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陛下也说了,本王来大齐是客,这就是大齐的待客之道吗?”
三王爷扬袖指了指身后亭中,强自镇定。
其实,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提醒郁墨夜,自己不仅是客,更是岳国的王爷,让他不要做出什么有违两国邦交的事情来。
当然,他就是为了自保。
他的用意,郁墨夜岂会看不穿?
郁墨夜笑:“客分很多种,我大齐对待不同的客人,有不同的礼遇,真心为客,大齐自会奉为上宾,而心怀不轨之人,大齐也绝对不会手软。”
三王爷眸光一敛,干脆将话言明:“本王若在大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陛下如何跟岳国交代,陛下觉得岳国会放过大齐吗?”
“不会!”郁墨夜接得也快,下一瞬,又话锋一转,“只不过,大齐也不惧。”
三王爷脸色一白。
他心里清楚,这个男人说的并非大话。
如果再倒回去几年,大齐是绝对不敢招惹岳国的。
但是,今非昔比,大齐已如日中天,岳国已不在他们眼里,这是事实。
这也是他为何想要借助大齐的力量帮他夺嫡的原因。
大齐如今是盛世。
一颗心更加慌乱,他问向郁墨夜:“那陛下想要怎样?”
他甚至想好了,如果这个男人说,只要他交出回血珠,所有的一笔勾销,他便交出来。
对方徐徐开口了,却出乎他的意料:“朕不想怎样,只是王爷如何对朕的兄弟的,朕便如何讨回来。”
说完,还特意加了两个字:“而已。”
三王爷心头一惊。
如何对他的兄弟的?
他方才差点杀了樊篱,若不是他出现。
难道......难道他还想杀了自己不成?
虽说大齐不惧岳国,但是,他毕竟是个王爷。
人命关天,他不信他身为一国帝王,会如此不知轻重、不顾后果。
就在他还未想好要如何接那句话的时候,只见对方明黄衣袖骤然一扬。
动作之突然,速度之快,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等到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避时,已然太迟。
喉间一痛。
是一枚银针,直直刺在了他的咽喉上。
又惊又痛,他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脚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郁墨夜。
何止是他?连边上的棠婉亦是骇然失色,震惊地看着这一切,犹不相信。
甚至包括樊篱,亦没想到他会如此。
郁墨夜微微扬了下颚,凤眸微眯,以一副睥睨的姿态看着三王爷,不徐不疾开口:“方才若不是樊篱避得快,三王爷的银针难道不是就这样刺在了樊篱的咽喉上?”
三王爷瞳孔缩了又缩,因为痛,也因为惊,更因为怕。
看来,这个男人早就在附近了,只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才出来。
否则怎会知道他甩出银针被樊篱避开的事?
而且,这个男人太狠,现在银针刺在他的咽喉上,却又偏了要害一分,让他死不得,却又难受到极致。
如今的他连话都讲不了,疼痛更是一阵紧似一阵。
他却已经顾不上,心中慌乱不堪,他得想办法脱身。
这个男人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竟然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眼角余光瞧见边上不知所措、脸色煞白如纸的棠婉,以及棠婉脚边地上的那一枚匕首,他眼波微微一敛。
强忍着喉间的刺痛,他猛地伸手,将棠婉往怀里一拉,钳制住的同时,一手快速来到棠婉的颈脖上,五指掐上了她的喉。
其实,他想说句,让郁墨夜他们不要乱来,放他离开,不然,他就捏死棠婉。m.χIùmЬ.CǒM
可是,他说不出话来。
他会医,也不敢轻易拔出银针,怕适得其反。
不过,大家都是明白人,就算他不说,他的行为已然说明了他要做什么。
樊篱眸光微微一漾,郁墨夜凤目转深。
被挟持的棠婉花容失色、满目惊恐。
恐身后的池轻突然袭击,而又在自己视线的盲区,自己看不到,所以,三王爷扼着棠婉侧身而站,确保郁墨夜、樊篱,和池轻都在他的目光所及范围之内。
郁墨夜轻笑:“王爷用自己王妃的性命来威胁谁呢?樊篱吗?”
三王爷面色一滞。
棠婉咬着唇瓣,慌惧不堪地看向樊篱,眼泪在一双惊恐的眸子里打转。
樊篱面沉如水,没有做声。
看着不为所动的两个男人,三王爷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郁墨夜的言下之意,他用自己人的性命是威胁不到他们了,以前还有个樊篱,如今的樊篱早已将这一切看穿,又岂会再犯傻相帮?
可是,他已再无其他退路,只能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不管有用无用。
就算无用,将棠婉拉在自己面前,以她为盾,也能挡一些危险。
借着棠婉身子的阻挡,他另一只袍袖下的手悄悄翻转,暗自提起内力,猛然抛出,以极快的速度,将地上的那枚匕首吸纳过来。
原本他是想用匕首抵在棠婉颈脖上的,可就在他纳住匕首把柄的时候,一道外力骤然袭来,将棠婉的身子裹着一个翻转,让原本背着他的棠婉,突然变成了面对着他,棠婉骤不及防,跌撞不稳地撞进他的怀里,他只觉得胸口一痛,闷哼一声,他骇然睁大眼睛。
棠婉也意识到了不对,连忙稳住自己,后退了一步。
入眼的一幕,让她惊错僵在了当场。
三王爷亦缓缓垂目,难以置信看向自己的面前。
在他左心房的位置,匕首深刺,只能看到匕首的把柄露在外面。
殷红的鲜血汩汩往外冒。
棠婉吓住了,三王爷自己也吓住了。
就连樊篱也露出错愕的表情。
站在亭中的池轻看到这一幕亦是颇感意外。
只有郁墨夜堪堪收回内力,优雅地掸了掸袖襟上的虚尘,朗声开口道:“这世上,有两种人朕绝对不会轻饶,一个,欺负朕女人的人,另一个,欺负朕兄弟的人。”
说完,还举步朝三王爷走近了几步。
看着黄袍轻荡的男人,三王爷眸色痛苦,面白如纸,脚下已经有些站不住了,他伸手指着男人,张着嘴,喘息着,想说话,却发不出一个音。
最后,话没出来,一股血泉却是自嘴角流出来,他佝偻了身子,摇摇欲坠了片刻,终是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一双眼睛依旧盯着郁墨夜不放,有愤怒,有不甘,有难以置信......
还有仇恨,深深的仇恨。
郁墨夜无谓地耸耸肩。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朕,朕方才说过,王爷如何对朕的兄弟的,朕便如何讨回来,而已。刚刚若不是朕及时出现,此刻躺在地上的人,是樊篱,不是吗?”
樊篱说不出来心中的感觉,只觉得喉中干涩,眼角发潮。
他没想到郁墨夜为他做到了这一步。
毕竟,毕竟,人家是他国的王爷,郁墨夜竟然也不管不顾了。
棠婉同样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只不过,她是吓的。
虽然她脑中一片空白,但是,她却还是很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是大齐帝王趁三王爷拿匕首之际,劈出掌风,裹起她的身子翻转了一面,借她的身子撞上三王爷,将三王爷手中的匕首撞刺进了他的胸口。
真正的凶手是大齐帝王,但是,她却是那个直接杀人者。
现在该怎么办?
而且,三王爷贵为一国王爷,对方尚且如此对待,她只是三王爷的女人,且真正利用樊篱的人,是她。
又会落得怎样的下场?她不敢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鸾凤替,皇的神秘隐妃更新,甜蜜番外:愿我如星君如月【039】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