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浕好笑,对她的防备相当的无语,“我说,我突然发现,我对你上心了,你说,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倾城浕顺手敲了敲她的额头,“装傻。”
莫负始料不及,对于他的触碰,真是讨厌,不知道他到底又想发什么疯病了,有些生气,“你在不回去,估计天就要亮了,快回家吧,我困了。”
倾城浕本来就是个浪子,却是自打遇见了她,好像真的印了那句话“浪子回头金不换”,好吧,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看上她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自打一开始他就对她很好奇,如今,看着她迷迷糊糊对他没心没肺的样子,他莫名的笑了。
“姑娘若是想睡了,自可放心的睡去,红衣就在这里为姑娘守夜。”
莫负抬眸扫了他一眼,莫名其妙,她一个姑娘家,与他什么关系,需要他来守夜?这个家伙不走,借她一百个胆也不敢倒下去。
她现下可真是没心情理他,本就困得要死,他在这里折腾,明天还让不让她起来了?
“我讨厌油嘴滑舌的男人,所以,你再不走,修怪我对你不客气。”
“嗯,姑娘想谋杀亲夫么?”
什么?
莫负被气得不轻,这个男人,当真是以为她奈何不了他是吧,好,很好。她笑眯眯的从床上下来,走到抽屉旁边,取出里面的半袋子痒痒粉,哼,现在这个痒痒粉改良了,比先前的高级多了,以前只是痒痒的,弱小的人受不住,还产生一点儿幻觉,不过,这次的,就算他是天王转世,也一定让他又痒又痛大半个月,睡不着觉不说,脑海里还会莫名的冒出心里最深处的想法,还会不由自主的说出来,睨着他,她一定要全部撒他身上去。
这个登徒子,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就不知道,她叫莫负。
不过她也知道,想要往他身上泼东西不容易,她得想个好法子才行。
“知道这是什么吗?”莫负似笑非笑,走到了他的身边,对着他一阵打量,“我觉得用在你的身上正好合适,不痛不痒,没有任何痛苦,如果选择死掉的话,就放在茶水里就着喝掉就好了,保证干净利索,不留任何痕迹,连天下最好的仵作都验不出来。”睨着他,“要不要试试?”
倾城浕无所谓,扯了扯自己一成不变的红衣,笑道:“姑娘如果有这个兴致,红衣乐意代劳,姑娘可以往重了下。”
嘎?
莫负受不住了,这是什么节奏,这世道,还有人愿意以身试法沾毒药玩的?好,他竟然那么给力,她又怎么能让他失望,哼,她还以为她只是说说的么,他也太觉得自己魅力无穷了,以为她和灯红酒绿花树下的姑娘们一样痴迷他到要死要活的呀。
举起药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打开,直接扔他身上,一点不剩,当真是毫不留情,往重了下。
然后避瘟疫似的赶忙跑远。
倾城浕却是愣了愣,这姑娘,他还以为她会很含蓄的呢?想不到啊想不到,神秘莫测妇人心呀,他算是自食恶果了。
不过,无所谓,他从小就吃着各种毒物泡着毒水长大,早就百毒不侵了,小小的痒痒粉,若奈何得了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抖了抖身上豪无气味的东西,不得不说,这炼制毒药的技术确实很高明,不过,怎么办呢,他不想打击她,这药啊,用在他的身上,可真是浪费了。
莫负却是不知道他心里的得意,正翘首盼着看好戏呢?
只是奇怪,这药效,怎么反应那么慢,她不是改良过了么?应该是立竿见影才对呀?琇書網
瞅了瞅他,心里玄得慌?
这家伙,在装吗?
她亲手研制的药,不可能没有用的,除非,那个人强忍着,不吱声。
莫负得意,哼,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倾城浕也瞅着她,看着她幸灾乐祸地模样,心里好笑,他怎么觉得,和她在一起,他总是忍不住想要逗她呢?
“姑娘,你这是什么东西,弄得我浑身难受,真是痛苦?”倾城浕在那里装模作样,可是身子,却是很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一双桃花眼看着莫负,表情甚是纯良。
莫负愣了愣,这个家伙,搞的什么名堂,她现下还真是琢磨不出,他到底是真痛苦还是假痛苦,可是看着他那个样子,面色无常,精神抖擞,又不像中毒的现象,真是的,莫不是没中?
眯起眼睛来,这厮,竟然这般厉害,她真是小瞧他了,哼,惹不起他她还躲不起吗?他不走是吧,好,她就睡她的,看他还能耍出什么古怪的东西来。
转身就无所谓的爬到床上去,反正她就是觉得他不会对她怎么样,所以,就当这个二货不存在好了,反正她的屋子里好久没有这般热闹了,正好借此机会赶赶邪气。
抖了抖被子,斜着他,“本姑娘大人不跟小人过,尤其,是你这个二货,哼,不送。”
倾城浕怔怔的看着她,这什么情况,这前后变化也太快了吧,他都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有来得及跟她讲呢?
皱了皱眉头,二货?二货是什么?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他抬眸看着床上的一团,知道,从她刚才那语气,一定不是什么好词。
他倒是长见识了,等回头,他去骂骂外边那些没文化的装逼的读书人。
不过现下,他站起了身来,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好像真的是不早了,“姑娘,你好生歇着,红衣明日再来看你。”笑了笑,像是故意的,“待明日,红衣便来巫蛊向姑娘提亲。”
“红衣,你作死啊!”莫负踢开被子坐起来,本来好好的心情,真是快被他拨弄没了,“他妈的,你是认为我不敢揍你还是怎么滴?你别不知好歹说话没个分寸,我念你明榭路上的照顾,所以一直待你如朋友,现在,是你要毁了这份好意,你现在,立马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看见了闹得消化不良,我身子虚,经不起折腾。”
好毒豪无情面的口气,莫负扭过头去,懒得看他,倾城浕却是不在意,喜滋滋的在那乐着,原来她还记得他呀,说:“姑娘,所谓打是亲骂是爱,你如此,可是爱我入了骨,红衣真是很开心呢。”
“啊!”莫负一声长叹,她真是受不住了,这个家伙,真他妈的不是一般的无赖,“你赢了,你脸皮厚如城墙,我惹不起你,你赢了。”
她装睡还不成了,侧着身子,她忽略床畔那个人,她数着绵羊,她想着她今天吃了几粒米饭••••••慢慢的,却是熟睡了。
梦中踢了一脚,皱了皱眉头,好像梦到了一只大灰狼,而现实中是,倾城浕看她半只脚踝露了出来正伸手帮她弄进去,被她毫不领情地踢了一脚。
倾城浕无奈苦笑,这姑娘,真是连在梦中也这般防着他呀。摇了摇头,也不在打扰她,静静的立在床畔,笑得安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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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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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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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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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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