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勉强的笑了一下,哽咽的开口,“想必娘娘也已经听说了,昨天的事情,本来以为能嫁得良人的,没想到,哎,还是不说了。”
她静静的瞪着贤妃娘娘的反应,自己这样说了之后,她不应该给自己出气吗?要知道她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贤妃娘娘司马珠,温婉一笑,“看见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安瑾惊讶的看着贤妃娘娘,怔怔的叫了句“表姐……”
贤妃娘娘打发掉身边的下人,抿了一下皇上新送进来的千金难求的极品茶叶,笑眯眯道,“安瑾呀,安瑾,你是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从小我就围在你的屁。股后面转,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我都给你承担来了,而好名声永远是你的。你呢,是名满京城的王府姑娘,我只是你的一个小跟班而已。最后这个小跟班还被你给无情的抛弃了。”
安瑾赶紧摇头道,“我从来都是拿你当表姐看待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怎么会是我的跟班啊。我们是好姐妹啊。”
贤妃娘娘冷笑一声,“你看你,永远都是这幅无辜的样子,可是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装模作样的脸了。什么好姐妹,都是狗屁!”
安瑾只能痛苦的看着贤妃,不明白她怎么变成了这样,其实心里对贤妃很是生气,只是现在自己低人一等,只能暂时低头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贤妃娘娘继续痛骂着,“你别用这副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活像我天生就是该你的一样。现在,咱们以后见面的几乎还不少呢,以后咱们走着瞧吧。”
她越说越厉害,安瑾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可能改变了。反正现在只有自己和她两个人,当即收起可怜巴巴的脸,“是呢,以后的事,可说不准。贤妃娘娘可别为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后悔。要知道,皇上已经老了,娘娘也风光不了几年了。而我呢,我的未来还很长,希望到时候娘娘可别求我。一般呢,妃子是会殉葬的,娘娘难道还不明白吗?”
“我何必等到几年之后,我现在就可以铲除了你这个毒蛇。”贤妃狠狠的说道,她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自己,现在不整死安瑾,自己以后会更难过的。
就是现在,安瑾趁着司马珠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眼睛上的时候,赶紧拿出来自己的法宝,流苏一晃,滴答滴答的声音响起,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安瑾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很喜欢你的表妹,安瑾,临阳王妃。皇上最喜欢的孩子是临阳王,你最喜欢的孩子也是临阳王。”
片刻后,看着司马珠的眼神恢复了正常,她赶紧跪下来低着头等着司马珠的反应。
果不其然,司马珠心疼的把安瑾扶起来,帮她拍了拍裙子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嗔怪道,“以后在表姐在不用行礼,咱们啥关系,要是有谁欺负你,就和表姐说。”
等安瑾走的时候,司马珠又给安瑾带了一批皇上赏的好东西回去。
于是安瑾就风光无限的带着贤妃娘娘的赏赐回去了,而王紫竹和刘氏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贵妃娘娘给的赏赐,当即也不敢那么放肆了,第二天,两人乖乖的给安瑾行了礼。
不过,临阳王一直不歇在安瑾的房里。剩下的日子都在王紫竹和刘氏这里,这也让两人看到了希望,只要她俩有了孩子,这临阳王府还不一定是谁的天下呢。
而工部的速度很快,安然的公主府已经见得差不多了,只是这吴恙天天去监工,本来镇西侯府与荣华公主府中间只隔着一座宅子,吴恙大手一挥,把那个院子买下了,任何把三个院子打通,连成一片。
天天为他们的爱巢做准备,就连安然都没他去的时候多,就因为这样,还被吴恙天天念叨着,最后只好和吴恙一块去看房子了,可是独处的时候多了,安然才发现师兄的险恶用心,这人根本就是骗自己出来,给他抱抱。不抱就不开心,还学会耍无懒了。
非要和自己比武,谁输了,谁叫要答应赢的人一件事。作为经常输的人,安然表示自己再也不想和他比武了,根本就是完虐你,然后你就得割地赔款。
这一天,安然收到了大哥的信,开心不已,大哥总算是有回来的可能性了。
当天,朝廷在继左相府的外室子杀嫡子疑云之后,又爆发了一件大事,远调在西北边陲的平王府世子安博远在短短半年之内,在穷水县上做出了很大的业绩。
当地的刺史连连夸赞。而那里今年居然收上了税收,要知道那里每年都是靠朝廷的救济粮才能活下来的。
对于如此业绩,皇上很是高兴,但是对于安博鹏折子最后说的事,却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安博远他收到还几个难民,说是去年朝廷发的赈灾银两到他们的手上,才只有一两银子,要知道皇上给的可是每户人家五两银子啊。
这可是贪污的大事啊。而当时主办这场事的就是安博鹏,是安博远的大哥。这两人之间的恩怨,大家也都是知道,这样安博远上的折子可不可靠,皇上就不能保证了,但是如此大事,既然有人反应,当然就要查一查了。只是在这人选问题上又出了难题,不知道派那个人去才放心。
朝廷上议论纷纷,这路途遥远,得派个年轻力壮的官员去,可是年轻一辈就是上次科举出来的那几个人,皇上信任的还都和这安博鹏、安博远两兄弟有点关联。这荣云鹤是安博鹏的妹夫,不合适。
如此就只剩下谢文书了,只是这人还太单薄,担当不了如此重任。定王却主动请求,要求前去。有定王在,皇上才放心,就这样定王带着谢文书、还有被临阳王硬塞进来的荣云鹤,一块踏上了南下的路。m.χIùmЬ.CǒM
众人都在赞定王爷就是高风亮节,关键时刻总是为皇上排忧解难。谁知道定王爷现在压根就不想理皇上那个老货。
提起自己一把年纪还出来的原因,定王爷就老泪纵横,这女儿还没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一心想着外人。
他是被自己的亲亲女儿给逼出来的,总算让他知道了,这南华喜欢上了那个断了腿的平王世子,非要自己帮着安博远,不然就一辈子不嫁人。
这没办法,只能拖着老身子骨,又继续给女儿卖命了。只是心里把安博远那个臭小子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人远在边关,还能把自己的女儿迷得团团转,连自己的老爹都不在乎了。
这次把他弄回来,要是他敢不娶他的好女儿,他就把他剩下的那条好腿,也给打断。
这边人员以及上路了,而京城里的安博鹏可是如坐针垫,可是又不敢和自己的母亲说,自己的母亲千叮万嘱,不要让自己毁在哪一点点蝇头小利上,可是那可是上百万两银子啊,啥叫蝇头小利啊。当地的官员孝敬的时候,他就没忍住,他拿的七,当地的官员拿的三。
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干着急,每天就是祈祷那些官员不要把自己供出来。而司马曦则是天天忙着给儿子选媳妇,给安瑾想对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安博鹏的反常之处。
四月初九,是宸王府小郡主的满月,皇上最近被京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惹的心烦,就想着借着小皇孙的满月冲冲京里的晦气。
小郡主的满月是在皇宫里办的,京城三品以上的文武大臣都带着家眷去了。好一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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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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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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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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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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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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