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十二月的账本现在还没有送过来,所以现在只能先看着之前的账本来预算下十二月的存货和进账。
一直忙到天大亮后,严母派人叫他们回去吃饭。
现在严家的两老都还不知道这事,只是心里觉得奇怪,哪有初一的第一天早上不在家里待着去了店子的。
严老爷子精神头还没怎么好,都将五更天时有人到府上找他的事给忘记了,还和严母一样念叨了几句严睿的不是。
“要是不回去,父亲马上就会知道的,现在那些下订单的顾客还未来,先回去和父亲他们吃了早饭再过来,到时候等事情稍微好转些再与父亲他们说。”李倾言说道,将整理出来的纸张叠在一起收好。
严睿放下笔,道“嗯,先回去吧。”
回了府邸,今日这日子,严母也没有对他们数落什么,就说初一就该在家休息的,别那么辛苦等等。
两人不紧不慢的吃了饭,至少他们自己认为吃的不快的。
一起放下筷子,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被严母给叫住了,严父也投来疑惑的眼神。
“你们吃的那么快作甚?有什么急事吗?”
严母见两人转过身来,又接着道“坐下再吃些,就吃那些分明不够,你们吃的还没渠儿多了。”
“嗯嗯”严渠一边吃着还不忘记点头回答母亲的话。
让严母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眼神,严渠还眨巴着眼睛算是收到了一样。
“母亲,我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昨天晚上吃的东西很多,现在实在是吃不下了。”李倾言撒娇般的说道。
她那模样瞧在严睿眼中,黑褐色的眸子亮了不少,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好啦,好啦,吃不下就先去忙你们的吧。”严母一听她这腻人娇软的声音,她这心都化了,忙着就答应了,只叹自己怎么就没生个女儿了,光这声音听着都舒服。
再一转眼瞅着吃饭没办点儿仪态的严渠,就像着伸手往他身上招呼,想起今日是初一就算了,记着下回一起打。
严父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突然对着身边的妻子问了句“今天渠儿在放烟花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来府上找我了?”
严母思索了一会道“那会儿天还没亮,哪会有人来找你?你这怕不是还没睡醒了,等会再去休息一下。”
她当时注意力都放在点烟花的渠儿身上,确实没有注意到来了什么人,说没人来找他不过就是她自己推出来的,又有谁会天没亮就登门来。
楠香斋门口,现在已经有了不少人在外边站着了,都被严睿吩咐的人给拦在外边,堵在楠香斋门口吵吵囔囔的在街上声音特别的大。
两人坐在马车内还没靠近楠香斋,就听到那些人吵着要进去的声音,马车一到门口边,那些人都停了下来,知道这是正主到了。
这门口的一摞人,严睿下了马车一眼看过去不多不少刚好十个手上持单子的,倒是个整数,在看后面跟着二十几个家仆小厮,怕是得不到满意的答案,他们就会群起而攻了。
严睿端着张要冻死人的脸牵着李倾言的手一步一步朝楠香斋走去,他那凌厉如刀的眼神将那些欲要凑到他们身前发难的人给一一吓得不敢再往前也不敢再开口。
就这样看着严睿他们从容安稳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刚好跨进楠香斋的门口,转身面对着他们。
严睿让人将他们拦在门口,就是怕人一多进来了这楠香斋指不定会被他们给拆了。
“诸位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楠香斋虽然被烧了不少,但楠香斋在杭州经营了数十年,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失信的事,诸位也应该都知道才对,今日为何还要早早的来楠香斋门口围着?”
他的话中既透露出楠香斋有解决这次突发事情的力量,又暗指有人心怀不轨明显要针对楠香斋。
这些拿着单子来要货的管事都是得了吩咐过来的,为的就是找麻烦,这一下被主人家当面隐晦指出来,一些人的面色当即有些绷不住了。
其中清泉县的云家管事或许是年纪老些,见得多些,还是半眯着满是皱纹眼睛笑呵呵的道“严少东家,我们自然知道严家家业颇丰,楠香斋亦是信誉为重,可如今楠香斋一分为二,这财力自然比不让以往。”
云家管事说着手在空中一比划,身后那些人的眼睛也跟着转动。m.xiumb.com
接着道“这出事的都是北面的楠香斋,我们自然是着急,严少东家也能怪我们大年初一就登门要账,此事我们也不想的,奈何当初下的单子可不是小数目。”
“对啊,云管事说的不错,严少东家这事也不能怪我们做的不地道。”身后一人手一摊无奈般的道。
“你们这样将我们拒之门外是何道理?”
“就是,就是。”
……
后面的人拿着手上的单子也跟着附和。
刚才安静的场面一下又闹腾了起来,楠香斋的伙计忙上前拦着。
就这一会,又来了好几个人,一走过来也不问清楚就和那些人一个样举着自己的单子在后面喊着,这还好他们没叫上带来的小厮仆人一道往前挤,不然光这楠香斋的伙计可拦不住。
也是他们现在是在试探着,不然一来就动手那这目的就太过直接了。
这混乱的场景看着严睿眉头直跳,刚才云管事的一番话又将他们给跳起来了,并且更为站住了脚跟,严睿眸子寒气未减,正要说话,被李倾言拉住。
心有灵犀一点通,严睿看着她的眼神就读懂了她的意思,就让她来说吧,自己再说几句怕是要和他们谈崩了。
李倾言望着过不来却吵个不停的众管事,道“诸位,你们先听我说一句。”
见说话的是严睿的夫人,不明白为何严睿会将话语权交到女人家手上,大家还是停了下来看着她。
“诸位,你们既然是来解决事情的,那就请不要堵在门口一个劲的喊着,这样不仅解决不了你们手上的单子,还会将事情一拖再拖,我想各位也不是故意来找事的,我们严家既然收了订单也就一定能将事情给办好,各位若是真的来解决事情的,那楠香斋的门自然为各位敞开,若是来闹事就算是顾客,也得在门口歇上那么一会。”
这一番话说的比严睿刚在的要激昂又直白多了,严睿说话时语气平淡如水,甚至还有些寒意。
“严夫人,你这话就不怕将我们给得罪了吗?”刚刚来的管事在后边提高了声调喊道。
“我并不认为这几句话有何不妥之处,几位是明白人,若是各位能拿出办事的诚意来,我们自然会以礼相待,绝不会像现在一样一起堵在门口吹风。”李倾言回答道。
“买卖二字你情我愿,若是我们楠香斋不能完成诸位手上的订单,各位可以与我楠香斋取消订单,订金和一些赔偿,到时候协商好一并退各位回府上,如何?”见他们小声的议论,严睿接着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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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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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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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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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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