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听到他突兀的话稍稍失神,很快恢复淡漠,掰开了他的手。Χiυmъ.cοΜ
她转而对九公主说道:“今日先告辞了,公主可常来重华宫喝茶。”
九公主点头,灵便的挤在了她跟李云临之间,“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李云临欲跟上去,却被九公主挡住,“九儿,让开。”
九公主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呀,大男人要放得下嘛,她既然已经选择了五哥,就随她去呗,你宫里有的是如花美眷……”
李云临脸色沉闷,“你懂什么。”
九公主挤了下眼睛,俏皮道:“对了,我搜罗了一个美人,送到端木宫去了,三哥快回去看看。”
李云临翻了个白眼,“不要。”
“三哥绝对喜欢,”九公主神神秘秘的说:“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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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红烛下,一身红衣的女子娇美绝艳,微微屈身,声软酥烟。
“太子殿下。”
从某一日开始,李云临每每靠近女人,就会想起天歌说的话:一想到你身上的皮肉别人都碰过,我就很抗拒。
他便愣生生的失了所有兴致。
他以为这回也不会有例外。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令他情不自禁的失了神。
李云临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看着这张眉眼唇型几乎无二致的女子,倒抽了口凉气。
“叫什么名字?”
“路芊芊。”
李云临扶她起身,伸手搂住了她的柳腰,往自己怀中一揽。
感受到女子纤弱的身子微微发抖,李云临温声细语道:“别怕,我会对你好。”
他一手在她的腰上摩挲,一手挑开了她胸间衣带,寝殿中的灯烛突然大多数都灭了去,越发昏暗。
李云临瞧着,这样看起来更像了。
他低头亲吻着路芊芊的耳垂说:“别出声,我不喜欢听女人叫唤。”
可惜的就是这声音不像,听见了就出戏。
路芊芊红着脸点了点头。
他们翻滚到了床榻上,火红的幔帐微微荡漾。
潋滟春色正浓时,李云临一把她捞起来,紧紧的搂在怀中,像是怕她跑了一般,身子因搂抱的过于动力而微微发抖。
“你告诉我该怎么办,你教教我,我不想伤害你,更离不开你……”
“殿下,怎么了?”路芊芊问。
突如其来的声音浇灭了他所有的情绪,李云临像是从梦中惊醒过来一般,猛地推开了她。
“不是让你别出声吗?!”
路芊芊被这一呵斥,吓得红了眼眶,牢牢闭住了嘴不敢出声。
李云临看着这一张脸,马上没了脾气,伸手缕了缕她的发顶安抚了下。
“没事,别怕,穿好衣服出去吧。”
他躺了下来,突然想起这是天歌睡过的床。
他赶紧把路芊芊碰过的被褥踢到了地上,把床单也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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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派人杀了孟琅的前妻?”
皇后皱紧眉头,细思极恐,“难道孟琅为了不让青淑发现他有过妻儿,让皇上帮忙杀人灭口?”
楚天歌沉思,“大将军要杀一人,何须借皇上之手,若真要掩盖有过婚配的事,又怎会让孟远修活到现在。”
“这就看不懂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不管他们那些破事了,李云临新收了个美人,你听说了吗?”皇后仔细的看着她的神色。
楚天歌淡淡道:“我借九公主的手,把人送给了李云临。”
皇后一愣,“是你干的?”
楚天歌云淡风轻的说:“我只是帮那个女子找了修复容颜的神医,她有意愿接近太子,我就助她一臂之力。果然李云临有了她,我清闲了些。”
皇后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也知道你的脸管用,你对他还能狠下心来。”
楚天歌引针穿绣的手一顿,抬眸,“给他送女人,怎么能算是狠心?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皇后抚着她绣面上精致的“宵”字,眸色深深。
“皇上驾崩之时,烬宵应该可以回来。”
说曹操,曹操的婢女就到了。
“皇后娘娘,皇上请您马上去一趟乾清宫。”
皇后挑了下眉稍,“快驾崩了?”
婢女愣了愣,万没有想到皇后说话这样大不敬又粗鲁,红着脸道:“皇上快不行了。”
皇后生硬得咳了两声。
“本宫身子不适,去不了乾清宫,代我转告皇上,安心的去吧。”
婢女没料到皇后会抗旨,杵着焦急道,“娘娘还是去吧,皇上想见娘娘最后一面……”
楚天歌心中突然有些事茅塞顿开,在皇后耳边说了句话。
皇后不明所以,但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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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哗哗不止,整个乾清宫浸在一片嘈杂阴湿之中。
明黄色的帐幔间,皇上形销骨立,面容枯黄,双眸凹陷,近了,还有一股人之将朽的酸霉异味。
皇上眯起眼,却仍看不清走到床边的女子的面容,只觉她身姿挺立,神态淡漠。
“皇后。”他唤道。
楚天歌轻抚着肚子,“皇后抱恙,未能来看望陛下。”
皇上闻言,双臂一撑似要坐起,却仍无力的栽回了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有没有告诉她,朕快不行了。”
“皇后自然是知道的。”楚天歌看着他这副样子,本该是痛快的,却平白更添了几分恼怒,“你死就死了,还要见皇后做什么?”
皇上久未听到如此以下犯上的话,混浊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女子。
“放肆!你是什么人……来人,来人!”
楚天歌勾了勾唇角,“我爹为你披荆斩棘,助你荣登九五,却遭你兔死狗烹,全府斩首于刽下,死无全尸。你说,我是谁?”
皇上一怔,再次挣扎着要坐起。
“楚,楚,楚……”
“楚天歌。”她见皇上喘不上气来,说不出她的名字,便自报了名姓。
皇上仿佛一下子泄了气,猛地倒下,“你是来杀我的?”
楚天歌摇了摇头,又感觉他似乎看不清,说道:“不,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哼。”
皇上并不信她的鬼话。
楚天歌道:“世人皆道孟将军虽有本事却不正经,身为统领几十万大军的武将,虽与杨夫人看似相敬如宾,却并不同心同德,流连于青楼,常不归家。”
皇上眯起了眼。
楚天歌继续道:“孟将军原不是这样的,是从十年前凉城宁氏死后,才与杨青淑再无同房的。”
皇上隐隐不安,“这些事与你何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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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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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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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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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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