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还是很意外的,两人刚吃完了饭,就听下人说“平王爷和平王妃来了。”
安然眉头一皱,这两人来干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吴恙在一旁提醒道,“应该是为了安博鹏的事情,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未来的夫君在这里保护你呢。就是什么妖魔鬼怪来了都不怕。”
“我才不要你的保护呢,你快回去吧,我能应付的来。”安然推搡着吴恙,可是吴恙就像一尊铁像一样,根本就推不动。
吴恙想留下来的意愿那么强烈,安然只好放弃了,无奈道,“你想留就留下来吧。”其实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其实她也想让吴恙留下来,因为她在面对冷酷无情的亲人时,也很脆弱。她既渴望吴恙怀抱的温度,又不想让吴恙看到自己家里那么糟糕的局面。
吴恙当然懂,他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别看她再努力,再强大,她也只是一个从小被父亲伤害的可怜孩子。每次就算攻击了她的父亲,她就是再有理,也会觉得老天不公,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就像是定王对南华那么好一样。
转眼间,平王和司马曦已经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安然的面前,怒气冲冲的指责道,“你的父亲来了,你还在这里悠闲的坐着,我们要是不着急进来,就不管我们了是吗?”
“对于不请自来的客人,有什么礼数要招待你们啊?”吴恙不满的说道,顺便把平王指着安然的那根手指头硬生生的给他绊了回去。随便那手指着人,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平王被个小辈给怼回去了,失了面子,很是恼怒。更何况这个人将来还会是自己的女婿,当即就要发怒,身后的司马曦悄悄拉了他一下,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计较了。
平王一想到自己是来和这个女儿开口要钱的,还是不好意思张那个嘴。
司马曦见平王不说话,为了自己的儿子,只能自己上了,“安然,相比你也听说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大哥被下了监狱,可他是冤枉的。但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可能听不进去。
所以呀,为了你大哥的性命还有咱平王府的祖业。咱们现在应该凑钱把那三百八十万两银子给交上去。到时候皇上心情好了,自然会听你大哥的辩解了。”
这一番话说的,给安然的耳朵难听死了,顿时气道,“首先,安博鹏又不是我母亲生的,怎么会是我大哥呢?所以拜托你要搞清楚,别一口一个你大哥,你大哥的,显得咱们跟多亲密一样。其实咱们的关系,明眼人都知道。都是黄鼠狼,在哪里装什么小白兔呢?
如果你来的目的是找我要钱的话,那么告诉你我是一枚铜钱都没有,就算是有,也不会借给你这个狠心的毒妇去救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贪污老百姓的救命口粮,又害我哥哥,就是千刀万剐了都是应该的。”
平王不悦道,“你怎么说话的,难道你就不是我的孩子吗?那么博鹏怎么就不是你大哥了。我不管,反正你今日那是怎么也要把钱给我拿出来的。不然我就在皇上面前说你不孝。”
这不孝可是大罪,拿这个来威胁自己,不过自己还真不怕,安然眼睛扫了一眼强装有理的平王,嘲讽一笑,“怎么,平王府现在已经穷的来打我这个女儿的秋风了。可是就算你告到皇上跟前又怎么样,我没钱就是没钱。”
安然说平王府穷,恰好踩到了平王的痛脚,顿时口不择言道,“平王府怎么会没钱?那先还不是都被你母亲给卷跑了。”
“我母亲怎么会卷走平王府的钱。平王府的那钱,就是白白的给我母亲,我母亲都不会要的。”安然愤恨道,眼眶泛红,她的母亲是谁都不能触碰的。尤其是负了她母亲的平王。
“她还不要,她不要的话,我那平王府账上的钱,怎么少了那么多,足足有一百多万两。肯定是她当初整理嫁妆的时候,见钱眼开,顺便就夹在夹在嫁妆里给带出去了。”
平王本来从不关心府上的钱财的,因为他认为就钱财是身外之物,再说他从小就没有为钱财发愁过。对于他来说,府上的帐给谁管也无所谓,所以那时候才是一会儿司马曦管账,一会儿又成了萧氏。琇書蛧
可没想到,就是他的不闻不问,使得现在急需用钱的时候,居然出现了这么大的窟窿。
安然根本不会相信她们对自己母亲的污蔑,吴恙自然还是不信的,厉声道,“平王爷,可不要血口喷人。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在这里随口乱说,明显就是看萧夫人现在人不在京城,趁机给人家身上泼脏水。”
安然愤恨道,“如果你在这么说我母亲的话,我不介意在满朝文武跟前断一断咱们的家务事。”
司马曦拉着了平王,小声嘀咕道,“反正现在萧氏不在跟前,咱们也要不回银子。现在最紧要的是银子,不如这样,吴恙既然想娶安然,安然是你的女儿,你自然是可以收聘礼的。到时候你就管吴恙要钱就行。”
安然和吴恙两人自幼练武,自然是耳聪目明的。她们的悄悄话全都收入了耳中,还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明目张胆的打劫别人。
平王点头同意,正想要开口,安然直接制止了他,“不用说了,如果吴恙拿那么多聘礼出来的话,我肯定不会嫁给他。我怎么可能让吴恙当这个冤大头,给你们填窟窿。
我看呀,你们平王府的钱还不一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不然祖母去世的时候留下的那么大的家底,你们还能都花光了不成。”
被人挑明了心思,平王气道,“既然你不愿他掏钱的话,你掏钱呀。反正你那封地上的赋税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那钱也该拿来给我们用。”
安然已经被平王这么厚的脸皮以及天真幼稚的想法给气笑了,他是哪来的脸面觉得自己的钱会给他用,她就是都给了路边的乞丐,都不给他。
“那钱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怎么能又给了你们。怎么你们贪污了南边老百姓的钱,现在又想用北边老百姓的钱来补上那个缺口吗?反正颠来倒去的还是老百姓的钱,你们倒是一毛不出,还赚了不少。”
“亏得平王还一直自称为读书人,难道读书人就是这样祸害国家的吗?我们武将辛辛苦苦带来的江山,你们就是这样糟蹋的,到时候,老百姓受不了了,叛乱的时候,你们又有什么作用?”吴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
和安然两个一唱一和,把平王说的臊的不行,脸都红了,气的扭头就走。而司马曦意味深长的看了安然一眼,也转身追着平王离开了。
一路上,平王一句话不说,司马曦也沉默着。
平王回府就进了供奉祖宗牌位的祠堂,长跪不起。
而司马曦则是被等在府里的安瑾给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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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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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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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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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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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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