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这么过去了十多天了，聂飞到了县委找到了补贴办公室主任张友祥，十多天至少也有些效果出来了。
“聂书记，到咱们这里来拿申请表格和流程表格以及咨询的人都不少，我们做了详细的等级。”张友祥苦将表格拿出来道，“总共有三百二十五人过来拿过表格。”
“可是这些人回去之后，基本上就没了下文。”张友祥又说道，“到目前为止，只有二十八人报名要参加这个补贴计划。”
“这么少？”聂飞眉头一皱，对于这个数字显然是始料未及的，这么多人来拿表格，结果只有百分之十三的人确定要参加，这比例也实在太低了点。
“是啊，我们这边目前接到的人数就这么多了。”张友祥点头道，“不过聂书记，这也有个好处，这二十八个人，至少是真心实意想要开店，而且是能开十个月之久的。”
“其他的人，我估计都是想占那三万块便宜的。”张友祥又说道。
聂飞也点点头，马光严设置的这个卡子，可以说把很多人贪小便宜的想法给杜绝了，三万块化为十个月发放，而且还只发放给受补者租房的房东，受补者连一个子儿都拿不到。
如果这条都还算可以的话，另外一条，就是必须保证有两个雇员达十个月以上，否则会停止补贴，这条就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了，生意都还没做呢，谁敢保证自己能有那么多钱来雇佣两个雇员？现在守店人员的基本工资就得两千，要不然谁来干？两个人十个月算下来就得四万，店老板这一年下来能不能赚四万还成问题呢。
“补贴办公室这边继续留意这些人，每个来领申请表格的，都多劝劝。”聂飞阴沉着脸说道，转身走了。
“张主任，我看这聂书记好像不太高兴啊！”一个办事员就低声问道。
“他能高兴得起来个屁啊！”张友祥摇头道，“这是他的提议，在县里搞得大张旗鼓的，结果现在成了这样子，这让你来，你高兴得起来不？”
“那咱们怎么办？”办事员又问道。
“做咱们自己的，聂书记既然交代了，就要做到，记住，咱们是县委的人，聂书记是蒋书记跟前的大红人，咱们得罪不起！”张友祥叮嘱了一句道。
聂飞从县委出来之后又去了工商局找戴民龙，想看看他那边的情况。
“聂书记，情况不太好啊！”戴明龙就说道，“我们已经把全县的个体户都给挨个询问了个遍，基本上所有人都不愿意继续开分店了。”
“包括我们所知道的有好多家做得很不错的零售商户，他们都不愿意再开分号，弄得我们也很尴尬！”戴民龙又继续道。xiumb.com
“怎么会这样呢？”聂飞有些郁闷，“拿着钱给他们补贴都不愿意来干，这世道怎么变了？”
“这主要的问题其实还出在你身上啊！”戴民龙看了看聂飞欲言又止，一副不太好说的样子。
“戴局长你有什么就说什么，暂满之间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聂飞就说道，他也奇怪呢，别人不愿意开分店，怎么跟自己有关系了？难道我就那么可怕？
“现在不愿意开分店的人主要是两个原因，第一个，城中街道管辖范围内的店租基本上都贵，少的一年四五万，多的，像步行街那样的店面，现在单间店面费已经是十几万一年了。”戴民龙就说道。
“而需要开设分店的，基本上是以数码产品、服装、鞋子、化妆品商铺为主。”戴民龙又继续道，“开一家分店吧，需要的投入太大，三万块对于他们来说，犹如杯水车薪，最关键是，每年的板板费是必须要交的，能不能挣到这些钱都是个未知之数。”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聂飞就问道。
“因为你引入了互联网产业。”戴民龙苦笑一声，“现在在洪涯县，这些商铺，特别是卖服装的、卖化妆品的，现在大多数都是在网上开店了。”
“而且这些人甚至还在自己的QQ里打广告，双管齐下，一个月能多赚两三千，多的能赚三四千，一年下来就是好几万，他们根本就不愿意去冒那个险了。”戴民龙便说道。
“原来是这样！”聂飞苦笑一声，看来还真是自己的原因，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在洪涯县大力发展互联网产业，党校每周上课都有大量的人员听课，聂飞心里还很高兴呢。
结果这些人利用互联网赚钱了，反倒对多开实体分店没什么兴趣了，想想也是，一年能稳稳当当捞几万，总比重新去开一家分店强，光是两个员工的工资，如果没生意的话，就足以把他们从网上赚到的钱给亏出去。
“行了，我去税务局那边询问一下！”聂飞相信戴民龙不会乱来，看来他说的基本上都是真的，去税务局那边问了出来，聂飞也无语了，这边的情况也基本上一样，他们负责的其他三个街道的商户基本上现在都对互联网产业感兴趣了。
钻进车里，吹着空调冷静了一下，聂飞都有些哭笑不得，这还真是自己设一个套把自己给钻进去了。
想了想，他决定去县委找彭正盛想想办法，顺便给郭平安也去了个电话，约定在彭正盛的办公室里见面。
三人碰头，聂飞就把情况给讲了一下，弄得彭正盛和郭平安也哭笑不得。
“这也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干自己啊！”彭正盛苦笑着道，“聂飞，你打算怎么整？很明显，这条路子是走不通了。”
“两位领导看能不能走农村的路子？”聂飞就笑看着两人问道，“现在港桥镇和其他乡镇生活水平都有所提高，有钱的人也有一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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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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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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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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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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