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赤裸着上身的汉子挥着鞭子,满是横肉的脸上豆大的汗水如雨。
特制的鞭子嵌着铁倒刺,结结实实地落到小女孩身上。
毎抽一鞭,女孩便抽搐几下,小嘴颤抖着发出呜呜声。终于,那小脑袋垂了下去,任凭用力鞭打也不再有丝毫的反应。
“殿下,这......”施刑的汉子住手了,小心翼翼地问一旁观看的贵人。
一少年端坐在紫檀木制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在扶手上。灯火暗淡,似要燃尽了,将少年的脸隐在黑暗中。
“冉家犯下此等大罪,交出个小女娃就想糊弄过去吗?”站着的男子颔首,睨着那小女孩。
“这可是南宫芷的女儿。”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冉世苍是在用南宫芷的面子。”
“这小娃娃也没气儿了吧,可怜了南宫芷,唯一的骨血就这么没了。”先前的声音讥讽中带了一丝怜悯。
一直沉默着的少年,精致的唇动了动。清冷的声音诡秘冰凉,融着来自地狱的凉薄、忘川水的可怖,却又带着天生的迷魅,“把她送回去吧。”
“是。”
一名黑衣暗卫上前,解下女孩身上的铁链,往身上一扛,便往外去了。
经过少年面前时,女孩忽睁开了眼。
乱发拂面,摇摇欲灭的灯火挣扎飘忽,没有人看见那双眼里透出的倔强与凶光....
黑衣暗卫扛着女孩脚步轻盈,几步越到路边的飞檐。雪夜里,穿梭于一户户人家的朱阁飞宇,最终停留在一户极气派的府宅前,胡乱扔下女孩,便闪进了夜色。
“靖儿,我的靖儿!你和铭儿这一去不知何时归来?”司夫人围着紫狐毛,披着厚裘。保养得极好的脸上泪水不曾停,一边说一边紧紧抓着旁边少年的手,“老爷又不在,叫我如何放心?呜....呜.....”
“母亲.....”另一旁的少女大大的眼里擒满泪,正是司夫人的三女儿冉子仙,未及豆蔻,却出落得花容月貌,应了名字里的“仙”字。此刻,正拿着精织金绣丝帕擦去司夫人脸上的泪。
少年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俊美的脸上还留着些许稚气。银甲加身,鲜红的披风被冷风吹得呼呼作响。
“母亲大可放心,孩儿随父亲上过好几次战场了,早就能独当一面了。”朝气的声音带着年轻特有的骄傲。
说话间,一干人已走出国公府。
先前的细雪不复,鹅毛厚雪落得急,厚厚堆积在地上。
两名穿着棕衣小褂袄的仆人各牵了一匹骏马在门口候着。
“小铭取个东西怎么这么久?”冉子靖先上了马。想着报到的时间快到了,不免有些急躁,不经意间,竟瞥到不远处的雪地,一片白里竟似有点点红。
“那是什么?”冉子靖昂首往那里怪异处一指。
牵马的仆人立刻过去了。匆匆刨开积雪,先见的是破烂的血衣,再刨几下,露出一张惨白的小脸。
“是小小姐!”
冉子豫?
马上的冉子靖惊讶了一下很快平复了,没想到她回来了。
闻言,司夫人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仆人。
素日万碰不得脏东西的手不顾凝固的血污,狠狠掐着女孩的脖子。咬着牙齿,声音因愤怒刻薄凶狠,“你这贱蹄子竟回来了,你回来做什么?你娘怎么不带着你一起死?回来做什么?还嫌我冉家不够惨吗?”
“母亲,她好像已经死了.....”冉子仙清脆的声音甜美可爱,语气平淡,秀丽的烟柳眉蹙了蹙。
“是吗?呵呵!死了?就这么死了?”
冉子豫死了,她是高兴的,可她又觉得有些不公。
凭什么?把冉家害到这般田地,南宫芷这个贱人死了,冉子豫这个小贱人也死了,这些怨这些仇要到哪里去报!把冉家害得家人离散,荣光不再,受尽其他世家贵族嘲笑!就这么死了,难解心头之气。因此,尽管冉子仙说冉子豫死了,掐着染子豫的手没有一点放松。
一众婢女也赶到了,静静站在司夫人身后,无人劝阻。
“大哥!我来了,久等了!就等了!”冉子铭匆匆跑出府,却见哥哥冉子靖骑在马上,思索着什么出了神。一众仆人正围在一处,便好奇地跑过去察看。
“母亲!”冉子铭拨开仆人,却见一向端庄的母亲发疯似地骂着。再走近些定睛一看,母亲正掐着一个小女孩,那女孩浑身是血,衣服破洞里的伤口覆了雪与泥沙,很是可怕,往上看去,夹着雪与血块的乱发下,是一张惨白的脸,嘴角的血迹已经凝固,越看越熟悉,这.....这是小妹妹!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冉子铭忙拉开司夫人,小心翼翼地将冉子豫抱出雪地,搂在怀里,清澈的脸上满是心疼。
“快!去把辛奴叫来!”
“是!二少爷!”
“铭儿!听母亲的,把这小贱人扔了!快!快!”司夫人激动怒吼。
冉子铭退后几步,侧过半个身子,将冉子豫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
“母亲,小妹妹回来了不该高兴吗?”当初把冉子豫送去大理寺受罪,他本就不同意,那不是小孩子该去的地方,尤其是这么一个九岁的小孩子。
“高兴?你忘了她和她不要脸的娘是怎么祸害我们国公府的?还是忘了你在轮台的父亲?”司夫人苦酒婆心地劝道,愤怒之余是恨铁不成刚的无奈。
大越与北夏邙山一战,大越惨败。整整二十万人马,回来的五万不到。
北夏本不是大越的对手,前几战大越势如破竹,偏偏最关键的邙山一战,输得一塌糊涂,再不能战。徽帝亲自前去邙山脚下的茅屋谈判,割了三座城池,嫁过去一位公主,方休了战,皇帝很不高兴。军机阁的人彻查此事,发现是作战图被盗了,军中有奸细,但至今未能找出来。ωωω.χΙυΜЬ.Cǒm
诚然,大将军冉世苍保管不利,致使作战图泄露。管理不严,让细作得逞。
皇帝下令,革去冉世苍大将军之位,轮台押送粮草三年。左将军厉殷、右将军慕容安革去军位,镇守塞南,没有皇诏不得回都......
大理寺受命降罚国公府,冉姓子女毎人皆负重刑。司夫人求胞哥司候暗中动作才免去了她两儿两女皮肉之苦,其他姨娘生的儿女皆被押了进去。非人刑罚下,一个个死了,尸首甚至不能收进宗祠。
她不清楚,为什么大理寺单单将南宫芷女儿的尸首送回来了。南宫芷,你真是阴魂不散。
“小姐!小姐!”辛奴穿着丧服就出来了,身后跟着阿月。
冉子铭将冉子豫交给辛奴。
“哎,这.....这......小姐啊!你多疼啊?”辛奴不敢用力抱,只怕弄疼了冉子豫。
阿月在一旁发出悲戚的“哎哎”声,细长的眼里包着豆大的泪,伸出手勉强为冉子豫遮遮雪。
“她死了,哈哈哈!她死了,那贱人的女儿死了,还抱着做什么?丧服别脱了,正好给那贱人的女儿送终。”司夫人冷言嘲讽,南宫芷那个贱人输了,彻彻底底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惊世狂妃:鬼面夫君不要逃更新,第一章 刑罚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