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门星,我家好好的儿子就被你这个丧门星带坏了,连自己的爹娘都不要了,你怎么不去死,当初要死了就好……”宋王氏也冲出了屋子骂骂咧咧了起来。
“大哥,你可不能糊涂啊,沈兰不检点,跟人勾勾搭搭,大哥可不能再戴这个绿帽子了。”宋娟也劝道。
“就是,大哥,这个女人可坏了,还敢打娘。”
“大哥,她做好吃的从来不给分我们一点。”
……
一时耳边响起各种不同的告状声,宋文祥仿佛置若罔闻,反而很想去拉住打算离开的沈兰,只是被自己的家人围了起来,一时无法靠近沈兰,一旁冷眼旁顾的沈兰也不想去理睬这些人,只盼着沈长海快些将马车套好,很快马车就套好了,沈兰缓缓走了过去,手里抱着石头,又因为昨天受了伤。此时想上马车有些吃力。
沈长海也看出沈兰不大方便,立马走到马车门前,单膝跪下,屈膝示意沈兰踩着他的大腿上马车,沈兰顿时一愣,虽说沈长海是她买回来的孩子,又是在她的空间岛里被养大的。可是她还不至于如此羞辱人。
“你起来。帮我抱着石头,我自己爬上去。”沈兰开口道。
“主子,你踩着小的上车吧。”闻言沈长海并不为所动。毅然单膝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开口。
沈兰有些为难,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传来宋文祥的声音:“兰娘。别走。”
闻此声,沈兰最后一丝犹豫也没用了。大大方方地踩在沈长海的大腿上,借力上了马车,沈长海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车辕处坐下。捡起一旁的马鞭甩了一下,嘴里喊道:“驾!”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眼见沈兰果决地上了马车。宋文祥心里急了起来,连忙挣脱了家人的束缚。赶忙朝马车追了过去。
“兰娘,兰娘,别走啊……”几个快步宋文祥就追上了马车,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沈长海沉着脸道,既然主子已经不打算要这个男人了,那么他绝对会维护主子到底。
别看沈兰当初买的都是一些流民的孩子,只是随意丢空间里养着,虽然沈兰没有管,可是老郭头却是用了心在管教这些孩子,整日里告诉他们,沈兰是他们的恩人,如果没有沈兰,他们怎么可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还能有人教导他们武艺和读书?所以沈兰是他们唯一的主子,哪怕他们自己的命没了也得守护着沈兰,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洗脑下,再加上沈兰的神出鬼没和神奇,这些人早已经将沈兰当作自己的神明一般地信仰着。
“不准你带走兰娘,她是我的娘子。”拉住马的缰绳,宋文祥根本不接受沈兰单方面的决裂。
眼见宋文祥不肯罢休,沈长海威胁地眯了眼睛,右手的鞭子毫不犹豫地朝他甩了过去,宋文祥本身是有武艺在身的,所以很自然地就伸手抓住了鞭子,沈长海见此就要从马车上下来,身后马车里却响起沈兰的声音来。
“宋文祥,你要还是个男人的话,就爽爽快快地放我们母子走,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沈兰不要你了,只求你一封放妻书,再要是死缠烂打就太让人瞧不上眼了。”马车沈兰冷淡的声音传出来,语气里的鄙视显然易见。
“沈兰,我不是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守不住,还算什么男人?”宋文祥不禁哽咽了起来,“我去从军也不是自己愿意的,要是能守在你身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谁又愿意过那朝不保夕的日子,我拼了命杀鞑子,不就为了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么?你怎么可以抹杀我对你的好,你一句忘记了,就能消除掉我对你的情分吗?”
坐在马车里的沈兰沉默了,可是她毕竟不是原主,也没有继承到原主的记忆,又怎么会知道宋文祥对原主的感情有多深,哪怕宋文祥说得再是好听,也不是说给她听的,所以沈兰完全无法被感动,最多不过是为原主唏嘘一番而已。
“对不起。”半晌车里响起沈兰的道歉,紧接着就听到车里的人吩咐道:“长海,我们回袁家集吧。”Χiυmъ.cοΜ
闻言宋文祥疯了一样跳上车辕拉开了车门,只见车里坐的那个人女人一脸的冷漠,脸上没有一丝的动容,这样的沈兰一下子刺痛了他的眼睛,为什么这个女人能够用如此冷漠的表情对待自己,这个女人真的是他那个娇俏可人且心心念念的娘子吗?宋文祥深深地怀疑着。
沈长海一把将宋文祥推下车辕,用力关上车门,冷冷地对有些呆傻的宋文祥道:“宋校尉,何必为难一个女人,我家主子既然去意已决,你就不要再为难人了。”
说完这些沈长海重新赶了马车,而宋文祥像是傻了一样愣愣地望着马车从自己跟前走过,然后一步一步远去,等到马车彻底消失不见了,他才捂着胸口一下摔倒在地,然后静静趴在了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此时宋家人顿惊慌了起来,纷纷冲了过来惊呼了起来。
“祥儿!”
“大哥!”
……
陷入黑暗中的宋文祥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他从军后并没有回家。而是十年后功成名就后携着美妾回家了,只是等待他的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他的娘子,那个柔弱无比的女子早在他出征的那一年的三月就病逝了,带着他们的孩儿一起死了。他们死后连个坟头都没有留给他。就算他想要祭奠那个苦命的女人都没有地方可去,徒留一场伤悲。
更奇怪的事情是,他竟然还梦见了自己的爹娘接受族里一个长辈的银子。那个长辈让他爹娘逼死兰娘,然后他爹娘果真去做了,逼着怀着孩子的娘子睡在灶间的灶头后面,每日有干不完的重活。稍有懈怠就拳脚相加,甚至都不肯给他娘子一口饱饭吃。每日里只有几口洗锅水,他娘子是被活活虐待和饿死的,明明只是一个荒延的怪梦,可是他好像真的就看到了自己所爱的那个女人短暂的一生。
睁开眼睛。宋文祥发现自己躺在之前和娘子睡的床上,被子上好像还残留着属于自家娘子的香气,闭上眼睛若有若无的芬芳萦绕在鼻息之间。昨夜在这张床上,他还抱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稍微动了动手脚。顿时惊动了守在一旁的,只听那人欣喜道:“老爷,你醒了,奴家这就去找老太太过来。”
听声音宋文祥知道这个守着自己的女人是谁,正是自己娘子身边服侍的娘子,好像叫什么雁娘,眼见那女子跑了出去,宋文祥也没有作声,只是有些茫然地望着头顶的帐幔,心里还在对那个梦有些半信半疑。
不一会儿宋王氏和宋如海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两人一脸的焦急,见宋文祥已经醒了过来,顿时心疼不已,特别是宋王氏含着泪,悲悲戚戚地开口怨道:“祥儿,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她想走就让她走呗,你如今怎么说也是官身,哪里讨不到娘子,何必稀罕那个贱人。”
宋文祥并没有动,好像完全没有听进去母亲的话,一脸漠然地躺在那里。
“祥儿,大丈夫何患无妻,既然那沈氏求去,不如你就给她一纸休书,看她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界。”宋如海也劝道。
“爹、娘,你们是不是收了十三公的银子?”鬼使神差的宋文祥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原先还哭得凄凄惨惨的宋王氏一下惊呆了,连哭泣也忘记了,像见了鬼一样望着宋文祥。
宋如海倒是表现要好一些,可是心里也有些虚,忙矢口否认道:“你听谁说的,你十三公给我们银子做甚?”
宋文祥突然笑了,虽然他爹极力否认,可是从他娘的反应看来,这个事情只怕不假,那么梦里的事是不是也是真的?此刻宋文祥不禁怀疑了起来那梦的真实性,难道那梦中的事情真的发生过?
很想张嘴问自己的爹娘,可是宋文祥知道,就算他问了,只怕也问不出什么来,想到这里他就闭嘴了,只是合上了眼睛,露出一丝疲惫道:“我有些累了,你们回去吧。”
听了这个话,宋王氏心中不服了起来,气恨地开口:“你这个白眼狼,我跟你爹白白把你养了这么大,那个贱人的话也能信么?她可是一心想着离开你,就打算跟袁家的那个小子双宿双飞,才拿我和你爹说事儿,那就是个不守妇道的贱妇……”
“娘,别说了,她始终是我的娘子,也是你孙子的娘啊。”忍着心中的烦躁,宋文祥疲惫地开口。
“什么孙子,早就过继到了别人的名下……”宋王氏还想说什么,却被宋如海用力瞪了一眼,顿时声音就低了下去,心中却不明白自家老头是什么的个意思。
宋如海阻止了妻子接下去的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虽然知道儿子闭着眼睛看不道,还是笑着说:“你累了,就好好休息,我看了这家里年货也置办得倒也齐全,又有那个雁娘可以侍候你,我和你娘就先回去了。”
宋文祥没有说话,也没有睁开眼睛,他担心自己睁开眼睛,会忍不住怨恨自己的父母,不管怎么样兰娘都是他看中的媳妇儿,石头也是他的儿子,可是自己的爹娘根本不认同这两个人,甚至还曾经对他们下过毒手,这让他这个做丈夫和父亲的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宋如海和宋王氏悄悄离开了宋文祥的房间,原本守在外面的雁娘,小心翼翼地端了茶水进屋。
“老爷,可要喝点水润润喉?”立在床前,雁娘温顺地开口。
宋文祥张开眼望着雁娘,只见面前的女子一副恭顺的模样,往日里兰娘对待他何尝不是如此,只是比起眼前的女子,兰娘眼中多了一份爱意,总是温温柔柔含这一抹欢喜的笑意为他忙碌着。
“你叫雁娘?”宋文祥问道,雁娘点了点头,心中微微浮动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跟着兰娘身边的?又是怎么来到兰娘身边的?”宋文祥还是有些好奇沈兰如何能用得起仆妇。
“奴家是被一个姓袁的公子买下送给太太的,已经跟着太太近三个月了。”雁娘也没用隐瞒,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来由告诉了宋文祥。
姓袁的?宋文祥已经从母亲三番两次的话语里知道沈兰跟一个姓袁的男子交往甚密,难道兰娘真的为了别人才要离他而去?那个姓袁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你可知那位袁公子是何许人也?”宋文祥接着问道。
“据闻是黑虎寨二当家,奴家也也不过只见过他两次,对他不甚了解。”雁娘回道。
黑虎寨?宋文祥自然是听说过这个名头,那可是蓟县最大的土匪山寨,他这个土生土长的蓟县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可是为什么自家娘子跟土匪有扯上了关系呢?难道自己的娘子真的喜欢上了一个土匪,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胸口隐隐作痛,他哪里比不上一个土匪,自家娘子竟然为了一个土匪情愿带着儿子也要离开他,为什么会这样,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不大不小的一个武官啊。(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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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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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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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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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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