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齐姑娘还比周大夫更厉害。”沈国公语气带着嘲讽,不悦齐妍灵将周通气走。
齐妍灵点了点头,“他是判断错误了。”
沈国公差点被气得倒仰。
“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治好老夫人的。”齐妍灵微笑说道,已经在心里想着要从哪一方面先下手了。
谁想让她治了!沈国公正想开口婉拒,便见老夫人的丫环出来,询问齐妍灵何时过来给她老人家针灸。
齐妍灵含笑地说明日一早就过来。
沈国公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
赵霖修在上了马车后大笑出声,在车辕赶车的属下听到他们爷爽朗的笑声,吓得差点把鞭绳甩自己腿上。
“笑什么笑!”齐妍灵揉着脸颊,小声嘀咕。
“没想到你还能把人气成那样。”他原意只是想让她试试能不能治好沈老夫人,没料到柳碧玉会带着周通出现,以为这个人情送不到沈国公手里,谁知她居然能把周通气得暴跳如雷。
齐妍灵秀眉皱了起来,她没想到周通会这么小气,有不同意见应该说出来大家探讨一下,当医生的没有谁敢保证自己的诊断是百分百正确的。
最后接受他的打赌,她只是想挫他的锐气,也想告诉他,并不是别人叫他神医,他就真的是神医。
“我只是实话实说。”齐妍灵说道。
赵霖修不管她是故意还是无心的,反正结果是他乐见所成的,“你有多少把握能治好沈老夫人?”
“这得看她能不能配合了,其实她的病不算严重,邪气没有入侵到脏腑,只是在表面,只要好好医治,半个月就能痊愈了。”齐妍灵说。
“那好,等你将她治好了,我们就回京城。”赵霖修看了她一眼。
齐妍灵咬了咬唇角,蹙眉说道,“我治好了沈老夫人,是不是就能保住仁和堂不被柳碧玉给抢了?”Χiυmъ.cοΜ
“有凤兆绰在,她抢不走。”赵霖修说。
前提得是沈国公不会插手。
有了赵霖修的这句话,齐妍灵对医治沈老夫人的病就更加上心了。
虽然她不是本尊,但不知道为什么,对明德银号和仁和堂,她总觉得有很深的感情,想到柳碧玉对它们虎视眈眈想要占为己有,她的心就会很难受。
第二天,赵霖修有别的事情要做,齐妍灵带着玉屏去了国公府,沈二夫人不屑招待她,只使了个管事将她送去上房。
齐妍灵让人将窗口打开半边,给沈老夫人施针。
“不用吃药,就这样能治好老夫人的病吗?”那被沈二夫人使来的见齐妍灵将金针从老夫人身上拿走,没有嘱咐煎药什么的,不由觉得疑惑。
“暂时不需要,我今天会去一趟药铺,待我准备好了,才开始给老夫人服药。”齐妍灵解释说。
这话很快就传到沈二夫人的耳中,她嘲讽地说给柳碧玉听,“还没听说过不用吃药能治病的,瞧着吧,早晚让她出丑。”
柳碧玉闻言低头浅笑,心中莫名感到不安。
从国公府离开,齐妍灵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让车夫到街上的药铺,她需要买些药材给沈老夫人制药。
凤梧城最好的药铺就是仁和堂了,车夫很自然就将马车停在它门前。
大街上商贾云集,川流不息,仁和堂里人来我往,浓浓的药香从里面飘了出来,坐馆大夫在隔间里面替人号脉看病,忙碌的伙计手脚飞快地选药拿药。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底涌了上来,这一幕幕情景为何感觉这般熟悉?她以前明明没有见过,是本尊的记忆吧。
齐妍灵心头发酸,看着面阔七间三层楼高的仁和堂,她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一定不能让它被柳碧玉抢走了。
“进去吧。”齐妍灵低声说。
不知道那位二当家凤兆绰是否有在这里?齐妍灵打量了一眼,似乎在门前忙碌的都是伙计小厮。
“大夫,救命啊!求求你们谁来救我父亲……”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悲痛惊慌的大叫。
齐妍灵转过头看去,便见有数个年轻小厮抬着一个中年男子跑了进来,旁边是嚎啕大哭的儿子。
两个坐馆大夫匆忙地过来,询问在大哭的儿子,“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我父亲方才在家中吃饭,本来吃得好好的,突然就说肚子胀痛,接着就昏迷不醒了,大夫,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我父亲。”那儿子一边说一边哭着。
坐馆大夫立刻替病人检查身体,见病人脸色发青,便问道,“你父亲都吃了什么?”
“半条鱼,两斤牛肉,半斤野菇,半只鸡……”儿子立刻回道。
这么能吃,可见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
“先用针将人弄醒,再询问他具体哪里不适,我们也好断症下药。”其中一位大夫说道。
“也好。”
坐馆大夫取来银针要刺醒病人。
“慢着!”齐妍灵连忙阻止,“这时候不可施针。”
听到有人阻止,坐馆大夫停下了手中动作,回头不悦看着相貌平庸的齐妍灵,“这位姑娘有何见教不如等老夫将病人救醒再说。”
齐妍灵说,“不可针刺吃得过饱的病人,否则会有气机逆乱的危险,”
“看来姑娘也是同行。”坐馆大夫听到齐妍灵这么说,冷笑了一声。
“不敢当,我只是看的药书学了三分知识,在两位前辈面前班门弄斧了。”齐妍灵谦虚说道。
两个坐馆大夫脸色都不太好看,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
“那到底该怎么办?大夫,病人看起来快不行了了。”有人叫道。
那儿子更是大哭了起来,“爹啊……您不能有事啊。”
“姑娘既然不是大夫,就不要阻止我们救人。”仁和堂的二掌柜不悦地对齐妍灵说道。
齐妍灵对他们这种不肯听从他人意见的态度感到不悦,“我不需要针刺便能让病人醒过来。”
所有人都看向她,更有人大笑出声,“真是不知所谓,一个女人家逞什么强。”
“就是,以为治病跟喝水一样容易啊。”
“丑人多作怪啊!”
“……”
“那便由姑娘试试。”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二楼传了下来。
本来想要斥骂赶走齐妍灵的掌柜顿时闭上嘴。
“让一个女人拿我爹的命开玩笑?”那儿子大叫。
“反正你爹一针下去也成了个废人,不如让她试试。”二楼的男子语气轻松地说。
齐妍灵对仁和堂一个在抓药的小厮说,“去抓三钱防风煎一碗汤药来。”
此时,仁和堂里面已经站了不少人,更有些是从外面听说了跑来看热闹的。
很快,那小厮就端来一碗汤药。
齐妍灵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碗温度适中的汤药灌进病人的嘴里,一手在他的腹部揉了几下。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刚刚他们分明看到病人的脸上出现了死灰色,那是人之将死的样子,他们就不相信这个丑丫头能将他给救活了。
“哼,姑娘的方法看来是无效了。”坐馆大夫哼道。
齐妍灵笑了笑,“不急。”
时间慢慢过去,约莫已经有了一炷香的时间。
“我爹怎么还不醒……”
那儿子的声音才刚落下,病人哇一声吐了出来。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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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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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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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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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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