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莫名的流下眼泪,姥爷满是不解的在旁边看了我一眼:“娇龙啊,你咋的了,你刚才是算啥呢,咋得就尸横遍野了。”
我叹了一口气:“是有天劫啊。”
“咱们这儿啊。在哪了,赶紧告诉人家去啊。”
我摇摇头:“不是在这儿,很远,我阻止不了的。”
姥爷皱眉:“你为啥阻止不了啊,既然知道了,咱就去拦着点儿了,是不是要死人啊。”
我点了一下头,转过脸看向姥爷:“姥爷,我小的时候姥姥给我取名娇龙,寓意是我有劫要渡,但其实不只是我,每个人都有劫数要过,躲不躲得过去,就看命里的福分了,山高路远。而我又是一个普通人,我的话,又有谁会相信,知道的我是个阴阳师,不知道的还觉得我是个疯子,在胡乱造谣。所以,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来也奇怪,我知道自己会有此种预知能力,例如老茂家祖坟的事情。但从未上升到这种高度,而且此等预测,即便是算出,也不符合天时地利,仅凭我一人之力,抑或者说。凭借普通人的能力是根本就改变不了的,但是我却感知到了,这究竟是要告诉我什么?
姥爷蹙着眉头听着我的话,半晌,才张了张嘴:“那到底是啥事儿啊。”
我看向姥爷:“到时候,你自会知道的。
下山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天下之大。我马娇龙日后再有本事那也是日后的事,而且强中自由强中手,我能感应到,比我本事大的也会感应的到,但此种天劫,又岂是人能改变的了的,人要渡劫,这人世也要渡劫,只有承受的了大悲日后才能浴火重生,只是这过程,太过血腥,我不知道别的阴阳师预测出这些时候是何等心境,但是我,真的是异常压抑,有一种浑身是胆却又无力回天之感。ωωω.χΙυΜЬ.Cǒm
在姥姥的坟前我枯坐了一天,一来是感觉自己很久都没来了我想陪陪姥姥,二来是我一直在想,假如日后我真的有阴阳师强大的能力时,我又该如何运用——
看着姥姥的坟,我好似突然懂了,姥姥为何一辈子都待在农村,只做些在我以前看来的小事儿,因为一个人知道的越多,就会越累,有些事儿既知改变不了,倒不如静心的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似姥姥曾经说的,要清楚自己的能力,否则,未救人,先伤己,积小善,与人为便,方渡江河。
坐车回去的时候坐在身边的宗宝侧脸看我,好像想说什么,却一直没有张口。
姥爷坐在里面迷迷糊糊的睡着,我看了宗宝一眼:“想说什么。”
宗宝没有开口,但眼睛扔看着我。
我吐出一口气:“老仙儿跟你说我知道什么了?”
宗宝点了一下头:“能救的人,自然会救,切不可不知天高地厚。”
我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宗宝转过脸:“天灾不可挡。”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的预测没有准确时间,还只是笼统的知道一个大致的方向,不知道确切的地址,我如何去挡?我又不是疯子——
“宗宝,老仙儿有没有告诉你,我会不会当好个阴阳师。”
宗宝没反应,半天,才点了一下头:“当然,你是三位大仙亲选的,否则,如何做到一请便来?”
我叹了一口气:“那我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有个阴阳师的样子。”
“蛟龙腾空,势如破竹。”
我却幕地笑了,有些许自嘲的意味:“也许我的真的对自己期望太大了吧,使命感太强而有些极端了,我现在不就是阴阳师的样子吗,算了,顺其自然吧。”
宗宝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头,看了我一眼:“对,顺其自然。”
我不再应声,闭着眼睛也眯了一会儿,其实是脑子有些乱,我知道自己的命格今年就会清晰了,也知道很多事儿从今年就可以大白,只是我的未来仍旧充满着不确定性,阴阳师的可悲之处就再与看不了自己的命,我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我自己也不知道。
……
扶着姥爷刚下出租车,院子的争吵声随即就传了出来,睡了一路的姥爷听到声音满脸的无奈:“这咋的一天都不消停啊。”
“马惠娟我告诉你,这不但是你家也是我家!大志是我弟弟,我怎么得给我弟弟买点酒喝也碍着你事儿了啊!”
妈妈气的伸手指向二楼:“他现在是酒精肝你知不知道!你还想让他硬化啊,喝喝喝!你是想让他喝死吗你!”喊着,妈妈怒目圆睁:“你害死我儿子还想害死我丈夫啊你”
此种争吵,绝不是第一回了,只是这回算起来严重一些,我跟宗宝一左一右的扶着姥爷往院子里走,他的腿坐车坐久了会有些麻,只是院子里的两个女人吵得都很忘我,丝毫没注意到我们已经回来了。
“你又说这话!马惠娟啊!我算是看出来了啊,你这心我是捂不热乎了啊!小宝走的事儿我已经忏悔了啊,下跪作揖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是不是就非得揪着不放了啊,快半年了啊,我一梦见那孩子我就问他,宝儿啊,你恨大姑不啊,那孩子冲我摇头啊,你听见没有,他冲我摇头啊,连孩子都不恨我你恨还恨个什么劲啊!孩子都知道我当初是好心啊!!!”
大姑喊得气儿都喘不匀了,看着妈妈胸口不停的呼扇着:“你就不能让我好受一点儿啊!你就非得让这个家鸡犬不宁是不是!!”
妈妈咬着牙看着她:“究竟是我鸡犬不宁还是你鸡犬不宁!就算我不提小宝儿的事情,但是大志要是在让你这么给偷摸的买酒喝下去肯定命也就没了!!”
“哎呦呦!!”大姑拍了拍自己的腿:“不就是酒精肝儿吗,几个老爷们没有啊,俺家大伟不也有酒精肝儿吗!那不还好好的吗!你就非得跟我锵锵你才满意是不是!”
“都别吵了!”姥爷猛地呵斥了一声,可算是把两个人的注意力扯了过来:“一天天的就不能消停一会儿,这么大的岁数了,让小辈儿看见成什么了!”
妈妈张了张嘴:“爸,不是我想吵,是她,她是想要了大志的命啊!”
大姑双手插到胸前:“笑话,我会要我弟弟的命,我比你知道深浅!”
“行了!”大姑夫一脸不耐烦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瞪了大姑一眼:“咱们又不是贱皮子,花钱买酒还买出错了,碰上这不懂事儿的弟媳妇儿没地说理儿去了。”
说着,见妈妈又要开口,大姑夫摆了摆手:“行行行,你也不用在来劲了,就分家吧,大家都领情,省的这现在这一大家子人我还得用出车的钱拿出来养,费力不讨好的事儿我们家也不干了,我先出趟长途,等我回来的,咱们就好好算,算完该谁搬谁搬!”
说完,他又看了大姑一眼:“心芸,我这次出长途得半个多月才能回来,等我回来了你记得把账都算清楚了,再亲近的关系,也经不起这么闹腾了!娘家爹都过来住我就不说啥了,还这么闹,我受不了!”
姥爷看着他,刚要张口,我却猛地拉住了姥爷,看着要走出院子里的大姑夫直接张嘴:“站住。”
大姑夫的脚步顿了一下,回过头看着我:“咋得,还没完了是吧,现在是觉得你们老马家人多所以来劲是吧!”他边广巴。
我梗了梗脖子,脸色微沉,眼睛直看着他:“我没那心情跟你来劲,只是想送你一句话,此趟车一出,有去无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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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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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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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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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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