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蓟岩扫了一下人群,便开口:“今天就到这里了,给大家三天时间,自行到管学夫子那里除名或者是登记,本身选习了,到时候还没放弃的学生,今天的课我到时候另挑时间给大家补上,都散了吧!”
大家都松了口气,还好给了个缓和的时间,吸引力很大,但压力更不小。
看着卫蓟岩冷肃的脸,大家都自动散了。
闻茗看着这场面,不得不说卫世子真是好手段啊,先是威胁恐吓,然后小利诱祸,再来个大义凛然,最后再来个小体贴……你看大家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你都这么善解人意,给大家充分的时间考虑,也怕那些想放弃的人当着这么多人抹不开面子,顺便给点时间让大家给你打点广告,那我也只能走了。
刚准备走,发现卫芃岚拽着她的袖子,不松手。
闻茗眼神示意她松开,卫芃岚纹丝不动,闻茗只得小声的说:“松开啊,我要走了,这是你哥,又不是我哥,你拽着我干什么,卫大小姐,这个时候不要闹脾气,我是无辜的!”
卫芃岚不理,就是拽着她往卫蓟岩的方向走去。
也小声说到:“小茗,对不起,但是我需要忍壮胆,你就牺牲一下吧!”
卫蓟岩看到闻茗几乎是被卫芃岚拖着在走,不知觉又笑了。
卫芃岚拉着闻茗站定在卫蓟岩面前。
闻茗尴尬的笑了笑,很有礼貌的说了句:“夫子,好!”
卫芃岚拽着闻茗不松手,虽然她哥笑的有点毛骨悚然,但闻茗在旁边确实胆子壮了不少,开口吼道:“你还是不是我哥,为什么要欺骗我?”
“我现在是你的夫子,再说我什么时候骗你了?”卫蓟岩朝闻茗点了点头,然后认真的回答卫芃岚的问题。
“你那天走的时候,明明就已经定下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亏我还说会想你和娘的!”卫芃岚最气的就是这个,她在那里一副兄妹情深,依依不舍,他哥就在那里陪她演戏,心里却在看她笑话。
“我跟你说了我们很快会见面的,是你没听懂。”卫蓟岩平静的说到。
“我哪里有你那么多花花肠子,这谁他妈能听懂!”卫芃岚开启了狂列攻击模式。
闻茗微微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谁他妈’这个词不会是跟我学的吧?
好想遁走啊,这么友爱的场面她真的不想看不下去。
卫蓟岩眼神一沉,语气有些严厉:“卫芃岚注意你的言辞,我是你的兄长,也是你的夫子!”
不行了,不行了……
已经两方爆走了。
闻茗认命地,适时的插了个话:“芃岚,你这是气什么,就算你哥真的骗了你,那也不就是个玩笑,逗你玩吗?你这大反应干什么,难道不应该是惊喜吗,好羡慕有这样一个可以在书院里当夫子的哥哥。”
卫芃岚看着闻茗不可置信:“你怎么这么快就倒戈了,那可是欺骗……欺骗……故意看我笑话,就是欺负我!”
“呵呵……没那么严重,不算欺骗,就像看着有趣的小猫小狗,逗着玩一下,也就你是他妹妹,他欺负一下,别人他还懒的欺负呢!”闻茗觉得自己的笑容快僵住了。
闻茗最烦和这种不生不熟的人相处了,毫无关系的人你可以高冷,可以漠视,彻底熟悉的人你可以疯癫,这又不熟,又不能说毫无关系的人,真不知道拿怎样的脸去面对啊,假笑真的好难!
卫芃岚听了闻茗的话,顿时更加不好了:“王小茗,你说什么,你说我是小猫小狗?你才是小猫小狗!你可别被他迷惑了,你是没看到他欺负别人,狠着呢!”
闻茗已经开始后悔了,她为什么要嘴贱插话啊,别人兄妹打是亲,骂是爱,你参活个什么劲啊,惹祸上身了。m.χIùmЬ.CǒM
卫蓟岩也不管卫芃岚了,他已经习以为常。
反而对着闻茗说:“王小茗是吗?王姑娘,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呃……
这是什么节奏。
卫芃岚也忘了吵架,一脸兴味地盯着她哥,她哥居然认识王小茗。
“卫公子认识我?”闻茗虽然也有猜测,但没想到还真认识,既然叫了王姑娘,那就不是夫子的身份了,闻茗很礼貌的称呼卫公子。
不过这个话题转的好啊。没看到卫芃岚现在也不义愤填膺了,转眼就变成了好奇宝宝。
这变脸的速度啊,果然还是人家兄长有办法,你说你瞎操什么心,那也许是人家兄妹相处的正常模式。
“见过姑娘一面,在街上,姑娘出手救了一个偷东西的少年。”卫蓟岩也说出了实情。
闻茗恍然,刚准备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即想到了什么。
然后问道:“那个蒙面的……呃……”叫什么好呢:刺客……不轨之徒……挑衅之人……搞笑之人……好像都不对。
卫蓟岩当然知道闻茗指的是什么,也大方承认了:“还请姑娘原来在下的唐突,当时也准备出手救下那个少年,却被姑娘抢先了一步,就想着姑娘或许跟在下一样的想法,看姑娘身法特别,一时好奇,就派人试探了一下,没伤到姑娘吧?”
“没,没伤到!或许卫公子可以问一下你的属下伤到了没。毕竟他并没有真的攻击我,我却没有手下留情。”闻茗马上回答到。
心里却忍不住感叹:原来你就是那个逗比啊!
困惑了我好久的不解之谜,真相来的这么措手不及。
卫蓟岩听了闻茗的话,一时莞尔,说到:“卫七回去之后,对姑娘的身手大为赞赏!”
闻茗也笑了笑:“卫公子的属下真是好人!”
一个对你刚下了狠手的人,你转头就能夸赞她,不就是大大的好人么。
卫蓟岩没再说什么,觉得闻茗确实像卫芃岚描述的,是个有意思的人。
闻茗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上卫蓟岩不自觉带上了一些矜持,她一直觉得她是没有矜持这种东西的。
但是她很明白,她在对卫蓟岩的时候是矜持的。
不可否认,因为现代的职业关系,她对军人有着天然不自觉的好感,这是一种来自于同类之间的认可。
但更多的是,卫蓟岩是前世的闻茗,除了宋铭远,唯一一个有过想法的男子。
虽然谈不上很深的感情。
但那个时候卫蓟岩二十六左右的高龄没有定亲。
她已经算是是一个二婚过的女子。
但她的大哥,二哥,父亲,都想把他们送作堆。她不可否认她动过心思,但出于自卑,她没有答应。
上一世她虽然二婚过,但她仍是完璧之身。家里人都想让她重拾生活的希望。
跟卫蓟岩去边关,虽然条件差了些,但没有人认识,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卫蓟岩家世,人品,性格,长相,可以说是一个完美的夫婿人选。
但这么完美的人又怎么会看上那么不堪的她,那时候她是这样的想法。
她简单的拒绝了一下,后来父母也没再提,想来卫蓟岩那边也是没有同意的吧!
也许因为这一份心思,在面对卫蓟岩的时候她有些不自在。但不可否认,她对卫蓟岩是有好感的,无论是作为前世的闻茗,还是现代的闻茗。
她也许不懂爱情,但她认得清好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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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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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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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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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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