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啊……”
小姑有些尴尬的看着我,扬了扬手里的报告单:“乔乔,那个,我是想来告诉你。你身上长得东西是良性的,没有大问题的,你别担心了啊,那个,我先出去了,你们,你们继……”
“小姑!”我叫住她,不明白小姑看着我和程白泽有什么避讳的,“小姑,这个是程白泽,是我的好朋友。”
小姑见我叫住他,冲着程白泽点了一下头:“哦,你好。”
程白泽正了正自己的鼻子看了我一眼,小声的道:“我这鼻子迟早得毁你手里。”说完,直接走到小姑面前。微微的鞠了一躬:“小姑你好,我是程白泽。”
小姑笑了笑:“喔,我这之前听乔乔提过你,你这鼻子是怎么了啊。”
程白泽有些无奈的指了指我:“这个事儿还是直接问她吧,小姑,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一步了啊。”说着,又看向我:“我先去看鼻子,有事儿你负责啊。”
我撇了撇嘴:“你那鼻子坚强着呢,用枕头打一下坏不了!”
程白泽‘嘁’了一声:“坏了你养我。”说完,又跟着小姑道了一声再见出去了。
一见他离开,小姑随即走到我身边,:“乔乔,他之前给你打电话的那个朋友吗。”
我嗯了一声,:“就是他。”却忽然发现小姑的脸色有些难看:“小姑,你怎么了。”
小姑摇摇头:“没事儿,就是刚才一进来。感觉你们俩特别的亲密……”
“哪有啊。”我有些无奈的笑笑,拉着小姑的手:“我就是跟程白泽特别的熟,所以有时候就比较放的开,我们是特别的好的朋友,我觉得,是超越性别的。”
说着,我拉着小姑坐到病床上,却忽然感觉腰间一阵刺痛,大概是刚才活动的太大了。
小姑皱了皱眉:“不是你来市里才认识的吗。”
“恩。”我点了一下头,手却本能的向后腰摸去,怎么越来越疼了:“他这个人我说不上来,反正挺爱管我的闲事儿的,而且也帮了我不少忙。他是个很厉害的阴阳师,比我厉害的多……咝……”
有点疼……
手指摸到之前做病理切片的一个小伤口上居然感觉有些疼,尤其是贴着胶布的位置,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外顶。
“乔乔,我有句话想跟你说。你是女孩子的嘛,如果只是普通朋友的话太热络人家会多想的,而且,他还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体是……你别多想,小姑不是别的意思,小姑也想有别人照顾你,只是怕你在受到伤害了。”
后腰伤口的位置真是越抠越疼,我索性把胶布给抠掉了,嘴忍不住的呲了起来,看了小姑一眼:“他知道的,他知道我是阴阳人的,所以,因为这一点,我才觉得我们之间的友谊是纯粹的……咝……”
“你怎么了?”小姑发现了我的异常。不禁望向我:“你胳膊在后面弄什么啊。”
“我腰有点疼……”
我说着,眼睛却渐渐的睁大,手指隐隐的好像是在伤口里拽到了一个东西,硬硬的,一使劲儿能拽出来,但是很疼,拽一点儿,我的牙就咬紧了一下,额头不一会儿就布满了汗。
“乔乔,没事儿吧,小姑给你看看……”
“不……不用……”我疼的都要说不出话来了,但是本能得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挣扎着站起身:“我要去……厕所……”
小姑不明所以的赶紧扶着我:“到底是怎么了,是腰疼还是肚子疼啊乔乔。”
我摇摇头,走进洗手间后一手扶着门准备关上:“没事儿……小姑……别担心……”
“哎,乔乔……”
小姑还要说什么,直接被我把门关上了,我一只手还在后腰那往外扯着,疼的我甚至已经开始不停的抽着冷气,感觉扯出来很长了,我掀起衣服,用后腰对着镜子,吓得自己都哆嗦了一下——xǐυmь.℃òm
我居然拽出来了大半条类似蚯蚓那种的软体虫子,只不过是黑色的,细细的半截耷拉在我的腰上,仔细看着,还在往里面蠕动的钻,特别的恶心。
“蛊虫……”
嘴里不自觉地念叨着,一般这玩意儿就是在身体直接破蛊给它粉碎了它也不会自己爬出来的啊,这回怎么会被我拽出来啊!
但是来不及多想,我眼瞅着它又要顺着我后腰的小口钻进去了赶紧又一只手背过去拽起那条蛊虫的尾巴尖儿,牙齿真是咬得咯咯直响,每拽出来一点儿,感觉浑身的骨头缝都疼,就好似自己是在把自己的肠子往外拽一样,就在我感觉自己即将大功告成功能的时候,手机铃声随即尖锐的响了起来。他估扑巴。
‘铃铃铃~~’
换回这个铃声果然还是得受到惊吓,我顾不上接听电话,另一边的小姑还在不停的敲着洗手间的门:“乔乔啊,乔乔你没事儿吧。“
“额……我没……呼……”
随着那条虫子的脱离,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松,忽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拎着那条还在不停打卷的虫子我看了一眼,真是从心底往外恶心,这虫子除了颜色是黑的,还黑的油亮油亮的,其它的真的跟蚯蚓是一模一样的,也可以说是加长瘦身版的蚂蝗,分不清头和尾。
给它扔到洗手台上,它就自己打着卷,好似垂死挣扎一般,但还没等我凑近仔细的观察一下,它就烂成了一滩黑色的水了,并且发出了一股浓浓的恶臭,我干呕了一下,算起来,这东西要是脱离身体,大概是一分钟都活不到的。
‘铃铃铃~~’
手机还在持续的想着,我看着那摊黑水,接起电话:“喂。”
“马娇龙,你想弄死我吧,你刚才又对着自己做什么了,我刚才忽然就直不起来腰了,差点就被人送急诊了。”
我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我把蛊虫给扯出来了。”
“什么?!!”程白泽在手机那头大惊:“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自己出来的……”
说着,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是阴差!以煞制煞……看来那一巴掌没白挨,直接把我体内的邪物给逼出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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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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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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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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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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