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也有抱着她穿越了不知道多少房檐屋舍,都没有这次吃力,难道,寻她的途中,受伤了?
莫负一落地就拉过清诀的手上下一番打量,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想帮他把把脉,清诀敏感的收了回去。
看着她,只道:“主人,这里虽说是白虎为王,但那只是相对而言,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莫负点头,同意他的说辞,不过,她坚持的事情岂有中途作废的道理,更何况,这还扯到了她家清诀身上。
“阿诀,你受伤了?”
清诀摇头,“主人多虑了,我好好的,哪里受的伤?”
多虑?莫负轻笑,看来,他果真有事瞒着她,不想让她知道,是怕她担心还是什么?显然,就是怕她担心了。
“阿诀,我从来就没把你当下属对待,知道你们古代传统,对认定的道理至死不渝,但是,阿诀,你好像忘了什么?”
清诀装糊涂,莫负提醒他,“在你跟着我的第一天开始,我给你定的规矩中好像有一条,不能对我撒谎,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没有。”
“还有,阿诀,我是个大夫,你有没有受伤,能瞒得过我的眼睛?”语气不由的有些沮丧,“我知道我这个巫蛊主人没什么威慑力,可以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你们上上下下也不把我当主人看待,所以,你不听我的话也是应该的。”
清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怎么能告诉她他受了重伤,伤心伤肺伤肝伤肾的呢,那岂不是让她担心,这寂寂的空山野林,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主人,我真的没有受伤,只是因为最近找主人有些疲惫,让主人担心了。”
莫负还是不怎么相信他,不过这荒山野岭的,即便验证了他是受了内伤了,一时半会也没有药物可以给他服用,倒不如回了离王府再做打算。
“阿诀,谢谢你。”待回去了,在好好的为你调调,现在,她往怀中掏出一些解毒用的药丸,递给他,“这些药丸是解毒用的,不过,亦有补气摄血的功效,你暂且服下吧。”看着他吃了,她又道:“这森林安静得很,不像我第一次来时那般热闹,白虎跑哪里潇洒去了?”
她发现,她们巫蛊族从人到兽,好像都闲得要不得,都那么的懂得享受生活,不像她,唉,注定了天生的劳碌命。
清诀因为吃了药,运了运气,倒也好了很多,领着她,走在前面,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先前还好好的,这才多久的时间,太阳虽说也下山了吧,但还没到睡觉的点啊,何至于这般不同寻常。
莫负也发觉了清诀的紧张情绪,却是没说话,现下说话,只会加重他的紧张而已。
她,也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夜色,最终如席一般盖了下来。
纵使莫负有天大的眼力,面对这样浓郁的夜色,也不得不缓下脚步来,凝神,小心翼翼地走着。
最终,她拉住了前面清诀青色的衣衫,靠近了他些,轻轻道:“阿诀,我感觉,我们好像要遭遇危险了。”
不能怪她这张乌鸦嘴,她的直觉,向来又准又强,她自己有时候就挺讨厌自己这种感觉的,就像现在。
本来好好的氛围,硬是被她搞得阴深恐怖,小心肝儿乱颤。
清诀停了下来,“主人,有我在,我会护你周全的。现下天色太暗了,暂且等到天明吧,你在这里休息,我去寻些木材过来。”wWW.ΧìǔΜЬ.CǒΜ
莫负拉住他,“阿诀,别走太远了,随便用刀砍几颗树丫子就好了,我这里有硫磺,一点一个着,倒是不需要什么引火柴的。”
她一个人待在这里,怕呀。
清诀点头嗯了一声,即便莫负不说,他也不会走远,这黑漆漆一片,他也不放心她。
火苗着起来的那一刻,莫负总算是安全感满满,对着一旁的清诀笑道:“阿诀,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
她真是想念她家的美人夫君想的不行啊,知道他俩卯不定为了她失踪一事又生罅隙了,她明说了清诀又不回答她,她呢,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唉,她这个主人,那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主人,慕容千羽死了。”语气平淡,像是在诉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其实,心里有些担心莫负。
虽然这个主人每一次都说要恶整慕容千羽,但每一次,都手下留情,点到即止,从来就没有想要人家的性命,现在,那个人说死就死了,不知道,她,怎么样?
毕竟,她,是个心善之人。
莫负有一刹那的失神,呐呐道:“为什么啊?”
清诀告诉她,“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死了,快一个月了。”想到了北宫涣离,那个男人,想必知道的清清楚楚。
这件事情,与他脱不了干系,他可以斩去她的双臂,又为什么不可以杀了她?或许,这又是他的什么狗屁计谋了?
想想就觉得非常气愤!
莫负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慕容千羽的手臂恶化,然后没有厉害的大夫,就这般挂掉了,但是,慕容海疼她入骨,不可能让她有事的,那个家伙说讨厌是讨厌了一些,也准备和她戏耍一辈子,慢慢的为本尊讨回公道,一条生命呀,说没就这么没了,也太快了吧?
莫负叹了口气,“慕容海呢,那个家伙,一定恨不得杀了我。”
“主人?”清诀有些怔愣,她怎么能这般想,慕容千羽之死根本与她毫无关系,“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慕容海要找的话,也应该先找北——”语音一顿,赶忙转换,“南月宫宫主七夜才对。”
那个男人,深藏不露,神秘莫测。
莫负却不这么认为,人家七夜是什么身份?是什么背景?是什么人?杀一个慕容千羽还需要弄得满城皆知?那个家伙,虽说被称作暗夜魔头,但惩奸除恶,从不滥杀无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地女子,跟他无怨无仇,她不认为是他杀的?不过,他断掉慕容千羽的双臂,又让她为难起来。
想了想,她还是摇头否认到,“不,我有见过他,他给我的感觉••••••”摇头,“不是他。”
清诀看着她,心里凄凉不已,主人啊,你对他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啊?
心里苦涩,没关系,此生能伴在你的左右,我已一无所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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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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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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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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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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