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粤明了然一笑,由着莉丽领路。
房间里又恢复成四人在场的格局,宁蝶坐在霍丞的右手边,对面和自己旁边的女子不知是哪家的千金,穿着欧式的洋裙,模样和身材俱是出挑。
霍丞的艳福真是不浅,宁蝶开始搓牌码“长城”,前世被霍丞一张皮囊蛊惑的女子不知多少,更何况今世还是位有权有势的将军。
她丢出一张自己用不着的牌,霍丞将这牌拿过来,“碰。”琇書蛧
宁蝶再次摸牌,这次打出,男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碰。”
“七条。”
“碰。”
“三筒。”
“碰。”
气氛诡异,另外两位女子面面相觑,心里都道难怪莉丽跑得早。
宁蝶声色不显,她把桌上打出的牌仔细瞧了一遍,选了一张桌上已被人打出两张的牌。
“胡。”霍丞摊牌,“清一色。”
另外两位女子笑骂着从抽屉里拿钱,宁蝶打开钱包,按照别人给的数目一并给霍丞。
她发现有人在用鞋尖摩擦她的小腿。
隔着旗袍,酥□□痒。
宁蝶先是看向自己旁边的女子,对方注意力全在牌上。
她再看向霍丞,霍丞更是眉眼淡漠,一本正经。
宁蝶把腿往后移,那鞋尖如影随行。
料定她不敢声张,一寸一寸地往上挪。
隐忍,大概是宁蝶最明显的个性。
她忍着不发。
一直一直往后挪着。
再退无可退,她不可能一个人坐到离桌子半尺外的地方。
那鞋子已经毫不犹豫地滑上她的大腿,故意在她敏感的地方蹭了蹭。
她脸色发红,却不料她轻微蹙眉的正经模样,落在恶作剧人的眼里,该是怎般的诱人。
但宁蝶不会任由人欺负。
“啊,不好意思,”她抱歉地笑了笑,俯下身去捡被她弄落的一块吊牌,桌布下那只碍事的脚早已经收回。
不过没关系,只要看谁穿的是又硬又宽的鞋子即可。
宁蝶看完心中有数,她又道:“等一下,牌去里面了。”
她伸手朝桌子底下摸了摸,摸上一条结实的大腿,然后食指和大拇指组合成钳子,夹起一层细肉,顺逆时针用力地一拧——
无效。
那长年累月锻炼出的扎实肌肉,岂是宁蝶的手指能撼动分毫。
霍丞得意地看着宁蝶气闷地坐直,还有些心疼她的玉手。
趁摸牌的空挡,霍丞靠近她耳边坏笑道:“宁小姐想摸在下,何必钻到桌子下面去,你一句话,霍某还不脱了衣服任你喜欢。”
宁蝶又羞又臊,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男人,她气愤地胡乱打出一张牌,岂料霍丞又胡牌了,双手抱臂地搁在桌上,看着宁蝶,接着指指摊开的“清一色”,示意宁蝶掏钱。
给你,给你!宁蝶把钱包的钱悉数给他,反正她输得一分不剩,正好下楼想其他法子救人。
霍丞拉住她,“输光了就想走?”
对面的女子接过话茬道:“我们这的规矩可是输光钱要陪酒,敬每人一杯。”
另一女子起身积极地去酒柜里拿酒了。
这地方,怎么哪里都备酒了呢,宁蝶不得已接过杯子,那拿酒的女子似是对她不满,给她杯子里倒的红酒皆是满满当当。
“要喝干净。”霍丞不忘附加一句。
宁蝶不去搭理他,将第一杯酒大口大口地喝完。
“厉害。”第一位女子竖起拇指道。
然后到了第二杯,是敬给她倒酒的人,那女子说,“你要一口气喝完才行。”
宁蝶只好一口气喝完。
两杯皆尽,她视线已是模糊。
轮到霍丞,霍丞亲自去取高脚杯来,给自己倒满,“我们互相敬对方可好。”
不等宁蝶答话,他勾住宁蝶的胳膊,挽着她喝了交杯。
两名女子捧场地鼓掌。
宁蝶扶住桌沿站稳,幽幽地开口:“这下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她背后搂住她,霍丞头搁在她肩上,贪婪地闻着她的发香,“你醉了,不能走,这三杯酒是惩罚你不乖,再不听话,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像是为印证他的话,他一口咬上宁蝶白皙的脖子。
“疼。”宁蝶颤着声抗议。
霍丞用舌尖舔了舔牙印上的血丝,含糊不清地道,“我带你去休息。”
说完他打横抱起宁蝶,不顾另外两名女子的诧异。
那之前对宁蝶有所不满的女子大胆地上前拦住人,“霍将军,我带她去休息吧。”
来秦公馆之前家里的三姑告诫她,一定要和霍将军沾上关系,不愁日后做不成霍太太,家里可指望靠她飞黄腾达。
霍丞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位女子,一晚上的和颜悦色不过是对宁蝶一个人罢了,身上披着的羊皮消失,他恢复成一匹没有血温的狼,毫不留情地蹦出一字:“滚!”
那女子脸色青白交替,却不敢再动弹一下。
霍丞抱着宁蝶径直进去备好的客房,欧式的大床醒目,他把人放好在床上,替宁蝶脱去鞋子。
“你要做什么?”宁蝶警惕地问,因为酒精发作她虽然四肢无力,但头脑十分清晰。
“做什么?”霍丞觉得好笑,“大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认为应该做什么?”
他说着额头抵在宁蝶的胸口,双手伸进她的大衣里面,隔着一层旗袍从腰际一路下滑。
“霍先生,”宁蝶按住他其中一只作乱的手,“我们才相见不过几面,凭先生的条件,要什么的女子没有,何必为难我。”
“嗯?”霍丞掀起她的旗袍,宽厚带着薄茧的大手覆上她细腻的大腿摩挲,“可是宁小姐,目前为止除了你,对于其他的女人,我一个也没有胃口。”
“我不喜欢你,”宁蝶执拗地道,“感情需得你情我愿。”
似是戳中霍丞的笑点,他双手离开宁蝶,站直身,嘴角带笑,但那阴沉的笑未达眼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讨厌我,你的眼睛太不会掩饰了,不是要救你的好姐妹吗?陪我一晚,换她平安,多划算。”
他说着一颗一颗解开军装的纽扣,宁蝶坐起来要逃,他轻而易举地把她推回床上,一步一步紧逼,“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做我的霍太太,我帮你解决任何事。”
“那第二呢?”宁蝶仰起头追问。
“第二,一条人命一百块大洋,我替你救人,你替她还债,每陪我一天就是一块大洋,这笔买卖,如何?”
还能如何,明摆着不是最佳的选择了吗?宁蝶沉默地闭上眼,复又缓缓地睁开,“我写欠条。”
霍丞冷哼,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出钢笔和纸,拍在茶几上,“写吧。”
宁蝶下床穿好鞋,坐到茶几前的沙发上,欠条写完,她放下笔,“希望霍先生能遵守承诺,不……”
真是见不得她这份见外的架势,霍丞眯眼,俯身抬起宁蝶的下巴,将她剩余的话统统用唇淹没。
不够,不够,不够!一旦接触那甘甜,身体仿佛每一寸都在叫嚣想要更多,霍丞用舌撬开她的贝齿,银丝溢出,他的大脑近一片空白,恨不得将宁蝶压倒在沙发上揉进骨子里。
但不能操之过急。
好半天他松开宁蝶,不愿承认自己刚才意乱,他系好纽扣,看宁蝶因受欺辱,一双大眼睛蒙上一层雾气,他张唇,呐了几个音节,最终冷言道:“这个吻就当作是利息。”
说着大步跨出房间,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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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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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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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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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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