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一腔深爱,气势如虹>第52章 听说你们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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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秦浅去学校接了秦初。

  她先告诉秦初,说秦觉再过不久就要回来了,过两天搬回自己家里住。

  秦初一听,小脸立马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看着小家伙眼底暖暖的笑意,秦浅觉得,秦觉说得没错,她不应该因为自己,而把秦初放在宋繁城那里,就算宋繁城对秦初是好的,也比不上家对秦初的重要。

  当天,她送秦初回去后,没有立马离开。

  她让梨姐休息一下,今晚她亲自下厨,准备等宋繁城回来,跟他说搬出去的事。

  宋繁城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平时的他,几乎是踩着点回家的。

  今天已经过了吃饭的点了,宋繁城还没有回来。

  秦初都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她也没有提前约他,想了想,给他盛了一些菜出来,温进锅里,然后他们自己开动。

  晚上九点,秦初到了睡觉的时间,宋繁城也没有回来。

  秦浅叹了一口气,给秦初洗漱看他睡觉后,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却接到了宋繁城的电话。

  她赶过去的时候,宋繁城他们刚好结束,一行人正在馆子门口聊什么。

  秦浅按了一下喇叭,宋繁城一行人闻声望过来。

  她看见,秦浅单手插兜,立在原地,朝她招了招手。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下了车。

  见她上前,一旁的郑岳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秦浅。

  先前没有怎么注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洗干净了的缘故,当年大家都乌漆嘛黑的,何况那种情况,谁还去在意谁长得好不好看的。

  一别九年,再次相见,倒是……

  郑岳“啧”了一声,“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秦浅有些莫名。

  当年的她,眼里就只有宋繁城,哪里会注意到旁边的郑岳,何况当时他们都不叫对方名字,都是叫的代号,隔了这么多年,哪里认得出郑岳来。

  她扯了扯嘴角,低声说:“我来接宋繁城。”

  闻言,旁边的其他几人,立马“嗒”地一声全体立正,齐齐朝她敬礼,然后是洪亮整齐地一声:“嫂子好!”

  叫得秦浅一懵。

  愣在原地,眨了好几下眼。

  宋繁城也是没有料到几人会这样,看着秦浅紧抿的唇瓣,斜眼朝几人飞了一记刀子,“滚蛋!”

  几人立马齐声应到:“是!”

  然后十分整齐地左转,跟秦浅说了一句,“嫂子再见!”

  再然后齐步走离开。

  直到人离开视线,宋繁城才收回目光。

  然后幽幽地落在郑岳的身上,浓眉微挑。

  本来还在看秦浅的郑岳突然感觉背心一凉,抬头一看,接收到讯号,立马讪讪地道,“那什么,我也先走了。”

  “宋老大就交给你了!”

  郑岳朝秦浅点了点头,赶紧溜之大吉。

  晚风吹过,有些凉意,秦浅摩挲了一下胳膊,偏头看向车子的方向,“走吗?”

  “你有空吗?”宋繁城问她。

  秦浅没有回答,望着他,夜色下,还是那双明亮的眼眸。

  “能走走吗?”

  女人闻言,垂眸抿唇。

  见状,宋繁城以为她是不愿意的,“如果麻烦,那我们……”

  “我记得那边有个公园。”秦浅转过身,指向一处,提议。

  她锁了车,两人不紧不慢地朝公园走去。

  宋繁城是军人,走路本来就快,步子也大,所以即便他已经刻意放慢了脚步,还是快秦浅一步的距离。

  秦浅走在他的后侧方,看着他宽厚的肩背,走在路灯与树影的斑驳中,好似时光的长河静静地回流。

  他们两人之间,就只有这么一步之遥,而不是千山万水,她想他,她却已婚;而他,不知何时才能将她记起……

  “刚刚……”宋繁城打破这份静谧,“我的那些战友误会了,抱歉。”

  秦浅一怔,笑了笑,摇头,“没事。”

  两个人又走了一段路,由远及近的水声。

  水边的风,比其他地方的风一直都要凉一些。

  水润的凉意扑面,秦浅想起今天在伴山雅筑等宋繁城是要跟他说搬出去的事的。

  “对了……”

  “你知道吗?”

  两人异口同声。

  “什么?”男人问。

  秦浅摇了摇头,而是问:“知道什么?”

  男人顿住脚步,转身回头,两人之间只隔了一步的距离。

  隔着夜色,却能够将自己的身影映在对方的眸子里,像是他们属于彼此,拥有彼此。

  “九年前,我遇见过一个女孩,她跟你一样。”身旁是潺潺的流水,清浅而温柔,男人望着秦浅,眼里比那水波更柔情,“有一双明亮好看的眼睛。”

  晚风渡着水声和男人的嗓音,就这样一直渡进她的心。

  “那……她人呢?”秦浅放在风衣兜里的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喉咙的干疼,说话时带着的轻轻颤音。

  “不知道。”宋繁城像是公园里的一棵树,笔直地站在她的对面,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静静地凝望着她,“也许……她已经结婚了吧。”

  是呢,她已经结婚了。

  秦浅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却感觉相隔万里。

  他记得自己,秦浅欣喜若狂。

  可是她已经结了婚,一盆凉水从头浇灌而下。

  “秦浅。”

  宋繁城低低地唤出她的名字,简单的两个字,在唇齿间徘徊依依。

  她忍着鼻尖的酸涩,尽可能减轻浓重的鼻音,“嗯?”

  “你说,她结婚后,过得好吗?”

  秦浅抿着唇,一个“好”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一丝丝的疼意,才让她稍微的清晰。

  “我希望,她可以过得好。”宋繁城说。

  话落,男人身影动了,他抬脚,朝秦浅走过来。

  秦浅有些模糊的视线里,她梦中的那个人,也像是这样,朝她走来。

  她情不自禁地,从风衣里抽出手,缓缓地伸上前。

  却遇见男人越过她,与她擦肩而过,她听见他的声音,“好了,走吧,回去。”

  秦浅垂眸,地上男人的身影,在视线内渐渐变短,直到彻底消失在她的眼前。

  她如此地庆幸,公园里的路灯是如此的暗,才不至于叫男人发现,她哭红了眼。

  宋繁城走了几步后回头,女人瘦削的背影映入眼帘。

  风吹过,树影斑驳在她身上。

  他看见她把手放在胳膊上,像是因为冷,轻轻地摩挲。

  他想脱下外套,上前,搭在她的肩头。

  可是他不能,不可以。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这冷风中冻得轻颤发抖。

  还要问一句:“走吗?”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让她身体一颤,秦浅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轻轻勾唇,“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两个人沉默无言。

  直到分别,宋繁城下车,“到家后给我发个消息,路上小心。”

  秦浅点头说好,然后驱车离开。

  宋繁城站在路旁,一直等她的车离开路的尽头,也没有收回目光。

  他静静地站在那儿,一身黑色的他,像是要与这夜融为一体。

  秦浅。

  找你九年,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你重逢。

  当我知道你名字的这刻,我只能祝你幸福。

  我也只祝你一次幸福。

  虽然我想,但是我希望,不要给我机会,让我给你幸福。

  因为那证明……在这之前,你过得并不好。

  我并不想。

  宋繁城回到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推开了秦初的卧室。

  他立在床前,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莹弱的微光将他的身影笼在地板上。

  他低头垂眸,凝视着床上熟睡的秦初,眉头紧锁。

  ……

  “喻笙,他记得我!他记得我!他记得我……”

  秦浅抱着喻笙,笑得满眼的明媚。

  只是,笑着笑着,却落了泪。

  世界上最美好的事,大概就是你喜欢的人,恰好他也喜欢你。

  秦浅记了,念了宋繁城这个男人九年;当她知道他也记了她九年时,除了欣喜,还有更多的是心酸。

  世界上最不美好的事,大概却是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却不能够在一起。

  这不是一种无法同舟共济。

  而是连一种,在一起的资格同甘共苦的资格都没有的无奈与心酸。

  记得又如何,想念又如何,喜欢又如何,终究他们彼此在彼此的世界里错过了一步。

  她把自己变得更好,为了重遇那个很好的他。

  她没有等来他,等来了与另一个人的婚约。

  他找了她九年,凭借一双眼睛,他踏遍千山万水。

  可是等他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新娘。

  “好了,好了,别哭了。”

  喻笙用手抹着秦浅的眼泪,心疼得不行。

  “他能记得你,说明你这些年的想念不是白费的,也算是一种回应。咱应该高兴不是?”喻笙也不知道家里的纸巾盒给她上次放哪儿了,左右都找不着,只好扯着袖子替她擦着眼泪。

  “反正你都要跟翟钧霖离婚了,大不了,你去跟宋繁城说,让他等你,等你离婚了,你就跟他在一起就好啦!”三月中文

  “不行。”秦浅摇头,“我不可以这样做。”

  “为什么呀?”喻笙问到,话落之后,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大概明白了,“你是怕大家觉得你是为了宋繁城离婚的吗?”

  秦浅沉默了两秒后,点了点头。

  “事实上,我和翟钧霖说要离婚的时候,并没有宋繁城的事。但倘若以后其他有心人非要说,会认为我是为了他才离婚的。如果演变成这样,那么性质就不一样了。”

  秦浅垂下了眼眸,“而且,不管我和宋繁城以后会不会,能不能在一起。我也不想他背上勾引有夫之妇的骂名。”

  如果是她,即便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只要能跟她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也无所谓的。

  清者自清,冷暖自知。

  可是宋繁城是名军人,他的形象光辉伟岸,不应该被染上这样的污点。

  不可以。

  这下可把喻笙难住了,这在一起也不是,不在一起也不是,真是难办!

  “那不如……不管宋繁城还是翟钧霖,都不在一起,跟我们回澎城!”喻笙说道。

  秦浅身体一顿,抬起头,看向她,“喻笙,他已经结婚了。”

  喻笙抿唇,鼓起腮帮子。

  总是她说一句,就能猜到她的意思了,也真不知道是该说她们默契,还是她太过聪明。

  可是一句,他离婚了,始终还是说不出口。

  所以,喻笙只能选择沉默。

  伸手把秦浅搂进自己的怀里,“没事,我还没有结婚,你可以跟我在一起,我们出国去领证!”

  秦浅噗嗤一声笑,“你确定湛越不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m.χIùmЬ.CǒM

  “我的个乖乖,你可终于笑了。”喻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秦浅轻笑勾唇,望着喻笙,感动又心暖。

  “哎,怎么湛越还没回来?是又有应酬,还是知道我过来了,你又把他赶出去了?”从前,她还不知道湛越也跟喻笙一起来嵘城的时候。

  每回她出发前打电话,喻笙立马迅速地将湛越扫地出门。

  有一次,她临时起意来找喻笙,没有提前说,打开门,刚好撞见湛越出门。

  当时湛越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总算是发现了,不然还不知道要来多少次卷铺盖走人。”

  “他啊!这两天出差去了。”喻笙搂着秦浅,像是哄小孩一样,轻轻地拍着。

  “你不是说前不久他才刚出过差吗?”秦浅疑惑地问到。

  喻笙耸肩,不甚在意,“管他呢,反正我也习惯了。”

  当天晚上,秦浅住在喻笙家。

  第二天,是喻笙送她去的公司。

  她一大早就安排了梨姐,让她给秦初收拾东西,等她跟宋繁城说了之后,就搬回去住。

  本来梨姐还觉得秦浅和宋繁城之间可能要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

  听到秦浅说搬回去住,梨姐由衷地替秦浅开心又放心。

  在她眼里,名声本来就对一个人很重要,何况秦浅还是个女人。

  要是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人淹死。

  她看得出来,秦浅是个好女人,她也不想看到秦浅被人说闲话。

  这下要搬回去了,她立马放心了不少,觉得自己多想了。

  秦浅不知道宋繁城单位什么时候休息,所以她琢磨着给宋繁城发了条信息。

  说了让秦初和梨姐搬回去的事。

  短信过去后,秦浅还没来得及锁频放下手机,那边电话就过来了。

  她接通,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怎么了?住得哪里不好?”

  “不是。”秦浅摇头,然后恍然想起,她是在讲电话,宋繁城看不到,解释,“我前两天回去看了,我家的东西你也找人换得差不多了,基本上可以住了。”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找不到理由的男人说:“好。”

  一声好,落在秦浅耳里,就像是从此两人就要这样划清界限的句号。

  鼻尖忍不住一酸,她轻轻地“嗯”了一声,说了声:“这段时间麻烦了,谢谢。”

  “应该的。”男人回答。

  又是一阵沉默。

  最终谁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手机贴着耳侧,静静地呼吸。

  男人举着手机,听着那边秦浅深深浅浅的呼吸,眸色也伴随着深深浅浅。

  良久后,秦浅那边挂了电话。

  他放下手机,胳膊有点酸。

  郑岳敲了两下门,疾步而入。

  “这是秦初的体检报告。”郑岳把一份报告递给宋繁城,坐到他对面,面色有些凝重。

  宋繁城接过,一目十行地翻阅,抬头问:“也就是说,他现在的身体连献血都不合格,更不用谈输血了,是么?”

  “是。”郑岳点头。

  这也是他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的原因。

  “怎么办?”郑岳问。

  本来,他们都不应该这样对一个小孩,但事出特殊,他们也没有办法。

  可是现在,秦初又是秦浅的儿子,即便不是亲生的,但是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秦浅多在乎那个孩子。

  如果秦初的各种体检都达标,还可以劝说一下。

  现在这种状况,秦浅是肯定不会让秦初冒着生命危险被他们带走的。

  如果不带,那边没有办法交差,还可能会出现更严重的后果。

  如果带,那宋繁城跟秦浅……

  “这段时间,我会让人按照他身体的缺失,尽可能给他补回来的。”宋繁城锁着眉头,想着还是得跟秦浅说,让秦初在他家再多住一段时间。

  他拿出手机,给秦浅打了个电话。

  郑岳在旁边看到了屏幕的备注,但是电话没有接。

  他看着宋繁城拨了三次电话,也没有接通。

  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到:“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宋繁城抿唇沉眸,良久后回答:“再等等。”

  “老大,我知道她在你心里的分量。当年我也是看着过来的,她是个特别的女人,也值得你这样为她。但是我们这次来的任务是什么,你是知道的。”

  郑岳有些急,那种知道自己不能急,可是却急得发慌,难受得紧。

  “正事第一。这是你教我们的。”他一火爆脾气的大老爷们儿,硬生生地将那焦急给按捺下去,“等这件事情结束后,你可以好好地跟秦浅解释。”

  “何况这件事,别说你吩咐,就是你不吩咐,我们也会保护好秦初的。只要秦初没事,我相信秦浅都可以理解的。”

  郑岳一口气说完,说出来之后,感觉心底畅快多了。

  他觉得,他分析得,说得够充分了,宋繁城应该听得进去了。

  谁知宋繁城点了点头,然后说:“秦浅现在身份成谜,山猫这么久都没有查清她的身份,我们如果随便动了秦初,后果……”

  郑岳听完后,真想吼一句:去他娘的身份成谜!还不都是你的借口!

  可是他不敢。

  “我跟你保证,只要她的身份查清后,没有问题,我们立马行动。”宋繁城跟郑岳说。

  见郑岳听后,才稍微冷静下来。“好。”

  宋繁城“嗯”了一声,算是肯定,然后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秦舒语,这个名字你熟悉吗?”

  “不是秦浅外婆的名字吗?”郑岳问。

  “我的意思是,除了在秦浅的资料上。你想想,有没有在其他的地方听到过,或者看到过?”

  郑岳想了好一会儿,可谓用绞尽脑汁来形容了。

  最后望着宋繁城,憋出一句:“我让山猫也顺道查一查。”

  ……

  至于刚刚宋繁城为什么给秦浅打了三次电话都没有接通。

  在秦浅这边挂断宋繁城电话后,还没有来得及去泡一杯咖啡,就见电梯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中老年人。

  有秘书上前询问来意,老人正准备解释,看见不远处的秦浅,立马越过那位秘书,径直朝她而来,鞠躬,“二少奶奶。”

  “陈伯。”秦浅起身,“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二少爷在吗?”陈伯直起身后,问到。

  “他在会客室。”秦浅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应该快出来了。”

  “陈伯有什么事吗?”秦浅又问了一遍,毕竟陈伯这些年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代表的又是老宅里的那两位,不会轻易地亲自前来,“如果不急,你先坐会儿。”

  有秘书端过茶来,陈伯抬手拒绝,吩咐秘书:“请你去通报一声,老夫人请二少爷回去一趟,现在,立刻,马上。”

  陈伯的语气不算严厉,其实神色也不算凶,但身上就是散发着让人忍不住服从的气场。

  秘书愣了一下,把茶放下,立马点头应下,转身朝会客室而去。

  等秘书离开后,陈伯又转过脸,面对秦浅,“也请二少奶奶也准备一下。”

  “我也要回去?”

  秦浅本来见一进来陈伯都在找翟钧霖,以为今天没她什么事。

  “老夫人的意思是,您和二少爷立马回去一趟。”

  不知道是不是秦浅的错觉,她总觉得今天的陈伯,比起以往,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但似乎多了两分不满。

  既然是钟美琴的意思,自然她和翟钧霖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大概五分钟后,翟钧霖从会客室出来,想来秘书已经跟他说了。

  “陈伯,我安排一下工作就来。”路过的时候,他跟陈伯说了一句,然后带着秦方进了办公室。

  三分钟后,他从办公室出来,“走吧。”

  秦浅偏过头看向翟钧霖,示意问他,突然要他们回去,是为什么。

  翟钧霖皱了皱眉,小弧度地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清楚。

  两人就这样回了老宅。

  一进门。

  所有人都在。

  钟美琴和翟立松坐在中间,旁边坐着的是张绣怜,另一侧坐着翟钧东和许绾绾。就连在公司上班的翟钧昊和张允茜也都在。

  也不知道是他们一早就没出门,还是钟美琴也派人去把人给接回来了。

  “爷爷,奶奶,母亲,大哥,大嫂。”

  两人上前,一一打招呼。

  张绣怜温柔地说:“回来啦?坐吧,母亲有话问你们。”

  两人点了点头,准备坐下。

  却见翟立松沉脸,“先站着。”

  两人并肩而站,倒是十分默契地,谁也没有开口问,等着坐在正中央的两位老人开口。

  意外的,这次开口问话的,不是钟美琴,而是翟立松。

  “听说你们两个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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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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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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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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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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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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