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想说的是,这些狼,好像后退了来着,让他设法来到她的身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转身看的时候,一只只的,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往后退,后来,她每靠前一步,狼群就后退一步,心里暗暗得意,看来,她研制的药粉,不仅可以毒死人,还是防狼专用啊。
她远远的瞭望了一眼清诀,他很吃力,狼群几乎都跑到他那里去了,他左挥右挡,根本就难以招架前赴后继的狼群,加之浓郁的血腥味,狼群越发的疯狂。
本来下来是准备先救叶湑的,但现在,哼,狼都不敢近她的身,她还去救那个男人做什么,扫了他一眼,额,伤得面目模糊,肢残力弱,根本就是要死的节奏啊?
狠了狠心,转头,飞身向清诀所在的地方奔去。
死就死吧,那么狠绝的男人,死了也好,免得还得她亲自动手。
“阿诀,小心一点,我没有事情。”
“主人?”
天哪,这个丫头,真是不担心死他不罢休啊,怎么那么不听话呢?看着后面也跟着小心翼翼奔跑的狼群,心里惊诧不已。
心里总算是稍微松了个口气。
狼群也因为莫负的靠近渐渐朝两边散去,虎视眈眈,却都不敢上前。
清诀一个运力,把这个爱折腾人的小家伙拉到了身边,脱口而出,“阿莫,没事吧?”喊出来后满脸臊红,垂着眼睛,心里震颤得不行,他怎么可以这样,他管住了自己那么久,怎么这会就跑出来了呢?ωωω.χΙυΜЬ.Cǒm
不知道她心里会怎么看待他?
心里跟煮沸了的开水般,挣扎的不行。
不过,喊出来了感觉全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五脏六腑也像被熨斗熨过了一样,舒畅得不得了。抬眸看着她,喊就喊吧,心里都不知道悄悄喊了多少次了,既然都喊了出来,哪也不介意多说一句话了吧?
“我很担心你。”
莫负被他一句“阿莫”好久才返过神来,这家伙,被狼群一围,倒还开窍了哈,不过,他脸红什么,叫她阿莫他很难为情吗?
莫负笑呵呵的回看着他,很喜欢他的称呼,这样的称呼让她倍感亲切,在家里,只有爸爸妈妈才这般叫她,她很怀念,怀念得不得了,“阿诀,以后就叫我阿莫吧,我喜欢。”
清诀心里一喜,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轻轻的再次唤了一声,带着某种思念,“阿莫。”
莫负回他,“唉。”
“阿莫。”他简直不敢相信,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莫负点头,“嗯。”
“阿莫。”再叫一声试试,他感觉就像在做梦。
莫负无语了,这家伙,不就是一个称呼吗,他有必要叫一遍又一遍吗?就算她有这个闲心跟他玩,但是,就这个血腥味极重狼群遍布的地方,她就算在有闲情逸致早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声喊了他一声,“阿诀。”
清诀回过了神来,“主人。”
看看,看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叹了口气,算了,等出去了在跟他计较。把他强制拉过来上下检查了一番,心里酸涩得不行,全身上下,衣衫破败不说,还没有一块稍微完整一点的肌肤,如果是白天,莫负敢肯定,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少年,一定是个血淋淋的的人。
鼻子酸涩,眼里有泪珠在滚动,轻轻的吸了口气,没有哭出来,只道:“你伤的很重,我们要尽快出去才行。”
否则,性命不保。
这句话,她只在心里对自己说,无论如何,现在她们很安全,相信,只要抓紧时间,还是有机会的。
清诀却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手上的伤口,在暗夜下生存的人本来夜视能力就极好,再说莫负给他检查的时候躲躲藏藏的,他岂有不发现的道理?
抬起她的手,“主人,你流血了?”说着就要往身上扯下一块布条来,才后知后觉,他衣衫破败不堪,貌似没一块完整的布了。
莫负抽回自己的手,往身上蹭了蹭,揩揩血污,道:“我这个无事,就是破了一点皮而已,回去上点创伤药就好了。”然后告诉他,“我身上撒了些毒药,貌似很有用,你也撒点。”把紧握在手心里的药粉递给他。
清诀将信将疑地接过来,却是没有听话的把药粉往自己身上撒,而是对着莫负道:“主人,你确定这药能阻挡狼群的袭击么?”他家主人的药,他承认,真的很厉害,天下,就算百里司徒都要甘拜下风,但是,既是她身上撒了药,为何他会没事?
“呃,难道不可以么?”她自己也懵了。
“主人说,你身上撒了药粉,那为何,我会没事?”
莫负觉得有理,往自己身上嗅了嗅,一股汗臭味加一股血腥味,哪里还有药味?
震惊之余赶忙回头查看狼群,它们远远的看着,并没有走进。
“这药见不得水,是干用来着,被汗水一浸泡,药效就消失了,可是,这狼又怎么解释?”
清诀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等到回了巫谷,问了白石长老,就知道了。
莫负也不子纠结这事了,既然狼群没有攻上来,那说明她们相当安全,乘着这么难得的机会,赶紧逃命要紧,清诀的伤势,可是半点耽误不得。
她再次提醒他,“阿诀,这事我们回去再说,现在,你伤的太重,我们要赶快出去才行。”
语罢,清诀很给力的一口血喷了出来,俯身蹲在了地上,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他,真的已经很努力的在忍着了,他不敢看莫负,他觉得自己没能护住她,很对不起她。
莫负最终还是没忍住,掉下了泪来。
为了不让清诀担心,悄悄把泪抹去,蹲下身把他扶了起来,搂着他的腰,就像他曾经带着她飞跃廊檐屋舍一样,紧紧的。
手上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她也不管不顾。
她家的清诀为了她,连命都差点丢掉,她区区一点小伤,何足挂齿。
她腾出一只手往怀里摸着,想把解读药丸摸出来,却什么都没掏出来,连临走时老人家给的硫磺和火折子都没有了,想必是刚才跑得太急,身上的东西都掉光光了,心里更是痛得不得了。
“主人,我没事。”深吸一口气,想自己走,莫负却是一用力,把他搂得更紧。
“阿诀,别说话,我带你回家。”
清诀偏头看她,那倔强的模样,让他莫名的欣喜。
还有,她语气强忍着的哭意,灼痛了他的眼。
她,竟然哭了?
为了他。
“主人,我真的没事。”现下,他找不到比这更能安慰人心的话了。
后面,狼群依旧亦步亦趋的跟着。
莫负回头撩了它们一眼,继续向前走。
听了清诀的话,点头,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他,“阿诀,我一定会把你带回巫谷的。”
“噗——”
走了没多久,清诀捂住胸口,又吐了大口血,脚下打滑,却是没力气再往前走了。
“主人,不要管我,你先出去,去找离王,他••••••”话没说完,又吐了一口血,坐到了地上去。
莫负把他拖到一个古木脚下靠着,眼泪哗啦啦的又掉了出来,摇头道:“你不要说话,我们先休息一下,啊,你听话,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她站起来四处看了看,这漆黑的夜色真是让她想破口大骂。
蹲下身来,直接把清诀往自己背上揽,清诀也无力在抵抗,闭着眼,眼角一滴清泪,滑了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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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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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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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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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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