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聂飞觉得自己手中的脚一动,江果就把小脚给收了回去,盯着聂飞道。“你跟我姐是怎么回事?怎么我姐跟那老男人在一起了?”
“这个……苹姐自己的选择,我有什么办法?”聂飞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自己舍不得?那不就是向江果承认自己喜欢江苹么?
可问题是聂飞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江苹啊,这怎么去承认,哪怕现在提起江苹,聂飞心里都百感复杂。
“我当初苦口婆心废了多大的劲去说服我姐啊!”江果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一个跃身就从床上爬起来用手指头戳着,把聂飞戳得直往后面倒。“你也够傻得可以的了,你不知道找个机会把她给推了,你就把男人的责任给负起来啊?”
“这我哪敢?”聂飞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小心翼翼道,其实有句话他没敢说,你姐倒是主动要爬我的床,不过我没拒绝了没拱罢了。
“你笨啊,我姐那么柔弱,你把她推了她不就死心塌地跟着你了?”江果瞪了聂飞一眼道。“你看看她现在跟着的那个男人,年纪都跟我爹一般大了,你觉得他很幸福?”
“还亏得我辛辛苦苦地给她做工作,给你做工作!”江果也许是喝了酒,也许是为她姐姐不值,所以显得有些激动。“你们……你们真是要气死我了!”
“你错了!”聂飞看着江果道。“你把你姐当什么了?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当然把我姐当成亲姐了。”
“当亲姐你就该尊重她。”聂飞说着脸色就有些冷了,江苹其实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只不过长期的内向性子让她不想将自己的主张表达出来罢了。
“苹姐有自己的思想,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聂飞又继续道。“你把她当成什么了?难道你比她多读了几年书,比她现在的工作好,有档次,你就该对她的人生和未来去指手画脚?江果,你凭什么?”
“我……”江果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回想一下,自从江苹离了婚,就是她一直在张罗江苹跟聂飞的事情,从来没征询过江苹的意见,哪怕江苹要说自己的想法也被自己断然给否定了。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聂飞见这妮子那气势弱下去了,便立刻说道,“苹姐年纪比你还大,她的生活还需要你来安排吗?你自己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想想你自己的终身大事才是正经!”琇書蛧
“我的终身大事关你什么事!”江果一听见聂飞这么说,肥嘟嘟的俏脸一红,作为跟聂飞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聂飞从小就是被江果欺负的对象。
但欺负来欺负去的,不知不觉,江果却恋上了欺负聂飞的感觉,以前之所以对她横眉竖目的,只是因为这家伙在高中不学好,打架斗殴、抽烟喝酒样样都来,而江果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跟聂飞考上同一所大学,继续欺负他。
等到最紧张的高中生涯一过去,一上了同一所大学江苹就打算向聂飞表露自己的心意的,结果聂飞压根就跟不上江果的步伐,这让江果心里十分不舒服。
在学校里经常向老师和聂长根打聂飞的小报告并不是为了报复聂飞偷看江果上厕所,而是为了让这家伙在家长和老师的逼迫下认真念书,跟江果能站在同一条线上,结果聂飞这家伙愣是没扶上墙。
要不是有这些对聂飞的情感在,上次聂飞在竹林里把舌头伸在江果下身去舔啊舔的,凭江果的辣椒脾气,早就找聂飞拼个你死我活了。
“我是怕你这辣椒脾气嫁不出去,最后成为大龄剩女!”聂飞笑着看了一眼江果,她的那只胖嘟嘟的小脚还放在他的腿旁,便又一把抓了过来,将江果的脚底轻轻地揉捏着。
“轻点,疼。”江果红着脸,突然觉得聂飞这样对自己很舒心,猛然一下子想到如果自己每天下班后,也能享受到聂飞这样的按摩该多好。
“我……我脾气真的很辣么?”江果红着脸小声地问道,声音有些气喘,聂飞那按摩的力度刚刚好,很舒服,还有些痒,现在已经快十点了,还这么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江果突然觉得自己今晚如果意志不坚定的话,恐怕要被聂飞给拿下。
“你说呢?你说我高中打架怕过谁?我连我爹都不怕,唯独这些年我怕你!”聂飞看了一眼江果道,“你知不知道那天偷看你上厕所,吓得我半天不敢会学校?”
“那是你怕我告诉老师!”江果一想到自己在女厕所被聂飞偷看,俏脸腾的一下变得绯红。
“其实我是怕你打我……”聂飞看了江果一眼道,又低下头去继续捏江果的脚。
“那你看到我那里没有?好看吗?”江果出其不意地问道。
“好看……”聂飞一下子觉得这话说得不对头,麻痹地,上了这妮子的当了,聂飞一抬头,就看到了江果那动怒的表情。
“那个……我是顺口一说,那黑咕隆咚的,谁能看得清你裆下的场景啊!”聂飞这话一说,立刻就想给自己一耳光,越说越乱,还不如不说呢。“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
“那天晚上在竹林,你是怎么想的?”江果黑着脸又问道。
“竹林?什么竹林?”聂飞脑子里正乱着呢,江果这问题一下子就从四五年前跳到前两个月了,“哦,对竹林,竹林那事儿吧其实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怒气攻心……”
聂飞脸上就更苦了,麻痹的,那晚自己干的事情比偷看江果上厕所更加过分,难道这妮子现在借着酒劲要找老子算账了?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江果将白花花的大腿一提上来,做了一个很诱惑的姿势,一直手臂撑着小脑袋,眼神迷离地朝聂飞看去。
“你,我不敢招惹……”聂飞就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苦着脸站起来。“姐姐,我叫你姐姐了行不?你是做记者的,我这脑瓜子跟不上你的思维啊!”
“你过来坐下!”江果的身子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床上,聂飞就有些胆战心惊地走了过去,他实在不知道这妮子今晚要干什么,这太可怕了,如果她敢对自己撒泼,难道自己还真敢那晚在竹林一样差点就把她给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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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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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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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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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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