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娟要去趟店里,一边是送货外加看看卢淑芬那头货卖的怎么样,方丽娟虽然不去店里,可自己有本帐,毕竟不是亲人谁都有可能会糊弄谁,情意是情意,她怀孕的时候她也特别感激张德江两口子,但是生意这东西牵扯到钱,方丽娟觉得还是小心点为好,毕竟谁赚钱都是不易。
“吴娜你帮我看着点孩子,我去去就回来。”丽娟对吴娜笑笑,三个人其实她还是偏心吴娜的,家里有点吃的,有时候剩下了,加班了就直接让吴娜拿回家。
吴娜笑:“去吧去吧,你放心,这不就是小意思嘛,赢赢和一一就跟我亲女儿似的。”
方丽娟拿着包就出去了,家里有两个孩子真是去哪里都不方便,走路都得跑的,好在家里都是女人,偶尔也能帮她照看一眼,丽娟去了店里,点货是一定的,卖的还算是不错,卢淑芬虽然不会说,可卖东西不需要她去吆喝,对账倒是没有太大的出入,就像是少个一两件的对不上,方丽娟也不会往心里去,就是自己卖货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卢淑芬把钱交给丽娟,丽娟给她留的都是一些零钱,账目对完这一页就算是翻过去了,丽娟把账目塞进腰包包里,想出去去街上看看,看看最近女同志都流行穿些什么。
吴娜的儿子还在家里呢,看方丽娟前脚走,估计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她家又近。
“刑月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儿子中午没有饭吃,我得回家去给弄点。”
吴娜交代完了下楼就走了,刑月这人呢干事情从来不张扬,其实个性也不算是好,你老老实实的干那别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干活吧不能只低着头,还是要有点技巧的。
林芳手里的活就一直没有停下过,她家里需要钱,你知道她一个月挣这些钱在家里都有什么地位了?
林芳也是外地来的,原本公婆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对她丈夫也不好,两口子结婚就搬出来住了,租房一个月五块就这样还攒不下钱呢,养了孩子之后日子就更加难过了,上个月她赚了五十,可算是在婆婆家挺直腰板了。
第一她是能挣钱的,第二她挣的比丈夫多,林芳现在回家就吃现成的,买菜做饭偶尔带孩子都是丈夫管,以前婆婆从来不给带孩子,林芳她妈看着没办法这才跟林芳她爸来凉州帮着女儿照看孩子,现在婆婆都主动开口说要帮忙给带孩子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打算的,不就算计我手里的两个钱嘛,没钱可真被人看不起。”这是林芳得出来的结论,女人的地位就是随着自己能挣多少钱决定的,你越有本事你说了越算。
刑月听了也只是一笑,话不多,从来不讲家里的事情。
赢赢和一一先后都拉了,林芳虽然也喜欢这两孩子,可自己不上手,跟吴娜的那种表现不同的是,林芳是怕担责任,人家千娇万贵的孩子,你要是给摔了,或者磕了丽娟能愿意嘛?也犯不上不是,有人愿意表现那就让她们表现去。
刑月耐性很好,每个都给换了,然后顺手洗了,洗干净手自己在回来干活,两个孩子现在还不会动,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床上,嗯嗯啊啊的自言自语,也有可能是姐妹俩在沟通。
“赢赢说什么呢?赢赢可真棒……”刑月逗着孩子。
吴娜在家里待了半过多少书,可妈觉得吧,做生意不丢人,能赚钱丢什么人,你看刑月一个月赚的都比你多。”
老太太不懂得什么叫趋势,她就是觉得方丽娟家不是有两铺子嘛,那估计不会黄埔的,只要她不黄你就有钱拿,给谁干不是干,别人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被,现在也不像是以前了,什么走资啊,都一样的活,谁赚的钱多谁过的好。
刑月也是这个意思,但是她不能给出主意,这事儿可大可小的,别以后丈夫干的不顺心了埋怨自己。
丽娟晚上就想着这裤子应该怎么做,现在流行呢,都是垂直的裤腿,丽娟觉得她卖的就是夏天穿,这时候想穿也穿不上不是,她想改良一下。
说干自己就干。
早上刑月第一个来的,她也是心里有事儿想跟丽娟商量,到底还是给丽娟确定的信儿了。
“那行。”
丽娟说得买个三轮车,汽车她想都不要想,买不起也买不到啊,再说就是买了也不会开啊。
丽娟给刑月丈夫拿的钱,叫他去买,以后送货就是他来做了。
“对了,刑姐你看看我这裤子……”
丽娟昨天挑了红色的做的,贴身的裤子。
刑月好半天没说出来话,好看是好看,可是看起来有点不正经,哪里有裤子这么贴身的?
刑月摇头:“这恐怕不好卖吧,谁能穿成这样去街上招摇,这颜色也太艳了……”
穿成这样人家肯定以为你是不正经的人,缺点就是过于贴身,颜色过于好看。
丽娟手里还有蓝色和黑色灰色的,她就是想做贴身的,因为现在市面上卖的都是宽松版。
丽娟觉得上面配个衣服什么都能配,多好看。
刑月给丽娟警告。
“你要是都做了,到时候赔了呢?”
问题是你赔不起啊,这么多的货。
丽娟头疼。
化妆品店有几个老顾客,丽娟先试着做了几条,腰部就是一般的皮筋儿,很好看,看起来做工也不是很难,卖的就是样子。
这次给老顾客送化妆品的时候,丽娟把裤子给压在了里面,用袋子紧紧的捂住,省得别人看见。
刑月的丈夫这人话不多,可是办事能力很强。
张太太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裤子,一开始打开袋子还以为送的什么赠品呢,结果是条裤子,张太太一般的衣服就看不上眼,都是找老裁缝给做,觉得市面上卖的那些没有办法穿上身。
看第一眼的时候,就裤腰张太太就不喜欢,太简单了,弄个皮绳就完了?
扔在一边没动,后来想着到底是方丽娟的心思,就扔给自己家小保姆穿了。
“给你吧。”
小保姆一看这裤子,到底是年轻啊,张太太的年纪在这里放着呢,丽娟送的是宝蓝色,特别高贵的一种蓝色,小保姆就上身试了试,家里很暖,她就脱了试穿,她自己本身就白,裤子又很合身,贴着大腿,整个人一照镜子,自己都觉得稀奇,这是她吗?
身材这么一看那就超级好了,小保姆捂着脸。
张太太要出去打牌,从楼上下来,就看见了,倒是一愣,看着不怎么起眼,穿上倒是挺好看的。
“挺好的。”
她相中了,但是保姆试穿过了,她就不能要。
张太太打牌的时候顺路经过店里,就让卢淑芬给丽娟带个信儿,说那裤子她很喜欢,在给她准备一条。
“叫你们家老板装个电话。”
张太太抱怨了一句。
丽娟想装就是有钱也装不上啊,没人给装呀。
张太太上了心,觉得找方丽娟特别的不好找,她丈夫就是管这个的,公家谁想装就给装了。
张太太晚上求丈夫:“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
张先生无语:“她是私人,你让我给她装,我怎么跟上面解释?”
解释什么?
张太太还不知道他的体系,家里的电话怎么装的?还不是一回事儿。
求了半天,张先生最后还是同意了,捏了捏老婆的脸:“行,听你的,你最近怎么打牌打的很少了?”
张太太叹气:“之前的那个牌搭子死了。”
说的就是吴太太。
吴太太之前她那么劝,最后还是死了,张太太觉得人活着死了就是一念之间的事儿,你要是不想活,谁也拦不住你。
家里来安电话,丽娟没在家,到底是刑月丈夫还能顶点事儿,在没有通知方丽娟的情况下,自己给来干活的人一人买了一盒烟,丽娟回来的时候刑月就说了这事儿。
“做的对。”
丽娟把买烟的钱给了刑月的丈夫,她觉得做的很正常,人家上门给安,出点钱是应该的,丽娟又交代刑月丈夫。
“这样你去买几样东西,我一会儿在给你点,你送到张太太家去……”
丽娟很会做人,张太太要的东西她自己是赶工给做出来的,一样一条,丽娟原本也没打算赚张太太的钱,你知道的有些交情要比钱来的更加的实际,比如就像是装电话,这不是你有钱就能装的,可张太太一句话,她现在也有电话了。
丽娟将东西从屋子里拿出来,吴娜在屋子里一直探头,她就好奇里面装的都是什么,自从刑月的丈夫来了之后,吴娜就发现丽娟有很多话都不跟自己讲了,也不像是以前那种重视自己了,这种感觉可不好。
丽娟和刑月在外面,刑月人家是围着丈夫转,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刑月丈夫干的都是体力活,每天骑着山轮车这里哪里的,到处跑,就这么几天人都黑了一圈,更壮了,也更能吃了,干体力活嘛。
刑月跟丈夫说着话。
“你中午也回不来,自己在外面买点吃,别舍不得。”
刑月心里是感激婆婆的,她婆婆真是有远见,累是肯定累点,可钱来的很快,加上丈夫头脑还算是不错。
往往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你越是夸她,她的头脑就越是灵活,比如刑月她婆婆。
真的是没念过多少书的,肚子里没有多少的主意,让儿子去做,也仅仅是因为觉得方丽娟有钱,不差钱,是个能干事情的人,你好好的帮她,她也不会亏待你的,刑月和丈夫回家就对着婆婆说,赞扬婆婆。
这主意拿的太正确了,一开始老太太心里也是划魂儿就怕坑了儿子。
刑月的丈夫干了二十一天的活,今天结算。
刑月依旧还是28块钱,林芳这个月做了调整开了39,吴娜则是28,吴娜就好奇刑月的丈夫开了多少。
丽娟给刑月的丈夫是单开的工资。
“刚哥是这样的,你来二十一天,我给你算的也是二十一天的钱。”
刑月的丈夫点头,这没有错,干几天给几天的钱有什么错。
丽娟拿出来八十块钱:“这是二十一天的,你干的活跟女工的活不同,下个月开始我争取给你算个奖金。”
刑月丈夫接过钱脸上没有太大的表示,心脏已经都快飞出去了,八十块钱啊?
这才二十一天啊。
人有点控制不住了,这是一贯的表情作祟才没有显现出来。
丽娟也不算是多给,里里外外都是刑月丈夫忙,跑进跑出的,所有力气活都是他干,有些客人就要求送货上门,每天都是他瞪着三轮车去给送,进货送货,楼上楼下的抬来抬去,能干多少活拿多少的钱,这没有什么错。
别说吴娜好奇,就连刑月自己也特别的好奇,她丈夫到底拿了多少的钱?
因为方丽娟没说,又是在外面给开的,刑月真不清楚,看着丈夫的样子也没有特别明显的激动,想着估计也不多被。ωωω.χΙυΜЬ.Cǒm
下班两个人往家里回,刑月丈夫不是白拿钱的,肩膀都了,扛货哪里有那么容易啊,干一天也是精疲力尽,可现在看见钱了,不得不说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你开多少?”
刑月笑笑的问。
“你猜。”
哎呦,刑月觉得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老公从来不会开玩笑的人,今天竟然说让她猜?
“三十?”
“再猜。”
“四十?”
“接着猜。”
刑月往下减,高过四十应该不可能,因为凉州现在普遍的工资情况就是二三十。
“二十五?”
两个人回到家,刑月丈夫也没有说,刑月也不问了,估计不多吧,才干了二十一天。
“回来了?”
当婆婆的美滋滋的,知道儿子今天开工资,也是在家里等着呢,有点坐不住,能开多少啊?
“妈,这里是二十块钱,给你的。”
当婆婆的惊讶,一出手就是二十啊?工资都给自己了?
刑月丈夫特别稳当的说着:“开了六十多。”
婆婆嗷了一声,真的假的?
刑月也激动的够呛,真的?这才二十一天啊。
回到屋子里,丈夫又掏出来二十给了刑月:“你娘家条件也不怎么好,我妈二十,你妈二十,我开了八十块。”
他不能实话实说,毕竟搭老婆娘家钱,就算是他妈在大度,心里也还是会有一定的想法的,自己偷偷的私下给,老婆也感激自己,妈妈也高兴。
刑月的婆婆乐的手舞足蹈的。
刑月更是会拍马屁。
“幸亏听妈的了,真是没想到啊,我当初还犹豫呢,觉得这样做很美前途……”
老太太一听,扬着脸,那是,她吃过的盐都比他们吃过的米多。
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六十块钱啊,还缺不缺人了,要不让你姐夫也去?”
刑月笑:“现在人少,虽然活多钱也多,要是姐夫去了,估计我们的钱也不能多了。”
当婆婆一听,那可不行,虽然女婿也好,可跟儿子比较起来关系差远了,儿子过好才是真的。
“妈就随便一说,吃饭赶紧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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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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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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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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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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