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宴得以追上她。

  说完话,初依拉开门,乔宴挤着跟出去,在楼梯上伸手拉住初依,“生气啦?”

  初依站在楼梯边上,抬手试图扔开他的手,“你为什么要那样,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乔宴右手揽过她的腰,把她拽离台阶边,躲在旁边的墙角,一秒声音软了下来,“对不起,我心急了。”

  他头低下,挨着初依的额头,柔情蜜意地晃着她说,“想你了没有办法。”

  初依忘了反应,心里漾起了不受她控制的受用。

  乔宴抬手,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哄着说,“我没有说过会怎么做,但是,难道你不相信我可以保护你?你觉得我不能把你捧在手心,放在心里吗?”

  初依的嘴角挑了起来,心也扬了起来,理智背叛她不知去向。

  她看着旁边的地,低低地说,“我不想这事情扯上你……”她还是说了,除了他,这世上她无人可说,想到这里,甚至觉得委屈。

  她伸手,搂上乔宴的脖子,委屈地说,“我不想你管我,我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把祁白变成了这样。我心里害怕了。”

  乔宴摸她头发的手变得缓慢,而后使劲,把她抱紧在怀里,柔声说,“别怕,有我呢。”他吻她的头发,“以后都有我。”

  初依摇头,那天肖楠的话,像巨大的阴影,可是对着乔宴,她也说不出。

  乔宴说,“你看我,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初依停了停,轻轻抬起脸,看他,“你别胡来,我心里……”乔宴抬手低头,捧着她的脸,无一秒迟疑,吻了上去。琇書網

  轻轻的一下,他离开,抵着初依的额头,轻声说,“让我亲,才能证明你还和我有关系。”

  她以为他要深吻,却是这样柔情的一下。

  却再也没有一刻,令她明白,他也忐忑的。

  ——他百无禁忌,却独怕失去她。

  无言的情话,彻底打败了初依。

  她抬手,眷恋地搂上乔宴的脖子,楼道那么暗,她的心里一片亮色。

  “那你给我一点时间,我真的不能去伤我家人……她们今年都太可怜了。”她抬头去看乔宴,“她们无法理解我,换成两个月前,我也无法理解我自己,我也会觉得和祁白结婚才是幸福。”

  “我懂。”乔宴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初依的手垂下,圈住乔宴的腰,靠着他絮叨,“祁白也可怜,我和他一起长大,看到他一点点,从一个臭小子,变成现在,我每次见到他,心里都难过。他就算不是我男朋友,也是我亲人……我对着他,气也气不起来,恼也恼不起来。”

  “我明白,是我不好。”乔宴说。

  初依不解地抬头,“怎么关你的事?”

  乔宴低头吻她,说,“怪我,没有创造出一个完美的时机,让你家人,和周围的人都像你一样,喜欢上我,是我不好。”

  初依被逗笑了,抬手打他,他总能逗她笑。

  乔宴说,“我明天还得走,就回来一晚上,看看你。”

  “你到底在干什么?”她抱着他问。

  乔宴靠在她耳边,缠缠绵绵地语调笑问,“这里问不能说……你今晚跟我回去,我就告诉你。”

  初依露出笑意,枕在他的怀里,笑着说,“我才不去。”

  “去吧。”乔宴低低地求她,紧紧挨着她,搂着她,身体眷恋地依偎着她,初依躲不开,脸开始发热,他的身体都起了变化。

  她搂着乔宴的手,紧也不是,松也不是。

  只能由他贴着她。

  楼梯安静,像宽阔漆黑而私密的时间,一门之隔,酒吧里喧嚣。

  初依觉得紧张又刺激。

  好像她和乔宴正在做坏事。

  可又那么幸福,都不想走,甚至多挪一步都不想。

  她低声说,“我真怕……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乔宴抬起她的腰,“……我懂,我什么都不要。”

  他压着她砸在了墙上。

  初依一个激灵。

  他身子压住了她,渴望和*,抵着她,那一晚,就算他们睡一张床,他也是含蓄,不像此时。

  那么硬,初依怕了。

  又意乱情迷,感受着他在她身上索求,那么幸福,她抬手,搂上乔宴的脖子,不能思想,跟着他疯狂,跟着他放纵,她心里也有自己不知道的火,只有他可以撩起来。

  她挂在他身上,现在想和他回家。

  又想继续,又怕有人来。

  街上有人大声打着电话过去。

  初依连忙错开脸,推开乔宴,娇气地说,“你亲疼我了。”

  乔宴额头抵着她,看着她笑。

  她也笑,偎在乔宴身前,手搭在他的西装肩头,听着他的心跳,等他平复。

  乔宴的手在西装口袋掏了掏,掏出一个东西,“你挂在包上吧。”

  “什么呀。”初依接过,往旁边两步,对着酒吧门口的灯看,看到是一个小娃娃,还没有手掌大。

  乔宴说,“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她留着陪你。可不许丢了。”

  初依细细打量,小娃娃是个小女孩,长头发,穿着粉色裙子,怀里抱着一个象棋的“帅”,小裙子是纱的,软软的裙摆,带着精致花边,她笑着嗔乔宴,“你从哪儿弄的。”

  “像不像你?”

  初依拿起来,左看右看,最后亲了一下。

  看着乔宴说,“真像。”

  乔宴没想到她会看来看去,无处表达,亲那小娃娃一下。

  心里像被捆仙绳缠成了一团,各种样子,都缠在初依的一颦一笑。

  他柔声说,“你别忘了,咱们还有好多事情没做,你还说和我下象棋,都没有下……”

  “所以你特别找人做了这个娃娃,手里抱着一个将军。”初依踮起脚亲他的脸。

  乔宴拿过那小娃娃,问初依,“咦,你的包呢?”

  初依这才想起来,一指身后,“忘在里面了。”

  乔宴笑着亲她一下,而后进去帮她拿,过了会出来,从初依手里拿过小娃娃,挂在初依的包上,“丢了就没了,看好。”

  初依说,“定做的吗?”

  乔宴想了想,把那娃娃摆好说,“也不是,丢了咱们再买更好的,除了你,没有任何东西独一无二。”

  初依站着不动,心里却又想靠过去,缠上乔宴。

  其实她想和他回家,干什么都可以。

  她低头,说,“那走吧。”

  乔宴搂着她下楼,一边说,“你最近照顾好自己,有些事情安排需要时间,圣诞节我就回来。”

  “要去那么久?”她的语气不舍。

  乔宴说,“还好祁白在医院,不然我不敢离开这么久。”

  初依打他,“两句话没说,你又胡说。”

  心,却早已不知飘去了哪里……166阅读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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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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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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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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