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也是这种吊儿郎当的模样让江果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他了,但是也是这种吊儿郎当让江果非常讨厌,一种性格,让人又爱又恨,到高中的时候,江果时常都在想,如果说这家伙能够正儿八经地吊儿郎当,那该多好,因为她一直觉得聂飞很聪明。
哪怕是大学毕业,在要进入省报社工作的时候,那天家里办酒席,江果也把聂飞给羞辱了一顿,其实她不是真的想羞辱聂飞,只是想给这家伙一个难堪,让他知耻而后勇,江果不想两人的差距越拉越大,她知道聂飞是个好面子的人,如果被这样当着同学的面被羞辱的话,肯定会发愤图强的。
事实证明,她觉得自己的想法真的没错,聂飞一直都在想办法做人上人。
“聂主任,那么到底是什么动力让你能够这么努力地去做这些事情呢?难道真的就是因为副乡长的那个位子?”江果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说实话,这是其中一个原因,俗话说得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聂飞笑了笑,显得从容不迫,那种笑容带着一种自信。
“但是更大的原因,还是想改善一下港桥乡的经济状况,也许有人会觉得我这么说是在矫情,但是我对我的老家是深有感触的,男孩子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想在村里找个媳妇很困难,为什么?”聂飞又说道。
“同村同龄的女孩子都知道对方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在之前的港桥乡农村,家里经济状况稍微好点的,有个五六万存款,差一点的,存折里有个一两万甚至只有几千块钱。”聂飞又叹了口气,“都是知根知底的,你说,有本村的女孩子还愿意嫁到本村受苦受穷?”
“所以在我们那儿,以前媒婆是个很兴盛的职业,特别是那些在县城或者其他几个发展得好的乡镇有未婚男孩子资源的媒婆,更是很吃香,因为女孩子都愿意嫁出去,不想呆在本村。”聂飞继续说道。
“本村的男孩子基本上就是在外地去打工,然后找一些更加贫困地去的女孩子结婚,所以这也形成了一个现象,我们老家,好多小夫妻,都是本省人和外省人的结合,当然爱情自由、婚姻自由,我并不反对本省和外省人的结合,但是当我看到一些本村男女本来郎情妾意,后来却因为家庭条件的原因最后鸡飞蛋打,我觉得,归咎一点,那就是贫穷。”聂飞深有感触地说道。琇書蛧
“我们村的低保户,当初可以说是全县最多的乡村之一,这些都是贫穷造成的,所以我竞争那个副乡长,我当时的思想也算是比较狭隘吧,就想给自己的家乡,给老百姓办点事儿,让他们的荷包鼓起来,让他们的子女或者孙子孙女今后在择偶的时候,是因为爱情才嫁到外地,而不是因为本村人的贫穷而嫁到外地,这就是我当初想竞争副乡长的原因之二。”聂飞又说道。
“那么现在港桥乡的情况怎么样呢?”江果又问了一句,“改善了吗?”
“我离开港桥乡有接近四年了,港桥乡已经变成了港桥镇,在后面的同志们不断地努力之下,港桥镇成了洪涯市除了经开区之外,人均GDP最为发达的乡镇,没有之一。”聂飞就笑着说道。
“我经常也在关注港桥镇,根据洪涯市去年的统计,港桥镇每户平均纯收入达到了十五万元,最低的不低于八万元,最高的达到三十万元,而且这个数据,是把镇里几家收入超高,达到上亿元工厂的排除在外的,如果说把这个算进去的话,那会更高。”聂飞又说道。
“为什么你要算每户,没而不是每个人呢?”江果不解地问,“因为我们看GDP报表,都是按照人头平均来算的。”
“我觉得那个不太准确,因为如果按照人均的话,一个家庭刚出生的婴儿算不算?还在上学并没有收入来源的孩子算不算?丧失劳动力的老人算不算?这些都会算进去。”聂飞解释道。
“所以我在港桥乡的时候,就按照户来算,比如说一户人家,他的年收入能达到五万以上,那这个家庭的状况基本上是正常的,如果说这户人家,他的收入只有一两万,那么我觉得我们乡政府就该去帮助他,看看能不能帮他去找一个产业来运作,提升他们家的收入,这样才能更加精准地去发展每一户人家。”聂飞笑着说道。
“你的这个算法还比较新奇,不过我觉得倒是可以让其他地区的人都借鉴一下。”江果笑着说道。
“每个地方情况不同,不能一概而论,或许我的方法也不对。”聂飞笑着说了一句。“总之都是在摸索吧,摸索对了,就是一条路,摸索得不对,大不了从头再来,当初的港桥乡已经穷成那样了,搞得不对,还能穷到哪儿去?大不了乡亲们就是把我给撕了!我们家在村里永远抬不起头来罢了。”
聂飞的这个笑容虽然看起来很自然,但是在场的人,都能够感觉得出来,这家伙的笑容里也透露着一种无奈,一种对贫穷的无奈,想要脱贫,就必须得下猛药,用重典,好在他走出来了一条路,要不然还真是够喝一壶的。
“说实话,你的这种精神的确是让人敬佩,后来从港桥乡离开了之后,你又去了水务局任职?”江果又问道。
“对,去了水务局。”聂飞点头。
“你在水务局,主持修建了当时的洪涯县几座水库,解决了县城夏天缺水的问题,而且还担任了创建全国卫生模范城市领导小组的副组长?”江果又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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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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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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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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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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