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但说无妨,只要是朕能做的定当答应你。”
北宫涣离看着莫负,神情柔和的要滴出水来,“我想把我与慕容小姐的婚约提前三个月。”
“什么?”
别惊讶,这一句不是我们莫负喊的,而是——
“羽儿,稍安勿躁。”慕容海拉了拉她的袖子,提醒她注意形象。
“稍安勿躁?我看上的男人都要是别的女人的了,你叫我如何稍安勿躁,爹爹,你说,我怎么稍安勿躁?”慕容千羽拍着胸口,撕心裂肺地吼。
“慕容千雪那个贱人心狠手辣,大家给我评评理,看看我这张脸。”说罢,扯下脸上的纱巾,顿时,一张面目红肿起泡的脸暴露在了众人眼前,人人皆倒吸着凉气,看向场中的莫负,这女人,不会是因为自己容貌已废,就起了歹心,把容貌绝美的姐姐也给毁了吧?
“大家好好看看,我这张脸,就是慕容千雪那个贱人造成的,不仅如此,她还打伤了爹爹,爹爹身子本就因国事操劳不已,如今夜夜咳嗽,请了多少大夫都治不痊愈,而这一切,都是慕容千雪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干的,她若进了离王府,离王府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不配嫁进离王府。”Χiυmъ.cοΜ
“哦,那照慕容大小姐的意思,这天下还有谁有资格嫁进我离王府?”北宫涣离凉凉的开口,看了看场中像永远不知道危险为何物的莫负,莫负一脸淡然,好像这件事牵扯的根本就不是她而是别人一样,她就像河边那个点燃了烟火坐在一旁撑着下巴欣赏烟火的孩子。
“王爷?”慕容千羽立马就温柔了,声音粒粒带泣,“王爷,这天下除了她慕容千雪,谁都可以嫁进离王府,羽儿也可以?”
北宫涣离阴沉着脸,看都懒得看她,那样子,就像多看她一眼都要脏了他的眼睛,他瞅向了莫负。
“可是这天下,除了我的莫儿,任何人都不配嫁进我离王府。”冷然的声音,强势的语气,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就那样张胆的,印在了莫负的心上。
莫负看着他,皱眉道:“北宫涣离,你严重了哈,我是莫负,不是慕容千雪,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的,明白?”
“逆女!”慕容海脸色铁青,这个逆女,他早就知道带她出来准没好事,在如此皇亲国戚面前拆他台,你以后还怎么在人前混那?
“你这个逆女,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还不向王爷请罪?”
哼,莫负不屑一顾,请罪?请什么罪,她莫负说的句句真言,何罪之有?
这个老匹夫,真是皮又痒了,看来,待她回去了,叫清诀也往他身上泼些痒痒粉,难受死他。
反正她家清诀厉害得上了天,攻伐无数,她是他的主人,就更要挺直腰板勇往直前了,怎么能丢他家清诀小朋友的脸。
“北宫王爷,我说的有错吗?”
“莫儿说什么都是对的。”此言一出,众人眼镜碎了一地,这个离王,向来严肃冷酷的离王爷,今日是怎么了,说的话真是让他们饱受惊诧之苦。
“皇上,小女不孝,是老夫管教无妨,请您降罪?”慕容海在那可怜着脸,假惺惺的作揖赔罪。
“王爷。”慕容千羽更是受不了莫负的胆大包天了,如今,这个贱人不知道给他吃了什么迷幻药,处处的帮着她,她慕容千羽从小到大苦苦痴恋着他,多少豪门贵族上门提亲她都拒绝了,她听老人讲,只要每晚在对着月亮升起来的方向点一支蜡烛,心里喜欢的那个人就会来到身边,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王爷知不知道,自打我七岁那年进宫见过你,就苦苦痴恋了你十一年?你又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每晚在窗台上点着蜡烛,盼了你十一年?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我好不容易盼来与你见面的机会,你,却看上了慕容千雪那个贱人。”
“羽儿,你疯了,你给我住嘴?”
“不!我偏不!”慕容千羽像只发疯的公牛,拂去桌上的餐具糕点吃食,摔在地上,乒乒乓乓一阵响,对着北宫涣离撕心裂肺的吼,“为什么?我苦恋了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为什么到最后,留给我的,是那么残忍的伤害?”
“羽儿,你冷静一点。”慕容海海怕她再这般胡言乱语下去,会给她遭来不必要的敌人呀。于是,一指点了她的哑穴,把她搂在怀里,软语安慰道:“好了,羽儿,一切有爹爹在,一切都让爹爹来处理。”
北宫涣离忍着心里的愤怒,慕容千羽,今夜,你不脱层皮,我就不是北宫涣离!
“北宫涣离,我的事不要你管。”莫负一直都在看着他,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色难逃她的法眼,她察觉到了他的怒气,这种怒气不是一般的气愤,而是,就像一把大火放进了一堆干柴里,那堆干柴不烧玩,那把火,就不会灭。
慕容一家欠她本尊的,她要自己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这场宴会,本来是南樾十年一次举办的内族聚典,祖祖辈辈,已经有三百年的历史了,没想到到了他们这一代,倒成了他们打情骂俏的契机了?
这场聚会,可谓是不欢而散。
而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一件他们死都不会相信的事情会落在他们的身上。
慕容府一家子行车到半道上的时候,江湖人闻之色变又爱又恨的南月宫宫主七夜,落在了他们的面前。
“七••••••七夜?”车夫是慕容海贴身的亲信,见过不少世面,尤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士,他虽然没见过,但伟人都是有着特定标志的,例如,七夜。
黑衣面具,浑身冷冽,醒目非常。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清诀,他把莫负护在身后,拔剑往外看,才刚挑开一条缝,前面马车里,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然后,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等到清诀把剑全部拔出来的时候,能察觉的,仅仅是消失在黑夜下那人带起的半丝风声。
前面马车里,响起了慕容千羽痛苦的呐喊声,“爹爹,我的双手,我的双手没了?爹爹,救我,你要救我呀?”
莫负揉了揉额头,这个慕容千羽,真是个不省心的主。
“她怎么了?什么双手没了?”
“主人,慕容千羽,被七夜废去了双臂。”
“被废了双臂?”七夜好像不认识她吧,与她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呀?她有见过他,她并觉得他是那种滥杀成性地人呀?
“知道怎么回事么?”
“不知。”
莫负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走吧,我们无能无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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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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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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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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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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