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罗伊冷笑一声,拿起笔就在点名册上刷刷刷地不知道在写什么,教室里的笑声也逐渐冷清了下来,见到台上的美女老师动真格了,谁也不敢再嘻嘻哈哈了,赵桐朝聂飞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你看看你,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正经啊!”吃过午饭后,江苹跟聂飞在草坪的树荫底下休息,还絮絮叨叨地念叨着聂飞,“一会晚上去找罗老师吃个饭,好好地道个歉,要是这次考试不及格,影响补贴款怎么办?”
“晚上去找她,那不是给正在气头上的她找不自在吗?”聂飞想了想道,江苹说的有道理,现在不知道罗伊这女人的底细,万一她记恨自己从中作梗,那岂不是一切都玩完了,看来得想个办法才行,“我看过两天吧,反正还要在这里呆几天呢。”
“那也行吧!”江苹叹口气道,等上课时间到了,两人又去了教室,下午就不再是罗伊的课了,又换成了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讲企业管理,这些中年人倒是显得比较随意,甚至有时候烟瘾犯了还直接抽烟,也没禁止学员抽烟,整个教室烟雾缭绕。
下午放了学之后,聂飞就准备和江苹去食堂吃饭,晚上回房间看看电视,不过刚走出教学楼,聂飞就被赵桐给叫住了。
“你今天够猛的啊,连罗伊都敢顶嘴!”赵桐朝聂飞竖着大拇指赞扬道,“你啊,自求多福吧?”
“别提了,我正苦恼呢!”聂飞一副苦相,上午他的嘴巴倒是痛快了,但现在心里就不痛快了,“这罗老师怎么这么严厉啊?”
“我跟他认识三四年了,她见到我都跟见到空气似的,更何况你?”赵桐身边的一个朋友立刻道,虽然都在一起两天了,但聂飞也没跟这几个人怎么聊过,连名字都不知道。
“算了,为了对你表示钦佩,走,咱们去夜市吃宵夜喝两杯。”说罢赵桐就看向了江苹。“你们两口子一起去吧?”
“我就不去了,感觉上了一天课有点累,我去食堂吃点就回去休息。”江苹听见赵桐说自己是聂飞的媳妇,又想起昨晚那荒唐的一幕,江苹就觉得脸上有些发烫。“聂飞你跟他们一起去吧,晚上少喝点。”
“那行,我们就去了。”聂飞也不想江苹跟这些人一起在酒桌上吃饭,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晚那事之后,聂飞总有一种不想让别人靠近江苹的感觉,冥冥之中觉得江苹就好像是自己的了,如果有人抢走了她,聂飞会觉得空落落的。
出了党校,五人就到了夜市上,虽然才六点多,但夜市已经开始变得热闹起来,街边的地摊餐馆小老板正光着膀子热火朝天地炒着菜,几人随便找了一个小馆子,点了几样菜式,又让老板一人给上了一打扎啤。
赵桐才跟聂飞介绍了其他三人,让聂飞没想到的是,这几人除了赵桐,其他的居然都是官宦子弟,坐在聂飞对面那个高个子名叫张松。
因为他的头发也经常蓬松着,所以大家都叫他松毛,是县市政局下面某科长的儿子,而一个身材胖胖的叫吴为,是其他一个乡镇的副镇长的儿子,因为长得旁,都叫他为胖子。
最后一个体态标准,就是那个跟罗伊认识三四年的家伙家世在几人中最为显赫,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儿子,名叫李关。
而赵桐则是一个商人之子,他爹在吴为他爹所在的镇上开了一个采石场,算是富家子弟。
“话又说回来,这罗伊究竟是什么来头?”聂飞就有些奇怪了,像吴为、张松和赵桐父辈并不是特别位高权重的人来说,哪怕罗伊有点背景可以不搭理也还说得过去。
但是李关这种父亲当着县府办主任,堂堂的正科级干部,哪怕离副处级也是一步之遥,而且还认识好多年,怎么也这么不买面?难道罗伊的背景更深?家里的长辈是县里的重要领导?
一想到这种可能,聂飞心里就直叫苦,如果罗伊真要跟他过不去,在补助款上卡自己的脖子,这次估计找邵波出马求情都没什么用了。
“罗伊的来头其实不大!”李关是几人中消息最灵通的,见聂飞问起来,也没掖着藏着。“她爸只是一个老警察罢了,现在也是在一个镇上当派出所的副所长,可关键在于,罗伊的老公,是县公安局局长的儿子,这来头可就大了去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聂飞就暗自叫苦,曾经他也在体制中当临时工,自然知道公安局长是个什么地位。
在洪涯县,那也得排进常委班子,而且还得挂一个副县长的头衔,别看平时大家都喊局长,可要真论实力,那些没进班子管着文教卫的副县长见了公安局长也得带笑三分。
“不过罗伊这女人,就是个冷性子,见谁都不苟言笑,哪怕见了她老公一家子……”李关说道这里一下子就打住了,脸上就堆起了笑意,把桌上的扎啤端了起来。“你看,出来喝个酒,说那些干啥,来整一口再说!”
菜式很快上来,聂飞这嘴巴也能吹,三两下就把几人的底细给打听清楚了。
那三个官宦子弟是为了自己搞点事业,不想去走父辈安排的路子,毕竟进体制,工资就那么一点,还不如靠着父辈的关系搞点实在的东西。
而赵桐则是不想接手他爸的采石场,所以才办了这么个微型企业,反正补助款不要白不要,他们几人因为各种关系也认识好久了,又听说罗伊在党校教书,干脆就过来了。
“聂飞,你这是打算搞什么项目?”酒过三巡,赵桐端起酒杯问道,刚才都他们在说,还没来得及了解聂飞呢。“对了,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我家里就农村的,种地,承包了个鱼塘。”聂飞也不怕他们笑话,况且这几个人看起来还挺豪爽,聂飞也就实话实说。“我是看中了咱们隔壁村的那片树林子,想搞个果园子。”
“你家里有鱼塘?”李关一听就来了精神。“不是饲料鱼吧?”Χiυmъ.cοΜ
“那绝对不是!”聂飞急忙说道。“我爹可都是去割的鱼草喂的,绝对没喂半点饲料,那乌鱼,可都是买的小鱼苗来喂的,肉质鲜美。”
“那敢情好!”李关一听就来了精神。“改天咱们去聂飞家钓鱼!”
“随时恭候!”聂飞立刻答应了,这些二代子弟,聂飞巴不得你能来呢,虽然现在对自己没什么帮助,但说不定以后能帮着自己啊。“鱼管够,还有咱们农村的土猪腊肉!排骨!”
话题说开了,几人就又开始喝酒了,一直到八点多才散场,赵桐四人原本打出租送聂飞回宾馆的,不过聂飞给拒绝了,说要自己走走,他们四人就相约走了,聂飞一个人走在县里的滨河路上,想散散酒气。
滨河路是洪涯县的门面,绿化做得极好,一条五米宽的小河蜿蜒贯穿洪涯县城,河边全是密密丛丛的绿化植物和大树,因为很少人在河边走,反倒还显得有些阴森。聂飞走了几步,就发现了一个熟悉身影从草丛里钻出来,再仔细一看,居然是港桥乡党委办的主任马晓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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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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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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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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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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