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亦捧起她的脸,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唇。
在她唇齿间尝到的酒香让李珂亦明白过来,她看似清醒,实则醉得一塌糊涂了。
她总装作毫不在乎,心里再难受,也不会说出来。
李珂亦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对鼻尖,近得听得清杂乱的呼吸。
“阿棠,你要相信自己值得人爱,你会被人视如珍宝,你要好好爱自己,面对我骄傲一点。”
孟轻棠眨了下眼睛,撅起嘴,“太子殿下,我不。”
李珂亦一愣,“你故意的?”
他掀开被子去挠她痒痒,“还这样吗?”
孟轻棠左扭右扭的躲不过,干脆坐到他腰上,伸手去扒他的衣服。
某人热血倒抽,充斥得头部昏胀,也去扒她衣襟。
“你等着!”孟轻棠突然打开他的手,跳下了床。
李珂亦坐起来,眼睁睁的看她裹上了胸衣,里一件外一件的把自己穿得严严实实。
完了,她要走了。到底是自己越距惹恼了她。
李珂亦正垂头丧气的想着怎么道歉解释,孟轻棠又爬上了床,把他坐起的身子按了下去。
“再来!”
衣服一样多扒起来才公平。
该死的胜负欲。
-
天已大亮,她还睡得很熟。
幸而今日中元节,难得不必去赶早朝。
李珂亦的手臂被压得僵疼,小心翼翼的一抽,她紧闭着双眼皱了下眉头,李珂亦立刻不敢动了,任由她枕着。
她吧唧了一下嘴,李珂亦忍不住伸手抚按她嫣红的唇。
“不要,不要吃蒜……”
孟轻棠嘟囔着避开他的手,宿醉的双眼缓缓睁开。
这一睁,入眼的是他白皙的胸膛肩头,和他微微颤动无辜的双眸。
被子一抖浑身凉飕飕的,孟轻棠猛地一怔,卷起被子撤离了他的身上,退缩到床的另一边,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你趁人之威!”
“是你……”
李珂亦寻思着,明明是她先上手扒衣服的,否则他也不可能绷不住啊。但他不能这样说,显得很无耻。
“昨晚你让我答应非你不娶,今早就变了脸?”
孟轻棠这么一想,昨晚似乎是有那么回事,她哭啼啼的要他不能娶傅雯。
这脸丢的。
她恼羞成怒的把枕头扔了过去,“谁要你娶了,谁稀罕了!”
这女人就这样口是心非。李珂亦接住了软枕,故意道:“你无所谓最好,那我娶她了。”
孟轻棠在被子里翻了个身。
“哦。”
她鼻根突然酸得发疼。
身边久无动静。
出去了?
孟轻棠懊恼得掀开被子——
一张人脸迅速压下,在她毫无防备之时,吻住了她的唇。
她愣了愣,推开了他的脸,使劲擦自己的嘴。
“你嫁我或不嫁,我都不会娶别人的。”李珂亦隔着被子拥住了她,撒娇似得贴脸相蹭,“剩下的时间里,我会一心一意的宠你爱你……”Χiυmъ.cοΜ
“剩下的时间里?”孟轻棠问。
李珂亦身子一僵,双臂锢得更紧了,一会儿后松开,若无其事的起身穿衣。
他终究不知如何向她坦白。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窃取一时之欢,却给不了一生的混蛋。
“怎么?”
“巳时前需随父皇去祭祀,不好耽误时辰,”李珂亦穿好了,单膝上床亲吻了她额头,“实在不想吃蒜,便不吃了。但特别喜欢的菜你也不可盯着吃。”
身为太子的偏爱,让人猜中喜好和弱点,是致命的事。
孟轻棠点头,她明白。
-
“今日太子不会来了,何必再戴这么多东西。”
“万一今晚散宴了之后殿下又来了呢?娘娘得时时刻刻美艳动人才好。”
凤艳的手艺的确不错,各种各样的发髻都会盘,只是有时手劲大了,头发被扯得疼,孟轻棠忍忍也就过去了。
她最忍受不了的那堆珠钗,走路步子稍微大些,就很可能掉下来。
凤艳蹲在腰间给她戴禁步时,另一位婢女端着一碗汤药过来。
“什么东西?”
“是补身子的,殿下吩咐了娘娘一定得喝。”
孟轻棠没有推脱,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只剩了药渣子时,婢女想拿走药碗,孟轻棠却突然皱起了眉头,紧拽着碗不放。
她走出了屋子,把碗拿到阳光底下仔细去看这些药渣。
砰——
瓷碗砸碎在地,孟轻棠转过身,冷着脸问,“是太子要我喝的?”
凤艳和几位婢女一同跪倒在地。
端药来的婢女瑟瑟缩缩道:“的确是殿下走前吩咐的,婢女们哪管做这样的主啊。”
“这是什么东西,你们可知道?”
凤艳挪着膝盖上前几步,伏首道:“娘娘何必追究问底……殿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缘由……”
这么说,她是知道的了。
这样一碗避子汤端到这里,这些婢女自然早早的把话传开了。
孟轻棠扶着院中石桌,坐在微凉的石椅上,只恨自己为什么偏偏知晓这避子汤的药方。
那一年,小娘使尽浑身解数,终于在父亲房里留了一夜。
第二日,大夫人带了碗汤药来,逼着小娘喝了下去。
孟轻棠怕这是能死人的药,便拿着药渣去找大夫。可她没有钱,大夫只顾着那些给了钱的病人,连帮她看一眼都不愿。
她偷了医书,对着去查,总算确定了这只是碗避子汤。
当时舒了口气,没曾想有一日,她自己也喝上了。
“娘娘,别挂心,殿下或许是怕您生孩子伤身,您不是已经有小殿下了?”凤艳劝道。
孟轻棠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笑了笑,“太子有没有说,我能不能踏出这宅子。”
凤艳道:“殿下特地吩咐了,让我今夜带娘娘出去逛逛呢。”
-
今夜宫里定是热闹非凡,不止宫中,金陵城亦然。
“娘娘你看,河里真好看。”
孟轻棠侧首,粼粼水波上飘着无数盏河灯,微微荡漾着向南而去。
她往着河岸走,一个男子蹲在那里,将手中河灯放下后站起身来,这一回头,两两顿住。
孟轻棠赶紧转过了身,尽挑人多的地方挤去。
他快了几步追上,不顾礼仪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棠棠,这么巧。”
李玦笑得花枝招展,仿佛这真是一次偶遇。
孟轻棠忍了忍,问:“齐王殿下今日怎么不在宫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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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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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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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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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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