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阳一进房间,发现自己的师父清虚真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椅上了,看样子是在特意等候自己,清虚真人此刻正看着秦云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师父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秦云阳有些慌神了。
秦云阳看着清虚真人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愈发忐忑起来。
“师父,这都大晚上了,你老人家还特意过来看望徒儿,徒儿真是太感动了,好了现在看也看了,师父回房休息去吧!”秦云阳很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不忙,云阳,师父想问你件事。”清虚真人依旧面无表情。
秦云阳看着清虚真人这副深沉的样子,心中愈发肯定这老头儿是来找麻烦的,虽然这麻烦是自己自找的。
“你……”清虚真人正欲问话。
“啊,师父,徒儿感觉好累,有什么事能不能明天再说。”秦云阳急忙了岔开了话题。
“师父想问你……”清虚真人再次准备问话。
“啊,师父,徒儿头好疼,真的好疼……”秦云阳再一次岔开话题。
对于清虚真人这种准备一直问下去的做法,秦云阳很是厌恶,因此,秦云阳在心里做了决定,从现在开始,以后遇到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
“云阳,师父想问你……”清虚真人第三次准备问话。
“师父,你渴了吧!要不要喝口茶!”秦云阳手忙脚乱的给清虚真人倒了一杯茶。
清虚真人脸一黑,怒道:“为师没有把话说完之前,你不许插嘴。”
“嗯,师父你说就是。”秦云阳见清虚真人有些不悦,心中一叹,准备认命了。
清虚真人喝了一口茶,道:“云阳啊,师父想问你……”
管它的,老子直接认错算了,争取一个宽大处理,就算师父不饶我,老子十八年,嗯十二年以后又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秦云阳想到这里,毫不犹豫的“咚”的一声跪在清虚真人面前,一把抱住了清虚真人的大腿,声泪俱下的认错道:“师父,徒儿真的错了,徒儿不该偷你的酒,徒儿就是混账。”
这下,清虚真人懵了。
“偷酒?你什么时候偷我的酒了?”清虚真人问道。
秦云阳闻言,一下子跳了起来,惊叫道:“啊,师父,你不是来追究我偷你酒的事。”
这下,秦云阳也懵了。
“当然不是,为师只想问问你,听你师姐所讲,你那天将许正坤打伤,你是不是已经将流光遁修炼到第二层来了?”清虚真人解释道。
秦云阳闻言一愣,随即给了自己重重一耳光,心中骂道:“老子叫你嘴贱。”
“过来,云阳,给师父讲讲,你偷什么酒了?难道你悄悄喝了师父的美酒不成?”
“啊,师父,天色已经不早了,师父快回房睡觉吧!”秦云阳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来到了床上。
“别急,你给师父说说,你那个偷酒到底是怎么回事?”清虚真人仍然不依不舍的追问道。
“呼呼呼呼……”房中突然传出了一阵阵鼾声,声音悠长,宛如一头发情的母驴。
清虚真人抬眼望去,见秦云阳不知何时已经安然入眠,脸上兀自挂着奸计得逞……温和甜蜜的笑意。
……
艳阳高照,鸟语花香,天气一片大好。
但秦云阳心情却不是很好,他知道自己昨晚虽然暂时逃过了一劫,但自己既然已经说漏嘴了,如果清虚真人那老头儿再来找自己,那么自己一定就在劫难逃了。
“师弟,师父叫我来找你。”紫妙竹一大早就闯进了秦云阳房间。
看着紫妙竹气势汹汹,犹如响马劫道,土匪进村般的闯进了自己房间,秦云阳笑了,笑容中有些无奈。
“师姐,你这样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也不怕我万一没来得及穿衣服么?”秦云阳叹道。
“胡说什么呢?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的。”紫妙竹俏脸红扑扑的。
看来东窗事发了,算了,今天我就舍去这一身剐,秦云阳此时看起来很悲壮。
“师姐,我们走吧!师父在哪里等我?”秦云阳做好了接受清虚真人暴风雨的洗礼。
“走什么?你准备准备,今天中午,长机师伯要来我们这儿,还指名要见见你呢!”
来者不善,这是秦云阳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
长机真人心情也不是很好,秦云阳一来就把自己坑了,而现在,自己的徒弟也被秦云阳打成了重伤,没有一个一年半载是回复不了元气的,任谁遇到这两件事,心情应该都不会太好。许正坤被打成重伤以后,长机真人做了一个决定,准备亲自登门问罪,哦不,亲自登门拜访。
平时私下里长机真人与清虚真人的来往并不是很多,当然,说很少也是没有错的,虽然这次就这样两手空空前去拜访,有些冒昧,但自己毕竟是师兄,师兄想去看看师弟总是没有错的。
……
清虚真人心情也不太好,因为秦云阳那个孽徒偷了自己很多珍藏多年的佳酿,自己还没来得及收拾他,长机师兄却要来登门拜访了,对于这次对方来的意图,清虚真人是再清楚不过了。
“唉!麻烦来了,等这件事过后再和那个孽徒算账!”清虚真人叹了一口气。
不知怎的,最近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其实,生活中有点烦恼也是再正常不过了,但秦云阳就真的应该好生好生反省一下自己了,他虽然也有些烦恼,但都是自己自找的,这就不说了,就连别人的烦恼,也是秦云阳一手造成的。
正午,飞羽山南面,接客厅,一位白发如霜的老者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在白发老者下首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十一二岁,女的十六七岁,此时正在窃窃私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白发老者正是清虚真人,而下首的一男一女自然就是秦云阳与紫妙竹了。
清虚真人一直微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秦云阳与紫妙竹见清虚真人都亲自睁开眼了,立马停止了亲切而友好的交谈。
“你们长机师伯已经来了,我们出去迎接。”清虚真人语气淡然,听不出有什么喜怒。琇書網
三人出了房门,只见天空之中一只小舟从远处慢悠悠的朝自己的方向飞来。
顷刻间,小船就落到了秦云阳等人的面前,当小舟稳稳落到以后,从舟上走下两人,年老的神色肃穆,年轻的面容阴沉,来人正是长机真人与门下弟子孟竹峰。
长机真人下了小舟,轻轻一挥手,地上的小舟就不见了踪影。
这条小船看起来真不错,很有气派的样子。秦云阳明显很喜欢长机真人收起的小舟。
“长机师兄能亲自前来,当真令师弟欣喜万分。”清虚真人缓缓走上前来,淡淡说道。
清虚真人口中虽然这样说道,但脸上并无半分笑意。
“师兄我今日前来是特意恭贺清虚师弟这次出关,功法大进的。”长机真人脸色依旧肃穆,也看出来有半分恭喜之意。
秦云阳站在一旁,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了这两个老家伙冷冰冰的虚伪客套了。
“师父,师伯,孟师兄,何必非要一直站在门外呢!我们进屋去说。”紫妙竹笑道。
几人闻言,都走进了房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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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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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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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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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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