸红了些。
好像,自始至终,他们都没以这种身份出现在公众眼前过。
萧子卿却不饶人,“丈夫?聂声晓你开玩笑呢,有结婚证吗?”
聂声晓一愣,“你!”
严景致却不慌不忙,摸了摸聂声晓的头发,然后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直起身来看着萧子卿的时候眼里带着戏谑,“这种事情,傻子也看得出来吧,萧小姐你说是吗?”
严景致骂人不吐骨头,聂声晓一向这么认为,她很早以前跟他吵架就从来没赢过,现在看着他pk萧子卿维护自己,倒有种别样的自豪感。
这回轮到萧子卿无话可说了,她本就是个黄花大姑娘,没人在她面前让她看过这么亲热的戏码,脸上立马不自然了,但是不承认就表示他是傻子,承认了严景致就立马带着聂声晓走了。
他指了指地上倒在血泊中的人,“严先生或许还不知道法国的法律制度,这边开始盛行人权制,你这样践踏人命是要抵命的。”
严景致已经带着聂声晓往车子去了,留下一句话:“还没死,萧小姐若是想让他死,我会当做没看见。”
萧子卿第一次碰见说话这么毒的男人,跟赵远方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气得握紧手掌却又无可奈何。
回去的时候想开了,觉得这样说不定也不错,聂声晓不待在赵远方身边,赵远方也就慢慢能忘记她了。
可是他回去了之后才发现,聂声晓不在,可是聂袅袅还在呢!
聂袅袅拉着刚回来的萧子卿,“姐姐,你怎么没跟我妈妈一起来?”
小孩子其实还是很怕她的,没直接问为什么没把他妈妈带回来,因为当时是看着他跟着聂声晓出去的。
萧子卿在他老子那边受了气,对他的态度自然没见得多好,甩了甩他的小手,“你妈不要你了,哭去吧。”然后便径直朝着赵远方房间走去。
聂袅袅哪那么容易哭,刚刚经历过的那场火灾似乎让这个小少年也成长了不少,他听到这话,就一路跟着萧子卿,也不说话,一直跟到了赵远方的房间。
萧子卿转身进赵远方的房间,想把这小子关在门外,袅袅用尽了全身力气盯着,“姐姐是坏人,赔我妈妈,赔我妈妈!”
许是动静有点大,里面的赵远方听到了,对着外面叫了一声,“跟个孩子,你闹什么!”
萧子卿转身冲进了房间,也对着赵远方叫了一声:“那你跟个有孩子的女人,你想闹什么!”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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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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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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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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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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