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里,可真是无聊得要不得,嫣儿身子不好,她不可能整天和她说话,在说,墨无痕整日陪在身边,走哪里都恨不得绑在裤腰带上,她都没有用武之地了,总觉得站在哪里都碍手碍脚。
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发现,自从来了这里,她变得多愁又善感了,晃了晃脑袋,挥去心中的杂念,一个不小心,身子往前扑去,莫负瞪着双目紧紧的盯着即将与它亲密接触的湖面,好在,千钧一发之刻,*被人轻轻一带,转了个身,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里。
“怎么这么不小心?”墨无痕看了看她,语带责怪,却是担心她,好在他无聊也来这里转了转,要不然,这姑娘,指不定就淹死在这里面了。
“墨无痕?”莫负挥去他的爪子,离他远了一些,狐疑的上下扫了他一边,“你怎么又回来了?事情都处理完了?”
“怎么,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凉凉的扫着她,“要不是我回来的及时,你现在在哪里?”指了指湖面,“在那里。”哼了哼,又道:“我可是跟宫里上上下下的奴仆们都说了,有你的地方,自动退避三舍,不得打扰,否则,杀无赦。”琇書蛧
莫负不在鸟他,知道这条明文规定也是她提出来的,说她喜欢安静不喜胡闹,身上还总不总带点迷魂药,谁若跟着她,她就挥一挥衣袖,迷晕他。因为又和皇后关系非同一般,索性,她想去哪里都是可以的了,身边,却是没人要抢着随身伺候。
莫负转身就走,撇了撇嘴角,掉下去又如何,顶多就是湿了衣服,又不会淹死她,哼,她游泳的技术可高着呢,这点湖水,还奈何不了她。
墨无痕却是追上来了,以为她刚才一番惊吓伤到了她弱小的心灵,“小莫,可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我去请太医来给你看看?”说罢了才想起,她自己就是个大夫,貌似技术高超得上了天,不过,医不自医,让别人来瞧瞧,总是放心的。
莫负摇头,“我没什么事。”
她可不能告诉他她现在是想她家的美人夫君了才会如此的吧?
“那你怎么了?”
叹了口气,鼓着嘴巴瞟着他,“墨无痕••••••”唉,算了,问他也没用,这个家伙,绑她来这里,不是针对她家的美人夫君,就是针对南樾,可是,针对南樾又说不过去了,她一介女民,能翻出什么浪花来?针对她家美人夫君倒是可能些。
她家美人夫君,和他有仇?
算了,不打听了,免得心情受影响,搞得她五脏六腑不得安宁。
莫负继续走,她准备回家好好睡一觉。
墨无痕哪里肯放过她,都开头了,哪能没有收尾就结束了的?
挡在她的面前,一脸严肃,“小莫,有什么事你不能跟我说?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让你不高兴了,你大可说出来,第一次见面你的嚣张气焰跑哪里去了?以下犯上都做了,你现在还怕什么?”
莫负却是笑呵呵了,变脸比翻书还快,快得墨无痕都反应不过来,“我问你,你们明榭安全设备怎么样?呃,就是,戒备的深不深严,安全措施什么的?”
墨无痕被她气笑了,“你就是担心这个?”
想他堂堂明榭,虽然不是十里八乡都放着禁卫军吧,但皇宫什么地方,戒备自是天下一流的,就算一只蚊子都甭想飞进来。
“是啊,难道你还以为是什么?”
她家楼劫爷爷来去自如地地方,门卫设施应该很不安全吧?她可不会告诉他,他家的门卫设施,实在是太不足了。
墨无痕无奈摇头,对于这个莫负,他实在没办法,他的思路,永远跟不上她。突然的就想到了那个人,那个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的人,那个男人,就是他的耻辱,不打倒他,他墨无痕此生,誓不为人!
看了看她,似乎有些了然了。
松了松紧握的拳头,眯眼看向了莫负,“你,想北宫涣离了?”
这么聪明?他会读心术吗?
“嗯。”莫负很大方的点头,“他是我的美人夫君,我想我的美人夫君了,应该没有错吧?”
“哼。”墨无痕很生气,扫着她,火气很重,“一个残王,朕还不放在眼里。”
“哦?”莫负狐疑的瞅着他,都这样跟她讲话了,还不放在眼里么?应该是心里相当在意才是,纠结又不诚实的男人,她受不了他,非得再教训教训他不可。
“残王?嗯,这名字倒是贴切得很。”尤记得美人夫君曾为她解释过,说这个残可解做两个意思,一个是腿残,一个,是暗夜下的残,前面倒是好理解,不过这后面,她不懂,难道她的美人夫君晚上还能站起来一家一户的体察民情,想想都不可能。
哼,不放在眼里是吧,她家的美人夫君在南樾,那可是神一样的存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他不忌惮才是个屁呢?瞟着墨无痕,她一定要气死他,“我家美人夫君可厉害了,虽然身居陋室,足不出户,但天下之事没有他不知道的,他俊若天神的眉眼,决胜千里的本事,哎呀,不知道让多少闺家小姐芳心暗许,不知道让多少江湖大侠撞破脑袋,你呀,才不是我家美人夫君的对手呢?”
“莫负?”墨无痕真是被她气得不轻,说话也没个轻重了,“谁说朕不是他的对手,朕的百万雄狮,威震天下,灭他整个南樾都绰绰有余,区区一个北宫涣离,又算得了什么?”
“啧啧啧。”莫负继续臊他,“我家美人夫君的沉稳大气,飘逸脱俗,那仙人般地气质,无可挑剔地脾性,当今天下,也只有我家美人夫君了。”
“你?哼!”墨无痕知道她这是绕着弯的骂他,不知道为什么,一跟她讲话,他就止不住地想要跟她吵架,他原本就不是要表达这个意思了,偏偏这个莫负••••••叹了口气,自打遇见了他,他原本沉稳的好脾气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一个北宫涣离都让他难以招架,再来一个古灵精怪地莫负?叹了口气,心里有些不平,为什么一个下身瘫痪的家伙,每一次他都败在他的谋虑中,他的行军布阵有那么差吗?看了眼莫负,这个眉眼清灵的女子,竟然是他的妻子?想到这里他就更不平了,为什么他一个手脚不利索的家伙,所有先机都占尽,挥了挥袖子,转身一声不哼地就走,莫负,这辈子,你休想再离开我明榭半步。
莫负怔怔的看着他,懒得鸟他,敢说她家的美人夫君,哼,没有挥一挥衣袖撒一把毒粉毒残他已经是很客气了。
这个小气的破孩子,以后她见一次骂一次,非骂得他跪地求饶不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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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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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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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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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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