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岑姝的叙述,古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到前不见看见的肉色牡丹花,更是恶心的不行。
岑姝点头,“嗯,可以这么理解。”
“那……”范可举手,“我今天早上做的噩梦,其实是真实的对嘛?”入梦的第一时间,范可就掐了自己,那个时候她明明是有痛感的。
“那不是梦,是画…”岑姝起身,来到阳台的推拉门前。
画?
范可好奇地起身。
“在哪呢?姝姝。”范可盯着门半天,也没看到岑姝口中的画,那天她明明就是看到一个光点在阳台上亮起,可她仔细看了好几遍,都没发现异常。
岑姝指尖指着门把手下方,“这里……”
范可凑近,在看到下方的简笔画时,神情扭曲,声音有些干,“这、这也能算画?”
只见,在门把手的下方,有一个用水笔画的小山,还有几棵树,只是位置比较隐蔽,加上颜色重叠,若不仔细瞧真的很难发觉,想来应该是之前住在这里旅客里的小孩子画的。
“那是不是说,那人可以利用任何一幅画让我们进入她的画中?”如果连这么简单的画都能算作是画,那这整个度假村…那个女人不就可以随意进出了?
岑姝颔首,“理论上是可以这么理解。”
几人全都一惊,这可是度假村,走廊里房间里都有不少用来装饰的画……
“那、那小孩,我们应该怎么办?”古霍哆嗦地抱紧弱小的自己,心有戚戚。
岑姝扫了眼古霍和范可,神情意味不明。
古霍心下一凉,更慌了,“小、小孩,你有话直说吧,小爷还能承受的住。”
“那个女人很喜欢你们……”岑姝淡淡道。
古霍、范可:?
江直没忍住,笑出了声,拍了拍古霍的肩膀,“恭喜啊,古哥!真是难得……”
古霍快哭出来了,一巴掌拍掉江直的手,咬牙切齿,“这喜欢给你要不要啊?!”
“别别!这我可承受不来!噗!”江直连连摆手,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小孩,可可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也被看上了?”古霍哭丧着脸,随即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僵,不是吧不是吧……
岑姝同情地看了眼古霍,“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古霍:……
古霍哀嚎了声,抱头痛哭,这哪里是雪人的馈赠啊!这简直就是夺命神器啊!xiumb.com
“他还只是个孩子。”岑姝淡淡说道。
古霍想了想,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垂头丧气,他能怎么办呢?唐果果真的还只是个孩子啊!!!
范可被岑姝的话惊地呆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姝、姝姝啊,那为啥我……”
她明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食品厂的二代罢了,怎么就这么幸运被一个女鬼看上了呢?
“大概因为你八字全阴,比较适合当花肥。”岑姝面无表情地说着惊世骇俗的话。
范可:!!!
古霍和江直两人最后还是没敢去室内温泉的换衣间拿衣服,想着明天等人多的时候再去拿。
阿直似乎很喜欢古霍,缩成一只小章鱼窝在古霍湿哒哒的浴袍袖子里。
古霍虽然还是接受不了这黏腻的触感,可一想到半夜有可能又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就勉强把房间的浴室让给了阿直。
挂好防盗锁链,范可和施菲两人把房间里所有的画全部都收了起来,存放到阳台,顺带还把阳台把手下的简笔画用纸给遮挡住。
做完这一切,两人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见岑姝还坐在摇摇椅上看着窗外,施菲走到岑姝身侧蹲下,歪着脑袋看着岑姝,好奇问道:“姝姝,你在看什么?”
雨已经停了,外面一片漆黑,山中似乎起了雾气,朦朦胧胧,不远处传来虫鸣声,到是让施菲小小惊讶了一下,“这个时候还会有虫子吗?”
因为大雨,雪最终没有堆积起来就融化了,现下室外温度逼近零下,怎么可能还有虫子?
岑姝望着窗外,杏眸微微眯起,倏地起身扫了眼四周,低低轻笑了声,唇角微掀,眸底闪过一丝寒芒。
“有趣…”
施菲一愣,没理解岑姝在说些什么。
岑姝抬手摸了摸施菲的脑袋,修长的指尖轻轻抵住唇瓣,做出个噤声的手势。
“嘘,我们……已经入画了。”
**
“阿爽,我们不能这么做!我们应该报警!万一凶手还藏在度假村里,会有更多的人遇害,我们就成了罪人了啊!”
打扫室的杂物间里,穿着清洁工制服,年逾六十的老人抽着烟,谆谆说道。
“那我们能怎么办?”张爽松了松领口,脸涨的通红,“这是徐总吩咐的,爸,我没办法,我只能照办!”
张德的手因为常年的洒扫工作而变得十分粗粝,手中指节处还有几个冻疮,“阿爽,这些年你变了太多,都不太像从前的阿爽了。”
张爽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亲,是张德一手把他拉扯大的。
张爽也争气,考上了个还不错的大学,毕业出来从小职员一直做到总裁秘书。
张德为了照顾张爽,家里的地租给别人了,先前在做环卫工的工作,今年年初在张爽的劝说下,靠张爽动了点关系,来到度假村当清洁人员。
古霍所在的温泉池的情况也是张德最先发现的。
烟燃到了尽头,张德的手被烫了一下,回过神来,把烟按进烟灰缸,叹了口气,“阿爽……”
张爽垂着头不语。
“阿爽,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张德继续劝说,他们这一辈,虽然穷了点,但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堂堂正正,腰板子是挺直的,要是真清理了,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张德又点燃了支烟,他心里不安呐!
“爸,现在没有信号,我们根本报不了警。”张爽捏紧拳头,心里在天人交战。
“那我们可以保留证据,等信号通了……”张德不懂这些,但下意识就觉得,遇到这种事情就应该报警。
“行了,爸,我心里有数。”张爽打断了张德,打开门走了出去。
张德看着张爽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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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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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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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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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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