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酒店空中花园的泳池,迷离的夜色,波光漓漓中,两具修长精实的男性身躯一前一后抵达岸边,两位身穿比基尼的美女服务生随即送上干净的毛巾。
“还是慢了你一步。”关以辰轻甩一下头,看着未喘一口气的岑致权。
岑致权笑笑未言语,接过毛巾,示意她们退下去后才与关以辰从水中上岸。
两人随意地拭掉身上的水珠后在舒适的躺椅躺下来一边休息一边俯瞰着新加坡无与伦比的夜景。
“今天她去找你谈融资?”关以辰为自己点了一根烟后才慢条斯理问道。
“并没有。”岑致权双手垫于脑后,想着今天她来找他的情景。
他们之间的相处,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没有任何的改进,就连对话,也永远不会超过十句。
这就是十岁的距离吗?他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与她相处才能让她自在。
可是,致齐就不同了,他们在一起总是话题不断,时时充满着欢快的笑闹声。
或许人与人之间真的是磁场不同吧,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他又何必在意?
“没有?”关以辰吐出烟圈摇头,“今天下午,富士及三通集团已经回复,确定撤回关氏营建的贷款案,我也跟亚洲十大银行团打过了招呼。就不知道那群m国佬会不会跟我做对了。”
“最近几桩爆光出来超贷案够让他们麻烦了,帐户都被冻结,这事件牵连众多,起码得拖几年他们才有可能翻身,现在是自身难保。”岑致权拿过酒杯,摇晃着杯中的液体,眼神望着远处,声音平静,“不过,为了跟你家老头斗,大家撕破脸成这样,值得吗?”
“无所谓。”关以辰深吸了一口烟,“范氏那边你比较熟,帮我打个招呼。”
“真的要将关氏逼出市场吗?”
关以辰按掉手中的烟,取了一杯酒仰头将酒一口饮尽后才又继续,“我想将他逼出市场也没这么容易,除了你们岑氏未确定会不会对他伸出援手之外,还有一个亚信集团。”
“那你是希望我伸还是不伸?”
“随你高兴。”关以辰放下酒杯望着面无表情的岑致权,“你,不会真的喜欢她吧?”
对于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来说,感情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特别是他们这些出身豪门世家的贵公子,不管有没有感情,反正身边永远不可能缺少女人。
与女人谈感情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他们的婚姻从一出生就注定了,是用来联姻的。为了巩固及扩大自身及家族的利益最大化。
六年前,岑致权要与关闵闵结婚时,从朋友的立场,他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
关闵闵在关家没有任何的利益筹码,她可以跟岑致齐谈恋爱,订婚,甚至结婚,因为岑致齐不是长子,次子的婚姻相对而言是比较自由的。
可是岑致权不行!他是岑家的长子嫡孙,必须要娶一个家世过人的妻子来巩固自己的继承人地位。
当年,他还未正式接手家业,身后还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岑容臻,他就已经提醒过他了,可他完全听不进去,庆幸的是那门婚事黄了。
而今,他刚坐上那个位置,千万不要再给自己找个扯后腿的。
在关以辰眼里,关闵闵绝对是那个扯后腿的蠢女人。
这么多年,他一直想不通,当年的岑致权到底是看上她那一点?
美貌,算清秀。
身材,很勉强。
聪慧,谈不上。
家世,沾点边。
可是这种条件的女人可以排到马六甲海峡还有得剩。
就算,当年他们被双方家长抓奸在场又如何?如果岑致权不乐意,谁也不能逼他娶关闵闵。更何况,当时他们的身份太敏感了。
所以,他很担心岑致权再犯一次六年前的错,毕竟关家与当年截然不同了。wWW.ΧìǔΜЬ.CǒΜ
相对于关以辰的担心,岑致权就淡然多了。
他的问题,他并未回应,而是从躺椅上站起来,对他勾唇,“再来一圈。”
关以辰摆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再游一圈他也赢不了他,不如将体力留下来发泄在其它方面。
“扑通”一声,岑致权已经重新跃入水中……
这家伙,关以辰再度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他能说的就这么多了。
再多的规劝就不是他的性格,也没有意义。
一个男人,活到三十三岁,习惯、性格,思想观念基本已经定型,同一件事没有必要再多说。
“关总,这么巧?”
一个低低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关以辰并没有回头。
来人身材颀长,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墨发,俊雅的五官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过他一身黑色西装皮鞋,看来不像是来游泳的。
“连总,真是巧。”关以辰挑了挑眉,“游泳吗?”
连正则,亚信集团的负责人,亚信是以民营银行起家,传至连正则手上时,已经晋升为全亚洲具有分量的银行财团之一。
不过,对于连正则本人,关以辰与他交往并不深。
据说在接手亚信之前,他在北美也经营着一家营利极高的投资银行,他眼光准,作风狠,每年获得的营利是其他同行的数倍。
如今回来接手亚信,业内尚未有爆发性的新闻传出来,不过,在他接手亚信之之后的半年,亚信股价稳步上升却是不假的事实。
“我对游泳不感兴趣,不介意我坐下来喝一杯吧?”连正则这么说的时候,已经自顾自的坐下来,动手取了一只空杯倒酒。
关以辰不介意他的自给自足,“请便。”
之后,两个男人,一个躺在椅子上,一个随意地坐着,各自拿着酒杯,都没人开口说话。
十分钟之后,岑致权回到岸边,从水中探出头看到连正则时,明显一顿,他怎么会在这里?
岑致权看到他,连正则当然也不会错过他,他悠哉地举起杯子,“岑总,不介意我不请自来吧?”
岑致权回神,嘴角轻扯一下,并未回应。
他上岸后将毛巾围上肩膀,对关以辰道:“我先走了。”
连正则耸耸肩,“看来我真是个不受欢迎的人。”
第一次看到岑致权在外人面前如此情绪化的一面,关以辰也觉得惊讶,他放下杯子起身,“连总,我也该走了,再会。”
关以辰换好衣服,在岑致权关上电梯门之前赶上了他,两人一起坐着电梯离开。
“你跟连正则……”
关以辰整个人慵懒地倚在电梯墙上,看着面无表情的岑致权道。
“以前在国外有点不愉快。”岑致权淡淡道,却也无心解释太多。
------题外话------
关于小关先生的好朋友江贝贝与范逸展同学,仍上个文《独家宠婚》的小主角,感兴趣的亲们可以看看,么么达。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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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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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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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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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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