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跪下,就被一旁的司马曦纠打着,“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儿子?”
皇上一拍堂木,司马曦才被平王劝着慢慢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安博鹏供认你才是江南旱灾三百多万两赈灾银的幕后主使,老实交代,是与不是?”皇上威严的声音在安博鹏的头顶响起。
王卓尔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安博鹏,满脸委屈的说道,“这根本就是安博鹏在诬陷我。我根本就没有参与到那件事中。”
皇上冷淡的声音传来,“哦,那你说说,他为什么要污蔑你?”
听不出皇上信与不信,王卓尔义愤填膺的说道,“我的亲妹妹嫁给了安博鹏,但是众所周知,我亲妹妹做了对不起安博鹏的事,他这是趁机报复我呢。所以他的话不能相信啊。”
而安博鹏流着泪怔怔的不说话,但是那表情胜似无言的诉说,而刚才大家看见了安博鹏对于王卓尔妹妹的执着,还是因为自己的亲娘拿命相逼,才交代出了幕后之人王卓尔的。
现在王卓尔这一番话根本就没人相信。王卓尔着急的对天发誓道,“要是我真的是幕后主使之人,就让我王家断子绝孙。”说完不住的磕头,请皇上明察。
这个誓言下的有点恨,对于一个人来说,得受了多大的冤屈才说出断子绝孙这样的话啊。皇上眉头微微皱起,手不自觉的摩挲起手上的翡翠扳指。
这是皇上思考事情的动作,现在就看皇上相信那边了。
吴恙见此,真诚的提议道,“皇上,既然王卓尔坚持自己是清白的,那么只要去左相府搜查一下子就好了。那钱不在平王府里,就该看看在不在左相府啊?”
定王也帮腔道,“这镇西侯说的有理,不管他怎么发誓,关键是证据才算话啊。人是活的,可以说假话,但是东西是死的,在哪里就是在哪里。”ωωω.χΙυΜЬ.Cǒm
“此举甚好,这样,吴恙,你拿着朕的手谕去左相府走一趟,和左相客客气气的。”皇上思量了一番说道。
吴恙带着皇上的亲兵领命而去,因为暂时没有结果,审他们也没有用,皇上就和身后的贤妃闲聊起来,众人一言不发。
半个时辰之后,吴恙带着一箱子银子回来了,身后跟着的还有左相。
看见那一箱子银子,王卓尔的眼睛都直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还没有辩解。左相已经跪在皇上跟前哭开了,一边哭一边自责,是自己教子不严,至于家中的那个银子他是一点点都不知情的。
皇上的脸色铁青,自己刚才差点都信了王卓尔的谎话,要不现在自己就得被这一箱子银子给打脸了。
王卓尔冤枉的喊道,“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一箱银子啊。”
吴恙在一旁凉凉的说道,“这是在你卧房的暗室里发现的,而且这银子上可是有专门的标志的。”说着走到那箱子里拿出一锭银子,对着王卓尔的眼睛晃了一下,“这银子底下的赈字还在呢?如果不是你这次贪污的,那么难道是左相在前些年赈灾的时候贪下的银子吗?”
左相赶紧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会贪银子,这么些年的赈灾活动我根本就没有沾手过。吴恙,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哪里有血口喷人,我只是按着令公子的思路推理了一下而已。”吴恙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眼前的此情此景,皇上那还不明白,“你们不用说了,那么王卓尔,朕问你,剩下的银子在哪里?”
王卓尔欲哭无泪,他哪里知道剩下的银子在哪里?这根本就是安博鹏为了摆脱罪名害自己的一个局。当初这件事情是他提议的,但是他只拿到了一成,而且拿到之后,他就找以前在街坊上的熟人在黑市上出手了,根本就没有把钱往左相府里拿过,更何况是自己的卧房。看来肯定是有人动了自己的卧房。不行,自己一定不能认了这个罪。
那么只能实话实说了。他现在恭恭敬敬的叩了个头,哭着忏悔道,“皇上,罪臣罪该万死。”
一旁的安博鹏一听这话,止不住的弯了嘴角,现在总算是洗脱了自己,但是自己可是做了冤牢的无辜之人,总得让皇上知道啊。
“皇上圣明,我实在是被情爱这些虚无的东西冲昏了头脑,才会想着去包庇别人,罪臣也是罪该万死。”
王卓尔对着安博鹏怒目相视,狠狠道,“你的确是罪该万死。”随即转向了皇上那边,“皇上,我是参与了这次的贪污事件,但是我只有一点点钱,大头都在安博鹏那里呢,当初也是他找上我的,我本来那时候就想举办他的,但是他拿我妹妹的生命威胁我,我为了保证妹妹的安全,才不得已同意了他的计划。”
“你胡说。”安博鹏气狠了,抬手就要朝着王卓尔的肩膀打去。一旁的吴恙飞速制止了他的行为。然后看着他们狗咬狗。
“启禀皇上,我说的句句是真话啊,他和我的那些来往的信件,我都还保存着呢。”王卓尔一咬牙说道。
安博鹏的手在暗暗的发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司马曦接收到了儿子的信号,知道了那些信件可能是真的存在,而且还是对儿子不利的那种。心里不禁着急起来,频频的看向皇上,可是皇上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
“来人,把那些信件都给朕找出来。”
一刻钟之后,一位红粉丽人带着那些信件款款而来。这人是王卓尔跟在母亲住在街上的时候,青梅竹马长大的情人,后来王卓尔在王夫人的威逼下,娶了王夫人的远方侄女,而且也不让纳妾。
是以这人只好和王卓尔的母亲一样,做了外室。但是王卓尔十分信任她,什么事情都和她说,重要的物件也交给她保管。
皇上在看了她送上来的信件时,脸都黑了,这人实在是太得寸进尺了,竟然公然写道,这钱财不要白不要,反正那些老百姓,又见不了皇上,怎么样,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这信纸被皇上传给了大家,众人也被这无耻的言乱震惊了。纷纷表示不能轻饶。
“你还可有话说?”皇上这是直接对着安博鹏说的,连桌子上的堂木也被扔到了安博鹏的脸上,顿时几道鲜血流下来。
安博鹏跪在下面瑟瑟发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无措的看向自己的母亲。而司马曦却是无力相助,这么短的时间,叫她如何想出办法来。
既然安博鹏不说话,皇上直接让上刑。然后派人又去平王府搜查,可是这次依然是毫无结果,而安博鹏在严刑下,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黑了,一旁的贤妃悄悄的拉了拉皇上的袖子,皇上不悦的回过头,贤妃司马珠贴在皇上的耳边轻声低语,几句话之后,皇上的脸色慢慢的好转起来。
“来人,把锦绣坊的老板和账本都给朕带过来。”
司马曦心里一个格挡,抬头看去,司马珠对她笑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要是以往,她肯定认为这个侄女会好好的帮助她,但是发生了司马封以及安瑾告诉了她宫里发生的事了之后,她就明白这个侄女对她带着恨意,现在她出的主意更可能是来者不善。
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她上前一步,柔声说道,“皇上,这锦绣坊的老板其实是我。”
皇上点了点头,刚才贤妃已经告诉他了。不过,一切都得等账本来了在说话。
安然惊讶道,“原来京里最赚钱的锦绣坊居然是平王妃的,那么为什么平王妃前几天还和平王一起来本公主的府上哭穷吗?这是在讹人吗?难道本公主的好父王已经穷的要问我这个女儿来要钱了吗?”
平王的脸色铁青,这事他是真的不知道,不过这也轮不到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在这里挤兑他。忍不住出言教训道,“就算锦绣坊是王妃的,那也不是平王府的财产。本王怎么能用王妃的钱?”
“那父王就可以用我这个未出嫁女儿的钱咯。还居然跟吴恙提出天价聘礼,要人家三百万,你们这是卖女儿了呢,还是卖女儿呢?”
一旁的定王闻言,震惊的看向平王,“老弟,还有这一出啊,你管人家吴恙要三百万,那是不是我女儿嫁给了你家的世子,你要管我要几百万呢?我看把定王府卖了够不够女儿的嫁妆啊。”
平王,被定王怼的面红耳赤,“我不是那个意思?”
吴恙接话道,“那么前两天,平王爷给我提的数百万的天价聘礼是开玩笑的了,那么平王爷现在能说一下你们到底要多少聘礼吗?也好让皇上给咱们见证一下。”
平王尴尬的说不出话来,皇上不耐的扯了一句,“好了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到时候朕做主,不用听平王的意见。”
皇上的话音刚落,锦绣坊的管事和账本就被带过来了。
而京城最精明的三个账房先生也已经等候在一旁了。等账本一到,三个人的算盘珠子已经播动的哗啦哗啦的了。
司马曦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几人手下的动作,可是他们个个都是数十年的好手,一会儿她就跟不上了。不过,她也不怕,这账目她当然是做平了的。
近乎半个时辰之后,三个账房先生的齐齐停下了手中的算盘,然后交流了一下意见之后。其中的年轻之人,拿着两本账本向皇上讲述道,“这平王府和锦绣坊的账本都在短短的时间里流失了大量的银子,虽然有正当的名目,但是还是透露出阵阵古怪之处。
你看这红笔圈出的地方,去年锦绣坊采购布料以及首饰原料才堪堪二十万两,最后盈利是八十万两。但是今年采购居然是一百多万两,这也太不寻常了。”
“那是想扩大生意,所以才加大了成本投资。都是买了东西。”司马曦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可是库房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货,这价值百万两银子的货,总要能看的到吧。还有就是后面又追加了一次货款。”
司马曦眼带悲切的说道,“那匹货刚回来的时候,就被一场大火给烧完了。所以才又追加了一次货。”
“做首饰的那些玉的毛料,还有金子银子,也都是被大火给烧了吗?那这火难道是佛祖放的吗?连那么难烧的金银全都遭了难。”安然眯着眼睛问道,想要揭穿她的谎言。
“当然不是,那些玉料倒是好好的,就是那匹货还是布匹多一些。所以才说是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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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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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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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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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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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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