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妡犹其高兴,抱着自己娘亲的手又笑又叫的,被康平长公主连斥了几声不稳重,但是却满脸笑容,语气也并不严厉,只剩下满满的溺爱。
孟沣过来和卫烜及沈罄见礼,见妹妹那小女儿娇态,只觉得妹妹仍是一团的孩子气,不禁对沈罄拱手道:“子仲,小妹被家母宠坏了,还望多担待一些。”
沈罄十分高冷地点头,一句“这是内人”便包涵了一切。
自己的妻子,自然是自己包容,不必外人多说。
孟沣饶是习惯了他的脾气,也被噎得不行,心里顿时生出了一种“心爱的妹妹被臭男人叼走了真可恨”的不愉快心情。
卫烜看得挑眉,第一次觉得沈罄看着还算顺眼。
康平长公主看着阿菀和孟妡这对小女儿,心里十分高兴,特别是看到她们穿着宽松的夏衫,都要当母亲了,心里十分感慨。
当日康平长公主和孟沣便在客院歇下。
一连两位长公主到明水城来,使得明水城里的官员趋之若鹜。特别是这其中还有太子的妻族,自然是要好生巴结。可惜康平长公主不耐烦这些,只收了礼物,其他的都让阿菀使人去打发了。
母女四人坐在一起说话,康平长公主架不住女儿像只猴子一样痴缠,骂道:“都要当母亲了也没个大人样。”
孟妡理直气壮地道:“就算我要当母亲了,我也是娘亲的女儿,这并不冲突。”
康平长公主素来疼她,对她没可奈何,方道:“你们也不用担心,太子妃在宫里好着,她有两个嫡子傍身,自己素来又是个有心成算的,吃不了亏。而且皇长孙聪明伶俐,深得皇上喜爱,只要太子不犯什么大错,这般规规矩矩地熬下去,迟早会熬出头来的。”Χiυmъ.cοΜ
康仪长公主听罢轻轻一笑,阿菀也安静地抿嘴微笑听着,并没有插话,母女俩都知道康平长公主这是尽拣着好话来哄孟妡呢。
“这样我就放心了。”孟妡拍拍胸口,“那哥哥这里呢?没有受到牵连吧?”到底还是担心兄长和母亲突然过来,是迫于京城之事。
康平长公主脸色沉了下来,然后叹了口气,说道:“皇上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开心的,不过看着我的面子罢了,才没有说什么。只是这情份迟早要耗完的时候,届时……”
她虽然没有说完,但在场的人心里都是明白的。
“行了,没什么事情的,你们不用担心,况且清彤他们还在京里,皇上不看憎面也看佛面,不管旁人说什么,自然也要开口护一护你兄长的。不说这个了,你们俩身子重,切不可多思多虑。”康平长公主拉着她们的手,笑道:“你们有什么想吃想玩的,尽管说,我在渭城这边也有个庄子,届时让人给你们送过去,断断不能亏了你们。”
孟妡和阿菀对视一眼,笑眯眯地说了声好。
康平长公主果然更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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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这边对京城的事情轻描淡写,男人这边气氛却有些沉凝。
孟沣黑着脸,憋着气道:“我也未曾想到那些人会这般大胆,借着机会设计这事,将太子和三皇子都拖下水。幸好当时太子妃反应及时,让太子派人过来通知我,破了三皇子设的局,方才未使得我们两败俱伤。有时候,我真是忍不住想要……”
沈罄坐在一旁眯着眼睛想事情,虽然他未参与进去,却也能感觉到京城里的那片残酷的血雨腥风。
卫烜听了却轻轻一笑,说道:“你急个什么?”
孟沣住了嘴,只是脸色仍是不好看,气道:“若非为了太子妃,我如何也咽不下那口气。”
“那你欲要如何?”卫烜端着茶盏抿了口,轻飘飘地问道。
孟沣嘴抿得更紧了,事情都发生了好几个月了,该他做的他已经做了,不该做的也忍住没出手。只是却仍觉得不够,想要让那胆敢设计他的人、对付他家人的人都付出代价。
卫烜见他无话可说,便冷着脸道:“你将四皇子推出来,倒是个明智的决定,可惜另一个人藏得太深,抓不住他的把柄。”然后心里也叹了口气,上辈子就是这样,不动声色地将所有人都当成了踏脚石,成就一人的帝王之路。
可惜自己死得早,若是他没有死,待他凯旋归来,定然又是另一翻局面吧。不过心里却一点也不后悔,没了阿菀的世界,待着也是无趣,不若这辈子,一开始便给了他机会,如同现在,将京城的水搅得更浑,想要坐享其成,也看有没有那命享。
“其实你做得不错了。”卫烜又道:“四皇子被拖下水,有他搅着,太子也不太扎眼。”以文德帝的性子,太子越能干他越忌惮,不若这般平平淡淡的。
孟沣的脸色方才好一些,他还有很多话欲与卫烜说,不过看沈罄在这里,只能闭上嘴。虽然沈罄是妹夫,可是沈罄到底长年居于西北边境,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为妙。
沈罄也是个有眼色的,坐了会儿,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待沈罄离开后,孟沣便从袖里将一本蓝皮册子拿出来递给他,说道:“你当年留给我的钱我已经献给了太子一半,另一半封存在江南的老地方,如果你需要银子,只需说一声便成。”然后又拿出另一个册子放在桌上,“这些是太子这两年用去的银两细目,你可以看一下。”
卫烜随手翻了下,一目十行,很快便了然于心,对孟沣点头道:“你辛苦了。”
孟沣脸色好了一些,端起茶喝了口润喉,笑道:“也就这么点事情,若是我都办不好,也枉费你的安排了。”然后他怅然地道:“我只希望,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放心,也不过是几年的事情了。”卫烜轻轻地道。
“什么?”
卫烜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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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平长公主他们来到明水城,使得整个卫府都热闹起来,而且这有了长辈在府里坐镇的感觉自是不一样,连阿菀都觉得安心了许多。
可能是难得见到母亲,孟妡特别爱腻着康平长公主,待知道他们会待到她坐稳胎,届时会跟着一起去阳城拜见亲家时,孟妡更高兴了。
“娘,若是京城没什么事情的话,您就和哥哥待久一些吧。”孟妡又开始猴着撒娇,“可惜小侄子太小了,不然嫂子他们就可以过来了,我还没有见过小侄子呢。”
说到孙子,康平长公主也挺高兴的,笑着道:“那小猴子就和你小时候一样,白白胖胖又好动,而且力气也恁地大,这点像他娘。我们过来时刚给他举办了抓周礼,抓了弓箭,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听着她絮絮叨叨的,阿菀等人忍不住笑起来,都附和起来。
说完了孙子的事情,才道:“不过是许久不见你了,才会和你哥哥过来看一下,也不会待得太久,你爹和你嫂子他们在京里,哪里能安心待着?”
孟妡又嘟起嘴,“那爹为什么不一起过来看我?你看姨父都过来看阿菀了。”到底心里也是极想念父亲的。
康平长公主戳了她一下,“没大没小的,家里总要留个人,哪里能独留你嫂子和孩子在家?”
孟妡也不过是说说罢了,听罢便转移了话题,拉着母亲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
自从四月底,明水城便开始处于两军对峙的局面,虽然中间也不乏小打小闹,但都不是什么大的战事,一时间明水城真是安稳得让人觉得太平极了。
等孟妡坐稳了胎后,康平长公主、孟沣和沈罄夫妻终于要启程回阳城。
阿菀颇为不舍,可也知道他们能在明水城里待这么久,也是因为孟妡要安胎之故,现在已经满三个月,自然不能再待着不走,省得沈家那边有意见。怎么说孟妡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沈家二房的长子长孙,众人也是注重的。
孟妡也是依依不舍,眼泪都差点飙出来了,哽咽着对阿菀道:“等你要生时,我肚子也大了,不好过来看你,也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了……”说着,不禁悲中从中。
旁边的人看得满脸黑线,但也知道孕妇多愁善感,变脸就跟变天一样,说变就变,习惯了就好。
见她哭得那么惨,阿菀反而不好伤怀了,只道:“那有什么,等我生下孩子,待他大一些后,我亲自抱他去过看你便是。”
孟妡哭兮兮地点头。
终于在孟妡的哭哭啼啼中,将他们一行人送走了。
生怕路上不安全,卫烜还特地派了他的亲卫护送他们回阳城,顺便让在外头行事的路平暗中开路,省得有一些不长眼睛的蛮子南下劫掠时惊了他们。
孟妡和康平长公主他们离开了,阿菀虽然有些伤感,可是因为身边还有父母及卫烜陪着,很快便转换了心情。
卫烜看罢,终于松了口气,顿时觉得康仪长公主夫妻不辞老远过来,真是太好了。
而阿菀也十分念感父母的关爱之情,对母亲的话简直是百依百顺,虽然随着月份渐大,身体各种症状都出来了,脾气有时候也控制不住,可是只要母亲说的话,她无不听从的,让卫烜都有些吃醋了。
“你真是乖得不行,在我面前就没这么乖!”卫烜抱着她,在她颈窝间亲来啃去,极尽厮磨之能。
阿菀被弄得痒痒的忍不住想笑,没好气地拍着他的肩背道:“如果你是我娘,我也听你的话。”
“我可不想当你娘……”卫烜嘀咕着,湿润的吻顺着她的脖子吮吻而下,然后拉开了肚兜的绳子,亲了亲那颤颤的樱桃,继续嘀咕道:“好像变大了……”终于不再是小包子一个,变成大包子了。
然后被阿菀拍了一记,他也不理,再从胸脯往下,直到来到她高耸的肚皮,便被阿菀制止了。
“不行,很丑。”阿菀哪里好意思让他看到自己这样子?
“有么?我觉得很好啊。”卫烜不以为意地道,“如果你不信……”抓着她的手又按到了自己身上的某个又硬又热的东西上。
阿菀:“……”
阿菀真想一招五爪金龙让他瞧瞧厉害,让他再耍流氓。自从怀孕满五个月时,她的模样开始变了,虽然上半身看着依然纤细,可是脸色开始变差了,皮肤上出现了点点的斑纹,腿脚也有些浮肿,行动间越来越笨拙。
每天早上梳洗时,自己揽镜自照,都觉得有些惨不忍睹,没想到怀个孩子会变得这么丑,有经验的妇人说,母丑宜男,意思是说,怀孕时母亲丑得厉害,那么这胎定然是个男孩。虽然这话没有什么科学根据,也不一定是绝对的,可是结果都是生男孩的多,也算是有一定的道理。
康仪长公主知道卫烜当初做的事情,也听女儿说她当时曾和卫烜说可能只生这一胎,所以估计女儿这辈子也只有这么个孩子了,自然希望这这胎生的是男孩子,以后也不怕有什么意外。
而阿菀觉得,变得这般丑的自己,他还这么有性趣,只能说他的眼睛不是被糊了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就是他真是爱她爱得越发的蛇精病了。
再看他变得狂热迷离的神色,阿菀觉得他应该是后者居多,蛇精病得不正常了。
卫烜不知道阿菀心里的想法,他是真的不觉得阿菀变丑了,只是巴不得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快快落地,别耗了阿菀的生命才好,让他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这种忧心之下,哪里还顾得上她是美是丑?
而他每天晚上要做的事情,便是将她搂到怀里,上下其手一翻,如此不仅对她的身体变化知之甚详,甚至也能感觉受到她的肚子在他的关注下一点一点地变大。
心情有些微妙。
两辈子第一次要当爹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可能是自己这般丑的模样都给他看去了,阿菀最后破罐子破摔,由着他了,爱乍样就乍样吧。反正她可以肯定,他比自己还要紧张她的身子情况,也不会做出什么危害肚子那块肉的事情,于是也不再多担那个心。
阿菀是放开心了,但是她身边的丫鬟们却紧张得要死,谢嬷嬷甚至对卫烜每天晚上爬回来同孕妇床共枕之事也颇不赞同的。
以前这里没个长辈,谢嬷嬷也不好说什么,现在康仪长公主来了,自然可以找个人说了。
于是谢嬷嬷便去寻了康仪长公主,跟她提了这事情。
“真是这样?”康仪长公主惊讶地问。
“是的。”谢嬷嬷担心道,“从郡主有了身子开始,只要世子在家里,都是同床共枕,并未分床睡过。”
她心里叹了口气,也不是没见过感情好得不想分开的夫妻,但是那些妻子在怀孕后,丈夫若是不分房睡,也是在屋子里支个榻睡,哪像这对小夫妻俩,还同睡一张床,让她心里担心少年人定力弱,克制不住起了兴致同房,若是动作大一些,对胎儿可不好。
康仪长公主若有所思,见谢嬷嬷仍是苦巴巴地看着自己,便笑道:“没事,烜儿自有分寸。”
谢嬷嬷顿时脸变得更苦了,小夫妻俩没经验,而且男人一般是憋不住的,这长辈又不管,如何是好?
康仪长公主知道谢嬷嬷的性子,当下宽慰一翻,便将她打发了,并不理会女儿房里的事情。女儿和女婿感情好,她只有开心的,至于小夫妻间床上的事情,她也不是不管,而是相信卫烜。
卫烜没少找郁大夫和白太医问话,想是两位大夫为了保命,都会不遗余力地叮嘱他妇人怀孕时的各种注意事项,根本不用她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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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谢嬷嬷为卫烜的定力担心,而明水城中随着阿菀有了身孕的事情传出去,很多人也起了心思。
朱城守便是个起了心思的人,而且他习惯性地以男人的角度想事情,于是便和自家夫人提了个意见。
“你瞧,世子妃有了身子了,自然是诸事不方便的了。不若我们再牵个红线,给世子介绍个身家清白的去伺候他如何?”说着,他心里已经迅速地想到了几个人选,皆是明水城的官员家的几个女儿,能伺候亲王世子,也算是高攀了。
朱夫人听到这话,脸色霍然大变,于是毫不客气地一拳揍了上去。
等将丈夫打成了一只青肿的猪头后,她才气恨地道:“你们男人就会用下半身来思考,就容不得旁人的夫妻感情好么?别用你那龌龊的脑袋来揣测世子的行为,世子素来爱重世子妃,谁人不知?你倒好,竟然生出这等念头来,若是世子知道了将你从一只猪削成了人棍都使得,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朱夫人常去卫府行走,虽然没怎么见过卫烜,可是从阿菀那里也揣测得出几分卫烜的行事的,且不说卫烜的秉性如何,光是她和阿菀的交情,她就不允许丈夫做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
同是女人,她最是理解女人的心情,怎么会再做这种事情?
她也知道明水城的势力错综复杂,而卫烜是空降过来的,代表了皇帝,在明水城中的地位有些特殊,有些事情从卫烜身上下手是最好的,可是什么法子不好,就只会往人家后院塞女人,算个什么事儿?
越想脸色越难看,手一抓,将想偷溜的丈夫抓住,拖进房里再教育去了。
阿菀不知道外头人的心思,也不知道朱夫人帮她挡了一回算计。以朱夫人城守夫人的地位,若是有些事情她不搭腔,旁人心里也琢磨几分,不敢随意行动的。方才让她清清净净,没被人打扰。
而随着月份渐大,她每天都极是辛苦,脸色也不太好,让卫烜和康仪长公主夫妻都止不住担心,每天都围着她转,就生怕她有个什么意外。
在这样的氛围下,明水城的数九寒天,在一个毫无预兆的日子里,终于提前一个月发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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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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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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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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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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