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祁白被酒精壮胆后的热烈,他亲她的脸,亲她的耳朵,靠在她耳边说,“我做梦……梦到咱们俩真的分手,醒来吓死我了。”他的手,犹豫地在她身上试探,最后,他吻到她脖子的位置,就死命地开始和那里磕。

  他以前没有这样亲过初依,因为不敢。

  他们都怕初依的爷爷。

  初依仰着脖子,脖子皮肤敏感,被吸允的时候,陌生的痒,她也不会迎合,更忘了拒绝,只能仰着脖子,看着天花板,祁白翻身压在她身上,挡住了天花板。

  初依看着他,感受到他身上一处特别硬的压着她。

  祁白没说话,浑身和要炸了般,低头又吻住初依,手向初依的裤腰摸了过去,“咱俩试试吧,好不好?”他含糊不清地说。

  初依心里特别难受,祁白以前没有这样过,觉得还是自己家先出事,才令祁白这样不安,她搂上祁白,柔声说,“我不会离开你的。这次的事情,起因也在我家,我不和王鹏闹了,等国庆节一过,我去找他和我姐办了离婚,以后咱们好好的。我不惹事,你妈就不会说你了。”

  祁白摸她的手停住,趴在她身上一阵,抬头看她,初依的眼神纯真真挚,他对了一会,一翻身,倒在了床上,“下不去手!”

  初依转身,从后面搂上祁白,额头靠在他背后说,“最近我都没睡过好觉,被王鹏气的。今天你回来了……我觉得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祁白拉上了她的手,就那么握着。

  初依迷迷糊糊,靠着他,就暖和地睡着了。

  ******

  第二天,祁白搂着初依从房间出来,准备趁着早晨,在外头逛逛。在电梯镜子里,初依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红印,直打祁白。

  祁白搂着她又要亲。

  初依和他闹着玩,电梯门开也没注意,可一转身,就对上三个人。

  她的债主。

  初依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熟人,一时愣住。

  乔宴周策和赵亮也很意外。

  有朋友请他们过来小牌局,昨晚玩了一夜,刚散场。

  对面的小两口,像是刚起床。

  而且他们眼尖,都看到初依脖子上带着“爱的印记”

  “早。”周策随意打了个招呼,抬脚进了电话。

  初依被祁白揽着肩膀带出来,从乔宴身边过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心里忽然觉得有点慌。

  乔宴穿着黑西装,手腕上露出的一段衬衫,是淡奶油色的黄,那颜色特别稚嫩好看,好像看到,心里都能生出柔软来。

  他抬脚往电梯走,没有和她说话,她闻到了他身上有男人香水的味道。

  肩膀上的手用力,她被抱到祁白怀里。

  走了两步,她好不容易想到要说什么,一转头,电梯门正合上,她看到乔宴一双眼,正在看她。

  她的心狂乱地跳了起来。

  电梯门合上。

  初依转身,对祁白说,“糟了,还是遇上了熟人。下次不能出来开房了,吓的我心乱跳。”她捂着自己心口,心有余悸。

  祁白瞪了那电梯一眼,搂着她说,“真是冤家路窄。”

  ******

  电梯走到三楼,门一开,乔宴先出来。

  周策说,“真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上。”

  乔宴不说话。

  周策又说,“看到那脖子没有?真是没办法说她,也不知道遮一遮。”

  乔宴开了房间门。

  进屋后,赵亮忽然说,“周策,这女孩又要打人了!”

  周策困惑地看向他,眼神一亮,“怎么说?”

  乔宴也看他。

  赵亮却没有笑,也没有任何幸灾乐祸,而是用一种,看到社会悲催新闻,见怪不怪,很平淡的语调说,“她还不知道,她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出国去了。”

  “什么?”周策的表情如看到“晴天霹雳”。

  乔宴看着他问,“日本?”

  赵亮才从日本回来。

  “嗯。”赵亮说,“我在那边正好遇上他。中国人,都跟旅行团。他妈妈也在。”

  “会不会看错了?”乔宴问。

  赵亮摇头,“我听了几句,他妈妈的口气,那女孩说是他女朋友。他在旁边都没反驳,帮人家拎着买的东西。”

  “他没认出你?”

  赵亮有点尴尬,他当时其实是让司机去听的,但说出来显得太八卦,就说道,“没。我开始不知道是他们,听了几句,一抬头,才认出来人。”

  周策不可思议消化着这个消息,而后看着乔宴,这……他实在觉得自己失语了,姐夫出轨都被打。

  她自己的男朋友,去和别的女人出国,回来还和她开房?

  他一念至此,终于选好了感慨点,说道,“她这个男朋友,胆子挺大的!”

  随即一拍赵亮,“她在我们公司的丰功伟绩,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这是个人才。”

  赵亮半点不想听,他对初依印象不错,那女孩一脸少有的纯真,就算不得好姻缘,至少也不应该被欺骗,就说道,“和她男朋友在日本的那女的,一身爱马仕,和男方妈妈关系很好。我看到,像是两家关系都定了。”

  乔宴说,“应该很快就知道了,”他走到窗前,去推开窗,外面花园没有人。

  周策走到他身边说,“也算熟人,给她提个醒吧,不然多睡几晚,万一怀孕了什么的。她男朋友,说不定想生米煮出熟饭,然后让她当个没名没分的二房。”

  乔宴懒得理他。

  周策一说完,也觉得不可能,又想了想初依那样子,忽然也没了玩笑的心思。

  看着乔宴,嘴动了动,“算了,我什么也不说了。先看看她怎么对她男朋友再说吧。”

  乔宴又盯着花园看了一会,就在刚刚,他很幼稚地和老天打了一个赌,他输了,关上窗,他说,“能怎么样,不过是一样,伤心。”

  门上响起敲门声,赵亮说,“咱叫客房服务了?”

  门一开。

  他看到外头的人,对着里面喊,“找……找你们的吧?”

  乔宴和周策回头一看,初依正站在门外。

  ******

  他们非常意外,把人让了进来。

  初依有点拘谨,不过好歹收拾过自己的样子,至少现在运动服拉链拉的很高,挡住了她的脖子。

  她说,“我想来和你们商量一下还钱的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本来假期不应该说工作的,可我刚刚想,还钱是好事,所以就来了。”

  周策问,“你男朋友呢?”

  初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乔宴,说,“他家里有事,让他回去一下,我就趁机过来,也把该办的事办了!”

  乔宴说,“你有钱了?”

  初依点头,伸手去掏存折,放在桌上说,“这里是二十万。我先还给你们,后面的分期可以吗?”

  乔宴看着那存折,崭新的。

  周策已经伸手过去,拿起来打开一看,问道,“这是你和别人借的钱吧?来路我们要知道。”

  初依说,“钱的来路是正当的,我男朋友给我的。”

  周策叹了口气,卖身钱,有血有泪呀。

  存折被抽走了,乔宴看也没看,递给初依说,“放假的时候不谈公事,你拿回去,放完长假再来我们公司。”语气没什么感情。

  初依连忙站了起来,接过存折,又看到他袖口的那一点点衬衫,心狂跳起来。

  她觉得这是之前的后遗症,忽然就变得笨嘴笨舌起来,平时说的场面话,都忘了。

  周策看着她站着不动,淡淡稚艳,身条纤细,举手投足干净利落,这女孩浑身是劲,床上腰力一定很好。

  想到此处,心里陡然生出深切的可惜来。

  ******

  另一边,

  祁白心烦意乱地赶回家,一回家,看到门口的车,他就想掉头走。xiumb.com

  但毕竟也只是想想。

  他进了屋,沙发上的女孩站了起来,李屏坐着没动,不怎么高兴地说,“一回来就跑没影了,不是说,你要带肖楠出去逛街吗?”

  祁白说,“我才刚进门,让我喝口水不成吗?”

  沙发前面站的女孩立刻说,“我去给你倒!”

  祁白没她动作快,看到女孩对自己家已经这么熟悉,他一时有点愣神。

  李屏站起来,两步走到他跟前,低声骂道,“你想作死你?我给你的钱呢?让你带肖楠出去买东西,你跑哪儿去了?”

  “钱我花了。”祁白说。

  “花了?”李屏眉梢都没挑一下,“花给谁了?”

  祁白说,“我自己花了。”

  李屏笑起来,说,“儿子大了,会给妈妈玩花样了。你六岁的时候,我就听人说,儿子呀,只有六岁以前是妈妈的,以后,都是别的女人的。”

  她回去沙发上坐下,“现在竟然连虚与委蛇这招都用上了,我是你的阶级敌人是吧?”她神色一变,异常严厉道,“你想的美!去日本的事情,我已经和铁蛋打电话说了,你——心眼不少,把初依的电话号码都换了,你这是掩耳盗……”

  她话没说完,祁白就一阵风般的冲了出去。

  他一路把车开的飞快,打着铁蛋的电话。

  铁蛋接的很快。

  祁白对着那边喊,“什么都别说,初依呢?”

  铁蛋说,“蛋泥把她叫出去了。”

  祁白觉得眼前的东西都要看不清了,“我妈,我妈和你说的什么?”

  “没说什么呀?”铁蛋说,“我还以为她找你呢。”

  祁白皱眉,觉得这事情不对,“你帮我去看看初依,我20分钟就到。”

  他加快了车速。

  过了会,他的手机又响,他心急如焚地接了,对面还是铁蛋,铁蛋喊道,“你是不是去日本了?”

  祁白差点一把方向开到另一边高速去,“你怎么知道?”

  铁蛋说,“你完了,强子刚刚告诉我的。”

  祁白喊,“他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铁蛋也对他喊,“你咋能这样对初依!你不知道她才伤心过?她姐夫才出过轨,你疯了吗,挑这时候出轨!”

  “我没出轨!”祁白喊着挂了电话,又去打强子的。

  几声。

  就通了,前面已经看到路口指示牌,他喊道,“强子,我马上就到,你到度假村门口等着我,谁告诉你我去日本了?”

  强子说,“泥蛋哥和我说的。还有,哥,我接你的电话,就是为了说一句,你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然后强子挂了电话。

  祁白把车慌不择路地开进度假村。

  随便一停,甩上车门就向里跑,一边跑,一边打蛋泥的电话,这些人他都可以解释,只要他们不告诉初依就行。

  刚进大堂,就看到强子,手里正拿着东西,像要走。

  他连忙过去扯着他,“蛋泥呢?”

  强子说,“哥,初依……你敢骗初依,以后不准备去九街十六巷了?”

  祁白吼道,“她知道了?她人呢?”

  强子说,“我不知道,泥蛋哥在二楼的休息区。”

  祁白扔开他就向楼上跑,一抬腿跨三阶台阶,冲到楼上。

  一拐进休息区,就直直对上初依和蛋泥。

  他们俩坐在一个三人长沙发上。

  初依看过来的样子,令祁白神魂具碎。

  ******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小小声地说,“无论听说了什么,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初依一瞬不瞬看着她。

  泥蛋冷笑着要站起来,被初依一把抓住。

  初依说,“什么不是真的?”

  祁白低声下气地说,“不是真的!你听我慢慢说。”

  初依说,“好!”她把祁白才给她买的新手机扔在桌上,上面有张照片,背景是日本,前面是祁白,他身边站着个初依不认识的女孩。

  初依说,“这照片是你妈妈发给我的,她还说,那二十万,是要你带人家这个女孩去逛街用的。”

  她把兜里的存折掏出来,一并扔在茶几上,“原来你给我的聘礼,是你家给人家准备的零花钱。”

  祁白的脸,白的和纸一样。

  千言万语,脑子里却乱成了麻,不知道该从哪儿解释……

  恨不能坐在地上,嚎啕大哭。166阅读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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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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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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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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