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代东(婚宴管家)入场致词,新人和父母入场发布感言,新郎做简单的求婚仪式,新人改口和最后的陈词总结。主持人的串场大抵不过二十分钟,然后就是宴席开始,大家吃吃喝喝,新人在代东的带领下窜桌敬酒。我并不是想说张哲一的婚礼办的如何如何,我只是对眼下婚宴本身的流程没有好感。Χiυmъ.cοΜ
席间同桌相识的同学撺掇着问我和沈茜,你俩是下一对吧,也快办了吧?我玩笑着说那得看沈茜的态度,我可做不了主。沈茜丝毫没有兴致,丰盛的饭菜在她嘴里味同嚼蜡。我们草草的参加完张哲一的宴席,给他再次道贺后原路返回。
路上我问沈茜,怎么提到结婚你就板着脸,我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又变卦了?沈茜说我们现在都还年轻,不用那么急着结婚,有没有那张纸没区别。我就有点不高兴了,这话骗别人可以,可我了解她。我直白的说,你要是不愿意就明说,没必要找借口。她再三辩驳,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看这张哲一结婚这么早的有几个?咱们不着急,等生活条件改善点再说。她拿这话堵我的嘴,我就没法接茬了。
我说,我已经见过你妈了,咱们至少把双方父母约出来,正式吃个饭认识一下,把咱俩这事定下来。她没有接茬转而继续玩笑似的奚落张哲一,你看看张哲一那傻样,大老爷们结个婚至于乐的嘴都合不拢嘛,没出息。我说我要是结婚,我也乐给你看,你信不信,我比他还夸张?沈茜说了句,你俩是一丘之貉便不再言语。
后来的日子我和沈茜再次陷入聚少离多,一个月也见不了几天。即使她回到呼市了,也是早出晚归比我上班的人还忙。她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从来没有主动向我提及。因为我们之前有过一次悲痛的往事,我不敢再轻易的提及敏感的字眼。
我偶尔关心的追问,在她嘴里变成了干涉她的自由。我还傻傻的心存幻想,只要她不做出格的事情,我们还能一直走下去。我以为只要我努力赚钱,终有一天可以达到她心里的那个标准。也许一个人的本性很难改变,我没想到她的欲望比当下的房价涨的还快,房价至少还有一个明确的数字,可她心里没有。
眼下小女孩儿睡去,我被卫生间淅淅沥沥的洗浴声音吸引。不大会儿功夫,女主人穿着黑色性感的蕾丝睡衣走到卧室,对着男主人的耳边细语,说,孩子睡了。男主人立刻变得兴奋起来,一把腾空抱起女人往床边走。四十多岁的女主人身段更加婀娜,别有韵味,半推半就躺在男人宽厚的臂弯。我不由的发出喝彩:我去,没想到灵魂出窍还有这样的眼福。马上就要有好戏看了,我还是第一次看现场。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白素素突然出现,揪着我的耳朵退出卧室。白素素指责我说,秦远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你们男人都一样,整天就是些肮脏龌龊的想法。
白素素到底是个年轻的姑娘,脸红脖子粗,略显拘谨。为了避免尴尬,我也懒得解释。
我指着抓着我耳朵的手说,这样的感觉你熟悉吗?她愣愣发呆,我接着说,我是说你和丁晓飞类似这样的打情骂俏你熟悉吗?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吗?
白素素松开了我的耳朵,弱弱的问,我和丁晓飞?我一本正经的说,本来早就应该告诉你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上次我和你提过丁晓飞看到一张照片,就突然苏醒。那张照片上有一对情侣,男的是丁晓飞,女的就是你白素素。
她的反应比我第一次看到照片还要震惊,瞪大了双眼自言自语,我和丁晓飞是情侣?
说实话,我也很好奇他们俩的状况。我接着说,没错,那张照片看上去你们俩应该感情很好,而且那时候丁晓飞应该还很开朗。不出意外的话,以我的推测丁晓飞现在颓废的状态大概率和你有关。白素素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白素素来干嘛,三言两语被我说走了。夜深人静,人们早已进入梦乡。
我的思绪继续,我和沈茜各自结婚之前的那段时间,没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长期异地的分离冲淡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她甚至一度玩消失,一点音信都没留下。
然后在2014年初的同学聚会上我认识了尹慧,那次玩笑般的玩闹之后,我和尹慧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我没想到那次玩笑似的邂逅还能牵扯出后来一些列的事情。当然我和尹慧萍水相逢,尹慧碍于女孩儿的矜持或许她私下里打听到我有对象也不一定。
当时我接受一家房地产公司老总的委托,核查公司账目的合法手续。那家公司和长天公司有业务往来,因此我时常会见到尹慧。当时我和她互相的问候都虚于表面,不关痛痒。总之我们偶尔的见面保持在正常的合理的距离,我也没必要主动招惹她。我俩拉近距离源于我的父亲。
一日,我的父亲去菜市场买菜,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和卖菜的商贩反生了争执。那男人存心刁难卖菜的中年妇女,处处找茬,还把父女的菜摊祸害。用刺着纹身的手臂把新鲜的蔬菜扔在地上,胡乱的踩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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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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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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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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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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