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结合走访调查显示,目前也没有查出当事人非法持有假币的动机。”梁博文思索了一下道,“目前来说没什么问题,聂飞可以先回去,但最好不要出远门,一边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
聂飞的问题倒是很简单,靠山村那么多人都可以作证昨天聂飞卖了几万斤李子出去,进而可以追溯到这十万元的来路是从李发伦那里支付过来的,而非法持有、使用假币罪那是得当事人在有主观意识下的故意持有或者使用才构成犯罪。
聂飞拿着钱去储蓄所存钱,那这个故意的主观性条件就不存在了,在银行故意去存一百的假钱这种可能性都极少极少,怎么可能有人抱着十万的假钞跑去银行存钱?你当有银行的工作人员全是白痴吗?
“既然这样,可以放人了吗?”罗伊便起身问道,聂飞没什么事,她就准备离开了。
“办完手续就可以放人。”陈道生看了梁博文一眼,见梁博文没有什么暗示当下便道,罗伊跟梁博文打了声招呼就直接下了楼,在县局大院里等着,不一会,聂飞和陈欣欣的身影便出现在大楼门口。
“谢谢你!罗主任。”聂飞颇为感激,不管怎么样,罗伊能为了他的事情跟着追到县城来,他就已经很感动了,同时聂飞也看出,罗伊实际上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之所以以前那么冷淡,可能是跟她的家庭因素有关,这也更加激发起聂飞的好奇,罗伊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她这么冷淡呢?
“没事,帮助你是为了让你更好地帮我扶贫!”罗伊破天荒地露出一个笑脸,也许是她觉得刚才在梁博文的办公室里觉得太压抑了。
梁博文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上,脸色沉重地看着楼下大院内的情况,特别是当他看到罗伊难得地朝聂飞露出笑脸,眼神中神色闪动,带着心事走到老板椅上坐下闭目沉思。
几人刚走出县局大院门口,陈欣欣便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把脑袋给埋进了胳膊里,娃娃地大声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啊?”聂飞哭笑不得,刚才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聂飞怎么跟陈欣欣说话这妮子都不搭理,一副阴冷的表情。“你赶紧起来吧,街上人都看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拐卖人口呢。”
“去你的,你不要理我,让我哭一会儿!”陈欣欣头也不抬,这次对她来说绝对是栽了一个大跟头,这次对她倒是没什么损失,但她觉得这样也太对不起聂飞了,十万货款没了不说,还差点害得聂飞锒铛入狱。
“起来啦!”聂飞笑着摇头将陈欣欣给扶起来,伸手在包里摸来摸去,才摸到了当初苏黎送给他的那张手绢。
陈欣欣哭得梨花带雨的,聂飞就笑着用手绢去擦拭陈欣欣脸上的泪珠,很轻柔,仿佛生怕弄坏了陈欣欣的皮肤一般。
罗伊看到这一幕,嘴唇动了动,最后干脆把脑袋偏向一边,慢慢地踱步走开了,只剩下聂飞和陈欣欣在那边“缠绵”
“不哭不哭啦,一会带你去买糖吃!”聂飞笑着安慰到,原本还流着泪的陈欣欣噗嗤一声就让聂飞给逗笑了。
“去你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拿糖来哄我开心。”陈欣欣在聂飞胸前擂了一拳道,然后就张开双臂一下子将聂飞给抱住了,脑袋轻轻地靠在聂飞的肩上,脸这贴聂飞的脖子。
“对不起!”陈欣欣低声道。
“没事,你得这么想,咱们没被送进去坐牢都已经算万幸了。”被陈欣欣抱着的聂飞双手摊开,他还从来没有过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就被一个美女给抱着的经历,慢慢的,他也将双臂轻轻地抱在陈欣欣的腰间。
一阵柔软的感觉袭来,聂飞才稍微加重了点力道,轻轻地抚摸着陈欣欣的后背,他没看到的是,走了一段距离的罗伊又回过了头,看到了这一幕,眼神有些闪动。
“妈的,等下我就买车票去找那个姓李的!”抱了一会,陈欣欣才恶狠狠地说道。“这些天敢骗老娘,我绝饶不了他!”
“你就别去了。”聂飞急忙道,他担心这妮子一时怒极攻心跑出去有个三长两短那就麻烦了。“而且我怀疑李发伦也不不知道这十万块是假钞。”
“不能吧?”陈欣欣一听,立刻就从聂飞身上站起来诧异地问道。
“你想想,你了解李发伦吗?”聂飞问道,他也是刚刚从公安局出来才开始想这些问题的。
“还算了解吧,他在隔壁市进货的几个果农我都认识,李发伦的进货量还算可以。”陈欣欣想了一下,他接触李发伦也正是因为知道那几个果农一直给他进货,所以才找把李发伦挖过来的,毕竟她做事也不是无的放矢。
“这不就是了?”聂飞点头道。“李发伦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生意人,缺斤少两这种缺德事他可能干,但这么大数额的假钞案子,他敢干吗?”
“也是啊,刚才被吓慌了,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陈欣欣一拍手,聂飞分析得没错,李发伦是个生意人,时常都抛头露面在市面上跑,想做这种犯罪勾当,压根就无法藏身,认识他的人太多了。
所以现在想想,李发伦应该是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我觉得可能是李发伦跟别人发生了金钱交易,别人给他的假钞现金,所以他连银行都没存,直接就给我们了。”聂飞继续说道,他也就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因为聂飞拿了货款肯定是要去存银行的,这假钞只要到了银行就立刻会现原形,所以李发伦不可能这么傻,让聂飞抱着十叠假钞存钱被抓然后又把自己给供出来。
一般贩卖假钞的人都是通过多渠道分散消化,将这些假钞消化在广大群众之中,还没哪个笨蛋去往银行消化的。
“但愿你的分析是对的,不过这也是唯一的解释了。”陈欣欣想了想道,聂飞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说罢,陈欣欣还皱起了瑶鼻。“等抓到他,姑奶奶一定要好好地挠死他!”
“所以你就别去找什么李发伦张发伦的了。”聂飞笑着挂了一下这妮子的鼻梁,把陈欣欣弄得白眼连连。“这件事情就交给警察去做吧,你还是继续关注着其他客户,现在桔子和橙子树都开始在结芽了,咱们得为这些果子找好买家才是真的。”
“那行,我先回家洗个澡,有消息了我联系你!”陈欣欣也不再纠结,朝着聂飞挥了挥手就走了。
“你是不是觉得在花丛中流连忘返的滋味挺好?”聂飞追上罗伊后,罗伊轻声地问道,两人并肩前行,谁也没看谁。
“其实不是我不选择,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啊!”聂飞也颇为苦恼地摸了摸后脑勺,侧脸看向罗伊,他知道罗伊话中的意思是什么,那张白皙俊俏的侧脸是那么的清晰迷人。“要不罗主任,我选择你吧!”wWW.ΧìǔΜЬ.CǒΜ
原本聂飞以为罗伊至少会给自己一个白眼或者骂一句,结果罗伊却是很平静,什么反应都没有,聂飞觉得,对罗伊的了解太具有两面性了,他可以说是在逐渐地了解罗伊,但越了解却又发现好像自己并不了解。
“哎呀,糟了!”走了几步,聂飞突然一拍脑门子惊呼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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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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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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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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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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