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大师大能,一定能救我石羊村鱼水火,只要宴大师能帮忙,无论宴大师想要什么我们多可以答应。”秦原当即说道。一脸的坚决。
“哦,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吗?我记得之前可还说石羊村不欢迎我来着。”宴昭挑了挑眉顿时说道。
“这,都是我们有眼无珠怠慢了宴大师。恳请宴大师不要介怀才好。”秦原当即便躬下了身子。语气诚恳。只是阴影之下是秦原狰狞的表情。想他秦原也算是一方大人物,可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的时候。只要这件事情一解决,他倒要看看这宴昭还怎么狂。
“是吗?”宴昭玩味的看着这人躬下来的背,复又看了看前方的石羊村人,对上宴昭的目光,这些人立时地下了头颅。
“嚎――”只听见一声长啸传来,在场的众人顿时变了脸色。石羊村的人是惊惧。陈建国两人是惊喜。只有宴昭阴沉着脸。
“宴大师!”秦原忍不住上前一步,苍白着脸色说道。
“行,不用说了,我应下来了。”宴昭顿时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不知道,宴大师什么时候出发。”秦原当即欣喜的说道。
“现在――”宴昭捏紧了腰间的玉佩说道。提脚就要出去。
只听见背后顿时传来一个声音:“宴大师,我们――。”
宴昭蓦然停下脚步,险些就要忘了他们,先不说他们的目的如何,单是他们是国家的人,自己也是不好他们碰撞。看来是得找个机会绕开他们。
只听见宴昭头也不回的说道:“请吧!”
陈建国和常宇顿时看向对方,两人眼中都是止不住的惊异和担忧。这位宴大师怕是没有打什么好主意。
走到天坑之上,上午垂下的绳索依然在上面。
“我们就先下去探路。”常宇顿时说道。随即提溜着绳索,一点一点往下探去。
宴昭正要动身,只看见贺全气喘吁吁的跑来,说道:“宴大师不介意多加我一个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宴昭看了看这人稍显虚假的笑脸,点了点头。
“贺某见过两位道友。”贺全笑眯眯的看着常宇两人。即便对方完全没有搭理他,反而看着宴昭神色不明。实在是没有想到宴昭居然把贺全也带了下来。这人可不怎么好相与。
看着前方幽暗的隧道,宴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拔腿便走了出去,迈过一道道拱门,踩在大理石板上,每一步的踏出都让宴昭觉得压抑无比。
“嚎――”龙吟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虚弱。
“到了。我们当时就是被困在这里的。”常宇顿时小心的看着四周说道。
“怎么?当时插在这石柱上的那柄剑呢?”陈建国不由的看向宴昭。他可是记得当时就是那把剑飞了进来,破坏了阵脚,他们才得以脱身。
“没事,继续走。”宴昭率先走了出去。
隐隐可见出口处的明亮,几人顿时加快了脚步。
点点的火光打在几人身上。这是一处巨大的山洞,中间屹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整个石洞的四周遍布整齐划一的洞口。走近石碑一看,只见石碑上刻着一段草书铭文:吾此生最得意之事,非官至二品,亦非子孙满堂,乃是瞒天过海,幽囚海龙王。
“石羊村的传说果然是真的!”陈建国两人当即神情一震。即便是听见龙吟声,再没见到切实证据之前,他们原本还是不敢妄下结论。可是现在,仿若事实就摆在眼前。
“当然是真的了!”贺全站在刚才的入口处缓缓说道。
“嗯,你怎么在那里!”陈建国顿时阴沉下来。
“我要是过去了,那岂不就是自己跑上去送死吗?对了,站着别动,否则,这弓弩可是不认人的!”话音未落,只看见一道道弩箭顿时从原本平坦的墙壁上折换出来,锈迹斑斑的箭尖依旧寒气逼人。地面之上一圈一圈的倒刺开始围向宴昭几人。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常宇顿时问道。
“怎么,就只许你们打着着海龙王的主意?”贺全随意的说道。
“我们是在为国家做事,为的是国家,你算什么东西?”陈建国的双眼简直是要喷出火来。
“不要跟我扯什么国家大义,况且这位宴大师恐怕也不是为了什么国家大义来的吧!”贺全看着中间面无表情的宴昭顿时说道。
“不过,你们要怨恨也不要怨恨我,毕竟这一切可都是那位秦焕的手笔。”不过,他贺全也不是什么局外人,他的祖先便是这地宫的设计者。当时为了避免被秦焕灭口,祖先不惜抛弃妻子,假死连夜离开了含白县。最终才得以留下了图纸。靠着这份图纸,贺全倒是对着这地宫机关部分了解的很清楚。
之前他原本以为,有着那么多的风水师在,地宫里面的阵法也能轻而易举的破解掉,可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怎么不经用,反而害的自己被阵法困住,要不是有宴昭出手,恐怕他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你以为就凭你的本事对付的了海龙王?”常宇当即嘲讽道。
“我可不像你们扯着什么大义的旗帜,还不是想要捕捉海龙王,那可是神灵,我怎么会去冒犯。我要的不过是秦焕用来布置阵法的那九枚佛骨舍利而已。”
“佛骨舍利,你怎么会知道有这东西?”常宇当即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将死之人就算是知道了也是没用。我会看着你们被这弓弩射成筛子,等你们吸引了这些弩箭,我才好脱身不是吗?”说着,躬身捡起身边的小石块,猛的扔向宴昭几人的方向。
伴随着石块落在宴昭几人脚下,只看到墙面上的弓弩顿时纷纷对准宴昭几人的方向,一波箭雨顷刻便带着破空声向几人涌来。陈建国还好,这种危机可不知道遇上过多少,勉强应对的过来。
可是常宇就不一样了,即便是已经闯下了不少的名声,可毕竟还年轻,显得颇为慌乱,一不小心,一只弩箭察过常宇的手臂,划出一道血痕。尤其是伴随着地面上倒刺的逼近,几人落脚的地方也越发狭小,两人越发慌乱起来。
而另一边的贺全顿时把握住时机,立时向着目标的山洞疾驰而去,虽然也有不少的弓弩对准了贺全,只可惜大部分的弩箭都被吸引在宴昭这边,剩下的弩箭即便是射了出去,也被贺全一一躲过。
见到贺全动了,玉佩之中的池荷立即飞身出来,袭向贺全。常宇敏锐的感觉到了一股奇异的波动,可是随之而来的弩箭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维。
弩箭穿过池荷的身体,却并不能带给她伤害,等到贺全快要到达目的洞口的时候,只看到池荷飞身而上,一把便将贺全踹进了旁边的洞口。
还没等贺全回过神来,一柄剑划破长空,被凌空而起的宴昭一把握住,随即一剑劈出,只看到前方的弓箭顿时在空中断裂。宴昭立时说道:“快点离开这里。”
常宇和陈建国见此,立刻向贺全所在的洞口飞奔而去。
看见两人扭曲的脸庞,贺全知道这两人绝技不会绕过自己,当即顾不得这个洞口是不是能通往海龙王所在。转过身飞奔离开。
回身看到宴昭持着长剑且战且进向这里走来,常宇两人当即也顾不上宴昭,随即追着贺全进入了山洞。
眼见着几人离开,宴昭回过身来,长剑猛然一挥,只看到墙壁之上的弓弩瞬间被一一摧毁。
对着空中的池荷说道:“走吧!”随即走向了正确的那个洞口。
这可得感谢秦焕为了麻痹闯入者,特意设计了这么多个伪洞,这才让宴昭想到了这个办法,将这些人调开。
提起体内聊聊无几的灵气,飞速穿过漫长的一段长廊。,刺眼的亮光再次射进宴昭的眼里,听着粗喘的声音传来,一块宽广的平地立时出现在两人面前。
平地的正中央屹立着九根石柱,围成一块狭小的地方。中间正是那海龙王。
不,这哪里是海龙王,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小团,身上鳞甲暗淡无关,明明是神龙,偏偏就像是软趴趴的无脚虫一样瘫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喘着。
宴昭抿紧唇角,提着龙渊剑,瞬时间向九根石柱掠了过去,只听见一声声巨响传来,九根石柱瞬间崩塌。
那海龙王这才缓缓的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看着眼前持剑而立的宴昭,顿时有气无力的说道:“原来是一个幼崽,还是个杂种。”
宴昭脸色一滞,马蛋,好歹自己也是来救他的。可是看着眼前这龙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偏偏使不起劲来,又无奈趴了下去的海龙王,抬了抬上唇,顿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
只看到海龙王瘫在地上,认命般的慢慢的舒展了身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将近一千年了,我都没有这么舒坦过了。”wWW.ΧìǔΜЬ.CǒΜ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宴昭顿了顿,咬牙说道。
“我就要死了。”仿若是没听到宴昭的话,海龙王说道:
“你――”宴昭神情一震,当即忍不住出口。
“你什么都不要说,听我说就好。”海龙王抬了抬爪子,说道:“我被围困在这里这么多年。也算是想明白了。我也不怨了,不过是在为当年的事情赎罪而已。毕竟我当年也算是害死了那么多凡人。”海龙王自嘲的说道。
“我当年之所以会轻易的被秦焕围困,除了我自己当时身受重伤之外。还有就是因为当时天地灵气已然涣散,仙界也被迫外迁。所以便把我忘了。”
“仙界外迁?怎么会?”宴昭当即惊讶的问道。
“怎么不会,天地已经没有多少灵气了,可是偏偏就要需要大量灵气维持日常的神仙存在,神仙每吸纳一分灵气,凡间就会越发糟糕。天道怎么会允许。所以在此间天道默许之下,他们已经搬迁到外空间去了。估计着永远都回不来了。”
“这么多年来,每过一天,我的生机便消耗一分,却偏偏能存活到现在。等到你来了。我就知道,天道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海龙王无力的说道。
“什么主意?”宴昭沉声问道。
海龙王摇了摇头,说道:“这些是你要去探寻的事,天道不会允许我说出来的。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乐意,虽然你只是个杂种。”
宴昭顿时一愣,能不能不要骂人。
海龙王可不管宴昭的心情,艰难的从腹下划拉出一株小苗。说道:“来,这玩意好歹陪了我上千年,以后就要麻烦你照顾了。”
宴昭抿了抿唇角。顿时走上前去,刚要接过那株植物,只听见耳边传来一阵低沉而喜悦的声音:“我这一辈子就这么点用处了。”
宴昭还没有回过神来,只看见海龙王身上顿时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一股子暖流瞬间涌向宴昭。剧烈的疼痛袭来,宴昭身体一软,顿时瘫跪在地。迷迷糊糊之中只看见海龙王艰难的直起身来,说道:“千年了啊!我就想着总有一天冲出这个牢笼。”
说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腾空而起,长啸一声,顿时冲向洞顶,宴昭瞪大着眼睛,动了动嘴唇,无声的说道:“不要!”
峰顶被冲开,漫天的山石崩裂,一道金光四射开来,一个金黄色身影冲破天际。翻云覆雨,不过如此。石羊村人眼见着海龙王在石岩峰上空风起云涌,满目凄凉。
而远在宴家村的龙王庙中的神像,顿时也激发出一道金光直破天际。和石羊村人的惊惧不一样,宴家村人心中却是充满了喜悦和激动。
“那就是你们村的龙王庙。”一位黑衣人当即拉住了身旁兴高采烈的宴家村村民。
“当然,这样的神迹也只有我们龙王庙才有。”这人兴奋的说道。忽而看见来人一脸肃穆,带着墨镜,一身黑的样子,这位村民不禁神情一震:“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并没有回话,当即拉开车门,驱车离开。
感受到生机的流失,海龙王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地底之下的宴昭,顿时向高空冲去,不过一瞬间,整个龙身化作光点,渐渐萤灭。
天空顷刻之间恢复原样,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宴家村偏远且动静小还好,可是石羊村这里的大场面,不知道惊动了多少人。
茅山,长天道长神情一震,手里的茶碗顿时一倾,即便是滚烫的茶水浇在手上,依然不为所动,依然瞪大着双眼看向前方。只在口中喃喃说道:“这又是哪位老祖宗出世。”
京城,特务处:“务必将此事压下来,绝对不能让它在民间流传。”
一时间各地风起云涌。
然而这些都已经不是宴昭能够知道的了。
石岩峰彻底的塌了,柳兴印急忙带着人上山去挖宴昭等人,谁知道刚爬上山顶,就看到宴昭端坐在一块岩石上,旁边躺着常宇三人。
“宴兄弟――你没事吧!”柳兴印小心的开口问道。
宴昭拔下口中的狗尾巴草,转过头来,扯起一个笑脸,轻声说道:“没事!”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宴昭想着,就让自己替他好好活着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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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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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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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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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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