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外乡人太过分了!怎么还欺负人家小姑娘!”
“你看那小姑娘多可怜,眼睛都红了!”
.......
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的说道,纷纷为杏儿和二驴他们两个打抱不平。
这会儿,杏儿已经都被吓的要哭了,眼泪直在眼窝里打着转,显得楚楚动人,也难怪有人看不下去。
面对众人的责问,金哲显明显的有些心虚,他往后退了一步,指着董瀚祥手里的电话,说道“怎么着?老头,你这么大岁数还想出头啊,英雄救美呗,行啊,那你把这手机赔了!”
事情的经过,大伙虽然没看到,可在这儿听金哲显吧啦吧啦的说了半天,也大概听了个明白,无非就是这拉黄包车的,跑的太急,把人家都东西给撞坏了。xǐυmь.℃òm
虽说有些讨厌几个外乡人的言行,可那时候的社会风气比较质朴,至少普通老百姓是这样。
铆是铆钉是钉,讲究的是是非分明。没人会因为你是外乡人就如何如何,还是比较讲道理的。
这事明显的杏儿他们有过错,老者即使有心偏颇,可也说不好说什么。他沉吟了一下,用商榷的语气问道,“小哥儿,这小姑娘我认识,他们都是集贤居的伙计。你看,这么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刚才问过了,他们家少东家出了点事,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冒犯了小哥儿你的,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你担保,你让他们先去把他们家少爷接回去,行不行?”
“我和集贤居的佟掌柜都是相熟的,他绝对不是一个不负责的人?”老头笃定的保证道,
“再说,这两个都是小伙计,肯定拿不出钱的,你先让他们走,回头咱么找佟掌柜商量这个事情该怎么处理。”
“什么叫伙计没钱?你穷你有理呗!再说了,我和你熟吗,你谁啊?”金哲显撇着眼睛问道。
“老朽是对面三华布庄的老板,我叫...”
老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金哲显粗暴的打断了,“合着就是一卖布的啊,装什么大大尾巴狼,怎么着,这岁数还想英雄救美?你知道我们老大那手机值多少钱吗?”
布庄的老板陈延庆被金哲显这番粗鲁无理的话,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可为了息事宁人,他还是忍住没有反驳。
“就这手机至少也得......”金哲显说不出来了。这苹果确实是值钱,可换算成这时代的银元到底是多少?他那点匮乏的历史知识,就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至少五万个银元!”看到金哲显卡了壳,董瀚祥接了一句。
别看董瀚祥一天天在学校里吆五喝六,看着挺没谱的一个人,可实际上,和金哲显和卢祚宇这两个草包相比,他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他家里就是开典当行的,从小耳熟目染,对于简单的文玩知识还是略知道一些的。
他在网上看过资料,30年代在北平,一块大洋可以请一顿涮羊肉;在海上,一块银元可以请两客西餐套餐;逛公园的话,一块银元可以买20张门票;看戏剧或者电影,差不多能够买到10张入场券。
根据当时的工资水平佐证,一块银元相当于现在一百元左右,当然这种换算也不能说绝对的准确,和当地的购买力,以及消费水平也是息息相关的。
按照这个比例换算的话,苹果八千多的手机在这个时空,可不就是八千多块银元?加上这年代这种材质的东西也算是独一份,以商品的稀有性来讲,说它是无价之宝都不为过。
“什么东西这么贵?!”
不单是老者,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价钱,别说一个集贤居,就是几个集贤居也是赔不起的。
这明显就是讹人!包括布庄的老板在内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就那么一个小东西,怎么可能那么贵?
“恕老朽眼拙,没看出来这东西到底值钱在什么地方,这几位客人,你们要是这样漫天要价,显然咱么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啧,土鳖就是土鳖!”董瀚祥鄙视的看了一众乡民,他直接打开了手机的播放器,
“どうやってこうやって
またほら君と話そうか
あれだってこれだって
今すぐ気付いてくれ
僕は君の惑星........”
随着一阵清扬的音乐从手机的播放器中响起,原本吵杂的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这个年代虽然有已经有西洋乐传进来,可像电影还有流行音乐也只是一些大的城市中才能欣赏到,像这种小县城里,谁曾听过这个。
尽管听不懂这是什么歌曲,可众人还是沉醉在了这种犹如天籁般的和声之中。
“这是什么?好像是八音盒?”人群里有识货的,出声问道。
“屁的八音盒,你也就这见识了,这叫手机,这首歌叫!”一直没插上话的卢祚宇,很是嘚瑟的说了一句。
“这,这......”手机一放出音乐,顿时把这群人镇住了,这下就连布庄的陈老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谁曾想那么个小盒子,还能发出这等玄妙之音,真可谓是巧夺天工。
就在周围的人,都在引论纷纷,猜测那到底是什么宝贝的时候。人群后边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人,在听到董瀚祥播放的音乐,脸上一变,迅速的推开人群,从后边挤了过来,看着洋洋得意的董瀚祥,那人突然张口说了一句,
“お変わりなくお过ごしのことと存じます?”(你好,你最近过的还不错吧?)
董瀚祥一愣,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あなた(彼方)はだれ(誰)ですか。”(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董哥,你们说什么呢?”卢祚宇在一旁呆萌的问道。
董瀚祥会说日文,作为跟班的卢祚宇是知道,董瀚祥的小姨以前嫁了个目本老头,现在就定居目本。
董瀚祥寒暑假总去那玩儿,受到语言环境的熏陶,他的目本话说的很流利,几乎和当地人没什么区别。
董瀚祥对自己会说东洋话,颇为自得,平时说话也时不时的插上那么一两句,显得十分有逼格。
其实这些都没什么,卢祚宇奇怪的是,在这个错乱的时空里,居然还会遇到一个同样会说东洋话的人。
这人到底是东洋人,还是华国人。
董瀚祥他们还在猜测,只听那个西装男,突然很气愤的说道,“他们是目本人,是小鬼子!”
“轰!”人群顿时炸开。
这一阵子鬼子要打进来的消息,搞的县城里的人,人心惶惶的。
更何况小目本在华晋地区的恶行,早就在县城里传遍了,听到中年男人这么说,人群顿时激愤了起来。
“我说着几个人看着不像好东西,原来是小鬼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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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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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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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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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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