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菀听说这个消息时,正在思安院里和孟妡对奕,听到春樱来报,孟妡手中的棋子瞬间掉在棋盘上,乱了几步棋子,不过已经没有人在意了。此时,两人皆有些坐不住,孟妡甚至拉住春樱问道:“二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宝宝生下来了么?”
春樱听罢不觉好笑,忙答道:“郡主莫急,听说今儿早上辰时末方发动,奴婢问过嬷嬷了,嬷嬷说太子妃娘娘这是第一胎,一时半会是生不下来的,请您耐心等着。”ωωω.χΙυΜЬ.Cǒm
“一时半会生不下来?那要等多久才能生下来?有个时间吧?”
春樱差点被她问得卡壳了,妇人生孩子的时间长短不定,有长有短,她哪里知道要用多少时间来生?她又没生过。
还是阿菀道:“既然是辰时末发动的,现在才过了一个时辰,应该还未有消息。”这才将小姑娘的心焦给按捺下来。
虽是如此,但是孟妡哪里坐得住,拉着阿菀便要去寻康仪长公主。
到了正院,康仪长公主正和府里的管事嬷嬷说话,孟妡便扑过去,眨巴着眼睛道:“姨母,听说二姐姐要生了,咱们能不能进宫去看看二姐姐?”
康仪长公主听罢,忍不住失笑,说道:“你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这种事情哪里需要你们操心?而且听说你娘亲先前被太子请进东宫了,有你娘在那儿看着,没事的。”说着,就要将两个姑娘赶回去。
孟妡却抱着她的一条手臂摇来摇去地撒娇,“好姨母,求求您了,我担心二姐姐,想去东宫陪她,您就带我和阿菀去罢,我们保证不会让您操心的。”
康仪长公主自是不肯的,自古以来妇人生孩子,哪里容许未出阁的姑娘去凑热闹?被孟妡闹得不行,康仪长公主便示意女儿阿菀将孟妡弄走。
阿菀倒是没辜负公主娘的要求,上前去拉住孟妡,好言好语地将她劝走了。
“急什么?二表姐身子健康,太医也说这胎的怀相也好,定然会没事的。”阿菀拉着小姑娘往思安院行去,“你就等着再当小姨吧。”
孟妡甜美的脸蛋挤成了一团,“可是我听人说,妇人生产是九死一生,就像在鬼门圈里兜了一圈,二姐姐身子虽然健康,可是生孩子又不是如厕,用点力就出来了,那可不轻松。”
阿菀:“……”
春樱等丫鬟:“……”
就在阿菀被孟妡的“生孩子与如厕”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时,便听下人说卫烜过来了。
卫烜进来时,见到阿菀拉着几乎趴到她身上的孟妡,那双漂亮的眼睛倏然犀利,大步上前去扯住她的衣服将她从阿菀身上撕开,若不是阿菀盯着,他都要像丢垃圾一样将某人丢出去了。
“你壮得像头牛,别随便黏着阿菀,她会累的。”卫烜威胁地道。
孟妡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板,再看看阿菀,瞬间想要泪奔。她虽然没有阿菀瘦,但绝对称不上是一头牛啊?这家伙的眼神一定有问题!
不过也因为卫烜这么一打岔,倒是缓了孟妡迫切想要进宫的愿望。
到了暖阁坐下,卫烜方问道:“你们先前在院子里做什么?天气还冷,在外面吹风很有趣么?”说着,眼睛又是往孟妡身上瞪去,将小姑娘吓得往阿菀身后缩。
孟妡觉得,卫烜年纪越大越可怕了,以前眼睛都没有这么可怕的,气势也没有这般凌厉,明明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她和阿菀都是乖乖的,为毛就他变得这般可怕呢?难道是因为他根子不好长坏了?
阿菀坐得稳稳当当,对卫烜道:“听说太子妃要生了,阿妡这是担心呢。”
卫烜听罢,目光微闪,然后端起热茶喝了口,说道:“有何可担心的?现在东宫有皇后、康平姑母等人镇在那儿,太医也都被叫到那边待命,绝对不会让人有可趁之机,你们就安生地等着吧。”
可是听到卫烜这话,孟妡更担心了,她惊恐地道:“烜表哥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要害二姐姐不成?”
卫烜:“……”这死丫头能迟钝点么?
倒是阿菀看了卫烜一眼,忍不住摇头,原本孟妡都没往那边想的,被卫烜这么一说,不就是脑补起来了么?阿菀虽然没有刻意去打听,不过偶尔听公主娘提及宫里的事情时,知道后宫并不是一个和谐的地方,特别是孟妘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可是太子第一个孩子,为了各自的利益及算计,想害那孩子的人多了去,康仪长公主也没少给康平长公主出主意,就生怕有人对孟妡肚子里的孩子不利,被人得逞了。
因为有卫烜在这里,孟妡便是担心得要死,也不敢再提要进宫了。
他们这一等,便从天亮等到天黑,到了就寝时间了,还未传来消息。为此,孟妡根本没心思干其他事情,便决定今晚在阿菀这里住下了,和阿菀挤一张床。
阿菀的生物钟很固定,一到点就要打瞌睡,她看着穿着寑衣在室内转来转去的小姑娘,打了个哈欠道:“阿妡,先上床睡一觉,明天早上起床就能听到好消息了。况且这么晚了,宫门下钥,就算有消息,也只能明天才传达出宫。”
孟妡担心得睡不着,不过也知道阿菀的话是对的,宫门一下钥,宫里的消息便传达不出来,等也是白等。看阿菀强撑着陪她,想到阿菀身体不好,可不能熬夜,便催着阿菀先上床:“你先睡,我再走走培养一下睡意。”
阿菀看了她一会儿,实在是撑不住了,便拱进被窝里。
至于孟妡是什么时候睡下的,阿菀并不知道,等她醒来时,便发现自己成了一只八爪章鱼抱着的瓶子一般,被人缠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死命地将扒着自己睡得流口水的小姑娘推开,阿菀在她无意识地又要缠上来之前,飞快地拿了旁边的一个懒骨头抱枕塞到她怀里,终于脱身了。
门外的青雅等丫鬟听到里面的动静,轻轻地敲了下门,得到回应后,便端着洗漱用具进来。
阿菀披散着头发坐在床边,青纱罗帐垂落在身后。她对几个丫鬟道:“阿妡还在睡,别吵她。”然后又问道:“宫里有消息了?”
青雅赶紧小声道:“现下天色还早,奴婢并未得知。”
阿菀点点头,又询问了丫鬟昨晚孟妡上床睡觉的时间,便知道她可能还要睡一会儿。
等阿菀梳洗好,便坐在外间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银耳蛋奶羹慢慢地吃着,顺便等待外头的消息。
没让阿菀等多久,刚吃了小半碗银耳蛋奶羹时,便见去前院等待消息的青霜回来了,喜上眉稍,整个人都透着欢快的气息,让阿菀看得心中微动,手上的小碗已经放了下来。
果然,就听到青霜笑着说:“郡主,宫里传来消息了,太子妃今儿寅时正生下皇长孙,母子均安。”
皇长孙……
阿菀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然后身体放松下来,软软地坐在了椅子上。
果然,上天还是待他们不薄的。
就在阿菀抿唇微笑时,披着一头乱发的孟妡猛然蹿了出来,嘴里叫着:“现在什么时辰了?宫里有消息了么?怎么样了……”
阿菀见状,忙拉住她,让她别像个无头苍蝇一般转蹿,顺便让青霜将好消息告诉她,又指挥着丫鬟伺候她梳洗。
孟妡听后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然后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哎呀,我就知道二姐姐会没事的!二姐姐生了个小皇孙,这可是宫里的皇长孙呢,真是太好了~”
不仅孟妡高兴,整个公主府都高兴起来,甚至宫里的帝后、太后,乃至朝堂,都一片欢欣鼓舞。
太子有后,乃社稷之幸,这位刚出生的皇长孙被寄予了所有人美好的希望,皇帝甚至越过儿子要亲自给第一个孙子取名儿,然后是各种赏赐如流水一般被送进了东宫。
当然,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朝阳宫里的郑贵妃并不觉得这是个好消息,脸色不禁有些难看,三公主甚至气得砸了几套茶具,又恼又恨,可惜她现在被郑贵妃拘在自己的寝宫里,不能像以往那般轻易外出,便是不开心也只能憋在殿里,而孟妘生下皇长孙的消息,更是让她这半年来憋在心里的一股火气要爆发了。
她恨恨地在心里诅咒着皇长孙最好养不大,夭折算了!
和朝阳宫一样,三皇子府里,三皇子也是一大早便得到了太子妃生了个皇长孙的消息,颓然坐了很长一段时间,方起身从容地正了正冠,让人伺候他更衣洗漱,然后去上朝。
三皇子府的正院,莫茹正在安胎吃药膳,听到消息时,手里的银制调羹叮的一声落到了丫鬟捧着的小碗上。
“皇子妃?”
莫茹怔了会儿,挥了下手道:“行了,我不想喝了,先辙下去罢。”
丫鬟担心地看着她,觉得主子自从怀孕后,消瘦得厉害。旁的孕妇怀孕后都是往丰腴发展,但是她们家皇子妃却是越来越显瘦,明明的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却仍是不怎么显怀,而且如今还需要卧床安胎,让人十分担心这胎保不住。
等丫鬟退下,莫茹躺在床上,摸着肚皮,苍白瘦削的脸衬得那双眼睛更大,失去了少女时期的那抹灵动的神彩,使她如同那些勋贵府中的夫人一般,为了男人的宠爱及手中的权利,被逼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就在莫茹心灰意懒时,丫鬟来报,说庆安大长公主过来了。
莫茹听罢,呆滞了会儿,便要挣扎着起身。等她见到走进来的庆安大长公主,突然心里的一股委屈再也压抑不住,抱住祖母号啕大哭起来。
她哭得是那样的伤心,那样的没有仪态,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苍白消瘦的脸颊滑落到尖尖的下巴,晕染着身上的衣服。
庆安大长公主轻轻地拍着孙女的后背,任她发泄,并不像以往般斥责她软弱无状,直到孙女哭累了,方让丫鬟们端水进来伺候她洗漱。
大哭一场,莫茹心里积了两年的委屈终于发泄出来,心情也宽松了许多。她委屈地看着庆安大长公主,嘴角嗫动了下,想问为何祖母明知道她这几年处境困难,为何从未帮她说过好话,此时却莫名地问不出来了。
等丫鬟帮莫茹洗漱好,庆安大长公主便将丫鬟挥退,开始教育起这不长进的孙女。
“……男人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能提供给你荣华富贵的东西罢了,我将你送过来,不是让你为一个不爱惜你的男人寻死觅活的?你瞧瞧你现在什么样儿,难道就是因为男人不看重你,你就不理会肚子里的孩子了?羊羔跪乳、乌鸦反哺,你便是为了你的家人,也不应该如此自伤!”
莫茹低下头,咬着唇不说话。
“太子妃今儿生下皇长孙,我知道这事情对你打击很大,不过这与你何干?要伤脑筋由着男人去伤脑筋,咱们女人可不去对付这种,要对付也是对付男人。茹儿,你的聪明劲呢?为何却被这么点小事打击到了?”
莫茹继续沉默。
庆安大长公主叹了口气,继续耐着心教育孙女,这孙女可是系着她的期望,只盼着她能走出来,眼光放得长远一些,莫真像那些内宅妇人般无知,目光只局限在后宅争宠之上。
在庆安大长公主心里,太子妃孟妘倒是个有眼界且不缺手段的,这才是她心目中女人该有的模样儿,也不知道康平那样豪爽的性子是如何教养出这般厉害的女儿,却可惜不是自的孙女。
****
皇长孙洗三那天,阿菀和孟妡都随着康平、康仪两位长公主一起进宫了。
刚出生的皇长孙简直是宫里的金疙瘩,人人都宝贝得紧,但是能亲自去看他的人却是寥寥无几,便是洗三礼,也不是所有被邀请进宫参加的命妇能观看的,唯有一些身份显贵的夫人才能亲自去看几眼。
不过,这不包括阿菀和孟妡。
两个姑娘仗着太子妃的娘家姐妹,进了东宫时,便被太子妃身边的丫鬟秋霜请过去了。
她们进了寑殿后,便见孟妘穿着一袭宽松的衣裙坐在床上喝鱼汤。可能是这胎怀的是男孩,虽然宫里有保养秘方,但是孟妘的容貌仍是不可避免地变丑了一些,脸庞比未孕之前圆乎了许多,皮肤上也有斑纹,须要一些时日才会消。
当初孟妘肚子大时,便有很多人猜测她这胎是男是女,不过她当时龟缩在东宫,不喜外出,也没人能见到她的模样,而进东宫来请平安脉的太医都是信得过的,自然也不会多嘴地去外头乱说。所以,竟然没有传出她这胎是男是女的消息。当然,以当时的情况来说,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不然东宫可能又要被孟妘清理一翻了。
“二姐姐,你变丑了。”孟妡一见面,就心直口快地说了。
孟妘平淡地看了小妹妹一眼,然后在她凑过脸来时,一把掐住脸颊上的软肉,问道:“刚才妡儿说了什么?姐姐没听到,妡儿再说一遍。”
阿菀:“……”
孟妡:“……二姐姐好漂亮,就算生了孩子也是最漂亮的产妇,太子殿下一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孟妘点头,终于松开手,并且理所当然地说道:“嗯,太子殿下也说我长得好看。”
“……”难道不是她逼良为娼,逼着太子这么说的么?
果然就算是嫁人生孩子了,孟妘也还是没什么变化。
阿菀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孟妡往她身后躲,对孟妘道:“二表姐身体怎么样?无碍否?皇长孙呢?我和阿妡还没有看到皇长孙呢。”
孟妡赶紧探出头来,朝孟妘使劲儿地点头,“二姐姐,皇长孙长得像谁?是不是像大哥一样英俊?”外甥肖舅的说法是民间最流行的,孟妡也认为皇长孙一定会长得像她家大哥,以后一定是个美男子。
“奶娘抱去喂奶了,稍会就会抱过来。”孟妘将一蛊鱼汤喝完后,用帕子擦了擦嘴,对妹妹道:“让你失望了,娘亲和母后都说他像太子殿下刚出生那会儿,都丑得很平均。”
阿菀&孟妡=口=:“……”哪有人说自己的孩子丑的?
等奶娘将吃饱喝足的皇长孙抱过来时,阿菀和孟妡赶紧挤过去围观。看完后,阿菀觉得没有孟妘这娘亲说得那样丑啦,就像所有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皮肤还有些红红的,一张小脸真是小得一个巴掌都盖得住,五官更是细小得根本看不出像谁。
“果然好丑。”孟妡皱着脸说,“一点也不像嘛,娘怎么会说像太子殿下呢?”孟妡觉得自己的眼睛没瞎,太子殿下虽然长得比不上她家大哥的俊俏,但也是个少见的美男子,这么一团丑丑的小包子,哪里像太了了?
孟妘接过小团子,手指轻轻地抚过孩子脸上细嫩的皮肤,无所谓地道:“那我可不知道了,娘说夫君出生那会儿,她还去抱过呢,她说像,那就是像了。可能以后会男大十八变吧。”想到太子以前也是这般丑,孟妘心中微动。
孟妡恍然大悟,终于不再嫌弃小团子丑了。
阿菀:“……”这对姐妹俩,真是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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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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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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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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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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