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些老公粉是否哭得死去活来,悲伤得想要跳楼,总之,婚礼热火朝天地筹备着。
很快,到了正式举办婚礼的日子。
陆时深想死死黏着自家媳妇的算盘终究还是落了空。
身为好姐妹,林灼灼必然是要陪新娘子的。
云落的住所里,造型师、化妆师们为新娘子换上了美美的婚纱,化好了精致的妆容,就等着新郎带着伴郎团前来接亲了。
岁岁及晨晨被委以重任,做婚礼的小花童。
两个小家伙在云落身旁不停地转悠着,一会儿这看看,一会儿那瞧瞧。
“妈妈,你真漂亮。”晨晨好奇地看着蓬蓬的大裙摆,“像公主一样哦。”
“晨晨以后也想给岁岁妹妹买。”
买一件小的给岁岁妹妹,岁岁妹妹穿起来一定也很漂亮。
云落忍俊不禁地摸了摸自家崽崽小脑袋:“好,等以后晨晨有钱了,就给岁岁妹妹买。”
林灼灼由衷地赞美道:“云落姐姐,你穿婚纱真是太好看了。”
“谢谢。”云落脸上划过一抹羞意。
这场婚礼原本只是做戏,如今成了假戏真做。
活了几百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出嫁。面对即将到来的从未接触过的婚姻生活,她的感觉非常复杂。
紧张、期待、害怕、喜悦、伤感……
“哼。”陶一玥鼻子里哼了一声。
这一天还是到了。
要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好姐妹一个又一个地嫁给人类雄性。
真是便宜了那一对兄弟!
孩子都这么大了,陶一玥做不出将他们活活拆散的事,只好在结亲时好好为难纪之恒一下:“等下可不能让纪之恒那家伙轻易地将云落接走。”
岁岁举手手:“岁岁知道,要大大的红包!”
见状,晨晨毫不犹豫地跟着举起小手手:“晨晨也要红包!让爸爸给很大的红包!”
有大大的红包,就可以给岁岁妹妹买公主裙啦。
“不止。”
哗——
陶一玥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张极长的纸,抖了几下,发出“哗哗”的响。
“新郎要把这上面的事情都做一遍才行。”
“哇。”林灼灼只远远地瞄了一眼,就发现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幸好她和阿深不用再举办婚礼了。
在婚礼上是可以穿美美的婚纱没错,可流程好复杂呀。这还只是接亲。就要做这么多事了,一整天下来不得累散架呀?
真可怕。
感叹归感叹,林灼灼对那上面具体写了些什么还是好奇不已的。
“一玥姐姐,给我看看呗。”
“行。”
接过那张单子,一字一句地读了一遍,林灼灼的嘴不由得张成了“O”字形。
堵门红包、喝酒、找鞋只是基本操作而已。
还有麋鹿头套圈圈、挤爆气球、脸撕保鲜膜、猜唇印、念绕口令、用十种语言说“我爱你”、唱歌、帮伴郎化妆、读保证书……
“灼灼,怎么样?你还有什么点子吗?”
林灼灼乖乖摇头:“没有了,一玥姐姐。”可怕,可怕,太可怕啦。
陶一玥自然是要想办法将林灼灼拉入自己的阵营之内的。她凑到林灼灼耳边,撺掇道:“等下我们一起好好考验考验纪之恒。”
沉默了两秒钟,林灼灼果断应下:“好。”
这也是林灼灼第一次参加人类婚礼,反正被捉弄的又不是她,为啥不好好玩一下咧?
再说了,一玥姐姐选的这些游戏项目又不恶俗。
嘿嘿嘿。
说干就干,林灼灼当即积极地着手清点道具,其中“猜唇印”项目还没来得及印上唇印。
“一玥姐姐,我们先补下妆再留唇印吧。”
为避免化妆化久了,印出来的唇印太淡,林灼灼从包里掏出化妆镜和口红。“啪”一声打开化妆镜,林灼灼对着镜子仔细地再次涂一遍口红。
幸好她随身带了纸巾、保湿喷雾、气垫、粉饼、口红等用来补妆,这不就用上了吗?
吧唧——
林灼灼在白纸上落下了一个大大的亲亲。
“一玥姐姐,你也留一个吧。”
陶一玥才不会客气,接过去重重印了一个唇印,又挨个让在场的姐妹留下唇印,包括小小个的岁岁。
“岁岁的唇印好小呀。”岁岁指着纸上的唇印,这么小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是云落姐姐的。
林灼灼笑道:“但是很可爱呀。”
晨晨举手蹦蹦跳跳:“晨晨也要!晨晨也要!”
拗不过小晨晨,众人在小家伙的嘴上抹了口红,让他在白纸上留下小小的唇印。
“晨晨的唇印也很小呢。”
正说笑着,新郎纪之恒带着伙伴们过来接亲了。
陆时深是已婚人士,依然厚着脸皮带上几位兄弟为自家老弟加油助阵。
裴燃和秦宴赫然在队伍当中。
试问裴燃能放过见林灼灼的机会吗?不会!他好歹是陆时深的表弟,跟纪之恒也是自幼相识,混进伴郎团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吗?
至于秦宴,不管怎么说,他是纪之恒的老弟。
纪陆两家跟“夜色”闹得不可开交,但明面上纪之恒和陆时深是不知道夜老板就是秦宴的。
为大计着想,不好贸贸然撕破脸。
搞不好秦宴会误以为他们并不知道夜老板是他的马甲,从而利用秦宴的身份走几步臭棋。
叩——叩——
敲门声响起。
或许是即将娶到梦中女神的狂喜给了纪之恒巨大的胆子,他在门口朗声道:“老婆,我来接你了。”
话落,屋内屋外的新婚夫妇默契地红了脸。
唉,真是怪难为情的。
岁岁奶声奶气的声音唤醒了纪之恒的思绪:“要想进门,红包先拿来!”
“爸爸,晨晨要红包。”
“好,红包来了。”在接亲之前,纪之恒早就大手笔地准备了好些大红包。
让大家都沾沾喜气呗。
岁岁和晨晨两个小家伙不辱使命,狠狠地宰了纪之恒一顿,弄到了不少大红包。
进了门,迎接纪之恒等人的还有各式各样的游戏,被针对得最惨的自然是秦宴。
到了帮伴郎化妆的环节。
纪之恒需要蒙上眼睛为伴郎化妆,几位伴郎们纷纷面露惊恐。
林灼灼提议:“让秦宴来呗。”Χiυmъ.cοΜ
忽视私底下的暗潮涌动,秦宴好歹是纪之恒的亲弟弟,两人的关系又“不错”,这一项目让秦宴来再合适不过的了。
纪之恒心情复杂地拍了拍秦宴的肩:“辛苦你了,阿宴。”
秦宴心底骂骂咧咧,恨不能将纪之恒当场砍成肉泥,表面依然是一副好弟弟的模样:“大哥,说什么呢?快化吧,别误了吉时,接嫂子回去要紧。”
可恶!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游戏,非弄死他不可。
纪之恒被蒙了眼睛,根本瞅不准秦宴的嘴巴在哪里,化了个大圈圈,香肠嘴似的。
“阿深,你快看,好好笑哦。”林灼灼笑得靠在了自家铲屎官的身上。
不远处的裴燃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在眼底。
身侧,他的手攥成了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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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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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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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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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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