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泽掏出纸巾盖在自己正在流血的鼻子上,皱着眉头:“有什么区别……现在不是扔了吗。”
我不想说话,紧握着那个项链,就是觉得心里憋屈,想发泄,不知道哭了多久,旁边的程白泽看着我张了张嘴:“你打不打算领我去医院看看鼻子?”
擦了一把眼泪,我吐出一口气,把项链揣进兜里,哭也哭了,该发泄也发泄的了,但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我抬头看着不见星星月亮的天,三年。在等三年,也许我现在经历的就都是下酒菜了。
“娇龙同学,你是不是要带我去医院看看鼻子?你前男友大概给我打破相了……”
我回过神,转过脸看着程白泽,吸了吸鼻子:“现在去,很疼吧……”
说着,我就要搀起他。
程白泽却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疼,疼的我都要上不了气儿了。”
我皱了皱眉,一说话鼻音还是很重:“打你胸口上了吗。”
程白泽摇了摇头。:“是你身体里的蛊,连心蛊,你疼,我就疼……”
我怔住:“为什么要下这种蛊给我。”
“我找虐呗。”
程白泽回道,自己撑着身子站起来,又看了我一眼:“其实是因为这种蛊对人的危害最小,任何蛊都是起到伤害别人的作用的。这个呢,需要下蛊的人跟受蛊的人一起承担,这样,风险就降到最低了,而且,我还可以控制你留在医院,省的你乱跑耽误事,放心,单线疼痛,只有我可以感受到你的,你不用跟我遭罪。”
我起身:“但是我现在肾都不用换了啊,就算你一开始是好意,现在也没事儿了,能控制别人身的就是邪术,你现在马上给我破了。”
程白泽用纸巾捂着鼻子摆摆手:“我现在真的破不了,蛊咒一下。至少得七七四十九天,你当我说破就破呢,你要是着急,你就自己破,我还不想承受这种疼痛呢,小爷我恋爱都没有恋爱过,现在居然得感受失恋的疼,我憋屈不啊!”
我跟着他:“但是七七四十九天不就成了养蛊了吗,到时候蛊虫会在体内长成,更加不好破的,程白泽你是不是真当我一点不懂唬我呢!”
程白泽捂着自己的鼻子转过脸看着我:“我到真是想唬你,但这就是我师父给我下得规矩,蛊和咒同时应用才能发挥最佳。否则你以为我如何能遮得住现代仪器的眼?下回蛊不是一般的伤神,这种东西岂是说破就破的,我是真没有办法,你自己可以试试,试试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我跟在他的旁边,要不是现在正闹着心在加上程白泽的鼻血流的太凶,我倒是真得好好跟他掰扯掰扯,下蛊这事儿纯是害人的招儿,谁能希望让别人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我却没有资格埋怨程白泽,因为他的目的也是想帮我,我没那么崇高,所以我看着程白泽便也没有再张嘴说太多。
正想着,眼瞅着要进医院了,程白泽却忽然弯下腰,佝偻在哪里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怎么了,是不是鼻子太疼了,再走两步,咱们去急诊……“
程白泽弯着腰在那没动,声音却传了出来:“你能不能别想那个卓景了,我真的被你连累的疼的都想死了。”
“我没想啊……”他页住技。
“撒谎啊你!”
程白泽直起身子瞪着我:“我就够憋屈的了,首先我和你前男友打仗吧,我挂彩了,他没挂彩,随后我还得承受这种难受,憋屈,疼,我也太背了!你等着下次的,我回去高低练练健身,看看我还能不能吃亏了!”
我看着他鼻子上堵着的纸巾,在看那张无比委屈有些红肿的脸,不知道怎么了,‘噗’的一下,居然笑了:“你别逗我了,哪里还有下次了,山水永不逢了。”
程白泽却长吁了一口气:“哎呀,你这一笑我才能舒服一点了,我现在可跟你说啊,你现在的心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心,是咱们两个人共用的心,你本着为他人着想的态度,拿出你一丢丢的大爱,别在想那过去式了,我跟你我真的伤不起啊。”
我撇撇嘴看着他:“谁让你不破的,再忍忍吧,等我忙活我完我小弟的事儿,我高低给它破了。”
“呦呵。”程白泽挑眉:“这个我还真没见过谁能破,你要是真破了,我以后就不在叫你小菜鸟了。”
我抬眼看着他:“你说实话程白泽,我知道你可以有别的办法让医院的机器诊断出我肾有问题的,别说没有,一定有,但是为何非得是这种连心蛊,我要听实话……”
程白泽捂着鼻子:“哎呀,不行,我鼻子疼的不行了,医生啊,医生!快看看我破没破相!我还没娶老婆那!!!”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吐出一口气,我不怕别的,只是怕我没那个福气,有一天这个朋友也会离我而去。
程白泽的鼻骨没事儿,包扎好送他走的时候他还一直在说,“马娇龙,你要是真为我好的话,你就自己找点事儿干,对,去看看你小弟,看看这劫你能不能给破了,别自己一个人窝在个地方想那个谁,我跟你伤不起啊我,听没听见,我现在可跟你是打断骨头连着筋那,你听没听见!!!”
我听见了,所以我上楼就直奔去了,我也不想让自己倒出空去想卓景,他放不下成见,而我又不能破驳婚煞,那还徒增痛苦干什么,而且痛过一次,总该有些经验了,回不了头,那我就逼着自己往前走,一天忘不掉就两天,三天……总会忘掉。xǐυmь.℃òm
他这次应当就是彻底走了,我摸了摸兜里的那条他扔下的项链,长痛不如短痛大概就是说的这个,有些人往好上了奔,有误会自然第一时间就要去解决,解释,而我们没好,就算在稀罕对方,也不可能好,所以,就这样吧,时间长了,他会忘了我,我也会忘了他的,这个世界,谁离开谁还不是一样的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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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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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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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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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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