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星读完研究生还读了博士,这下真成了星博士,在家里和裴刻吵架吵不过的时候就说自己不和学历低的人吵架,气得人直想揍他。
而学历低的裴刻现在已经做了好几起知名企业的海外并购项目了,并且将原本予安是短处的几项产业做成了予安的长处,业内提起他都直夸虎父无犬子。
年轻人的优秀才是真的优秀,知道裴刻的人越来越多,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想把自己的女儿或者儿子带到裴刻面前,但是任他们千方百计,裴刻独自巍然不动,在感情这方面谁也改变不了裴刻。
曾经也有人怀疑裴刻的取向是不是有什么独特的癖好,后来又听说裴刻已经结婚了,把人藏得很严,很少会带出来,曾经有人探裴致臻的口风,裴致臻也只说裴刻已经结婚了,夫夫感情很好,这才让大家死了心。
而且裴致臻话里话外都很维护自己儿子的小朋友,渐渐的大家也就都明白了,裴刻这高枝儿,谁也攀不上,因为裴致臻和阮月晚的态度就很强硬,更遑论裴刻本人。
还有人私下打听到裴刻自己的产业收入去向,据说是做成了一个基金,受益人只有他爱人的名字。
不过这些东西宋遇星都没参与,也不怎么关心,因为他最近忙着找工作呢,裴刻倒是想给他安排,但是他好歹也是星博士了,自认学历也比裴刻高,怎么还可以受人庇荫呢,毕竟这是他唯一吵架能吵赢的依仗。
好工作倒是不难找,但是都离予安有点远,裴刻就不愿意他去,宋遇星也怕自己离得远了裴刻总担心他,就推拒了前面那几个工作,现在又开始找新的。
几个老师原本都想他留校,但他读书读到博士真不是为了做研究,而是因为裴刻怕他身体扛不住总是很为他的工作担忧,读书又不难,学校离予安又近,他就一直读了。
这晚裴刻回家的时候有意无意提了下宋遇星之前相中的那家叫东亭的证券公司,问宋遇星“那家你还在联系吗?”
宋遇星撇了他一眼“没有。”说完问裴刻“干嘛?”
裴刻看着宋遇星给花园里的花浇水,他浇水不大讲究,快把阮月晚养的一些花浇焉了,有时候后知后觉发现了就赶紧喊他补救。
裴刻摸了摸玻璃翠的叶子“公司和那边有点业务对接,我下午去了他们公司,觉得还不错。”
宋遇星立刻露出黑人问号的表情“什么意思?”这人有鬼。
“如果你想去那家上班的话我觉得挺好的。”裴刻半哄半骗,“不过公司这边的业务你不想对接也可以让别人对接,不影响你工作。”
宋遇星有点高兴,他还蛮喜欢那家的,但他还是不太放心的问“你认真的?”
裴刻拿走他手里的葫芦瓢,这瓢还是宋遇星之前去农家乐玩自己摘的葫芦做的,当时葫芦拿回家里他还自己搞了丑丑的雕花,因为他费了心思,阮月晚就留了下来,浇花的时候总用“真的,不过你要是又不喜欢了的话就算了。”
宋遇星立刻虎着脸“哪里的话!我当然喜欢了!”因为他有个老师是东亭的小股东,宋遇星跟着那个老师能学不少东西,所以一直是比较倾向于东亭的,“我下周就去报到!”
说完又炸一遍裴刻,看这人到底想干嘛“你送我去!”
裴刻当然会去送宋遇星上班了,隔周周一就开车跨了半个城区送人去了新公司,宋遇星下车的时候还不确定的和他打招呼“那我走了?”
裴刻朝他摆摆手“去吧。”竟然还面带微笑。
宋遇星走了几步又回头,走去驾驶座旁边隔着车窗摸了摸裴刻的额头“你中邪了?”
裴刻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手指“胡说什么呢。”
宋遇星低头打量着裴刻,这几年越发的人模狗样了,穿上西装打理下头发,不开口都是一副精英范儿,无论是外在资本还是金钱资本,各方面都相当突出,除了私下里老爱治他,看着倒是一副不错的人设。
宋遇星打量了片刻,很凶的问“你出轨了?”
裴刻愣了下,随即明白了宋遇星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我出没出你不知道?”
宋遇星脸红了一下,还是警告他“你小心着点啊,不然我让你爸妈治你。”
裴刻“啧”了一声“要不你也去公司上班,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看到我,也去看看我有没有时间出轨。”
宋遇星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我不用二十四小时跟着你,我现在就看你不正常,你没干什么坏事吧?”裴刻最烦看不到他,这下竟然亲自把他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上班,想干嘛?
裴刻低头看了看手表“你再有七分半就迟到了。”
……
“等我回去再审你。”宋遇星说完就跑走了,身上穿着西装,跑起来却像个小少年,裴刻看了一会儿,又笑了。
谢子都老说他对宋遇星做不成什么坏事,也确实是,只要他心情一好,看到宋遇星的时候就忍不住笑,也难怪宋遇星要怀疑他。
晚上下班也是裴刻来接的人,宋遇星对他灵魂质问了一路,裴刻咬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想让宋遇星找个合心意的工作。
结果宋遇星才上了两个月的班,公司就要搬家了,而且还要搬到予安旁边去,原因是公司早就和予安谈了股权投资,予安那边给了优惠政策,合同落定就可以搬去予安专门安置自己子公司的附属楼,还不要租金,一年小几百万的房租,不想省的是傻子,公司恨不得合同落定的当晚就让大家都搬去。
宋遇星这下才明白裴刻怎么忽然肯让他来这么远的地方上班了,感情早就帮他安排好了啊。
想通后宋遇星打电话质问裴刻,裴刻还装糊涂“这个项目在你去上班之前就在谈了,和你去不去上班没关系,你正好去东亭,这说明是缘分,宋小星,你得好好珍惜。”
我呸,裴狗从头到尾都是狗,一直都没安什么好心。
宋遇星终于找到和裴刻吵架的机会,试图占上风一次,结果他才刚装了一下高冷晚上就被裴刻教训了一整晚。
第二天的时候宋遇星挂着两个黑眼圈,裴刻和他说话也不肯理人了,这下是真的生气了,他的高地是裴刻的平地,这怎么让人咽得下这口气,裴刻送他去公司分开的时候他焉焉的一个眼神都没给裴刻。
裴刻大概也觉得自己昨晚过分了,中午特意去东亭给宋遇星送饭,停好车后提着饭盒下车准备进楼栋,结果没走几步,背上就被人用小石子砸了一下,裴刻假装没感受到,继续往前走,没两步,又被人砸了一下。
重复几次后,裴刻听到宋遇星在他身后喊“裴狗你再演!”
裴刻就提着饭盒转身朝宋遇星笑“不生气了?”这人真是幼稚,竟然还要藏在树后面,鞋子都露出来了还不知道。
宋遇星脚步欢快的走过去,低头看裴刻给他带的饭盒“给我带了什么?”
早上是有点生气的,但是洗漱的时候裴刻捏了一下他的脸他就已经不生气了,假装生气不过是逗逗裴刻,无论两人在一起多久,他性格里总带着一些外人说的那种“作”,说白了还是想对裴刻怎样就对裴刻怎样。琇書蛧
裴刻也是,如果宋遇星哪天不作了,那他才真的要担心。
他不喜欢宋遇星太懂事,宋遇星每次懂事都证明发生了他不愿意看到,或者不愿意宋遇星忍受的事情,他就希望宋遇星没心没肺的活着,每天作一下,也让他安心一下。
裴刻看着宋遇星翻袋子,嘴里抱怨着“我都等你好久了,你下次早点来。”
裴刻笑“那我明天中午早点来。”
宋遇星不翻了,抬眼看他“明天晚上早点来吧,中午别跑了。”这下又有点感谢公司要搬家,以后裴刻都不用跑这么远。
裴刻每天都很忙,外人会觉得宋遇星每天要他接送,中午还偶尔要他送吃的是不懂事,可只有两人知道裴刻只有在这些时候是轻松的,心情愉悦的,也是心甘情愿的。
宋遇星愿意总被他看到,这就是好的。
6年会
予安的年会是在他们旗下的一家七星级酒店办的,除了予安本部的人,也安排了许多下面子公司人来参加,不过不在一个楼层,各公司都是分散开的,费用由予安统一结算。
东亭当然也在同一个地方举办,不然裴刻就不会参加予安的年会,而是要陪着宋遇星去参加东亭的年会了。
宋遇星还是第一次参加企业年会,当了这么多年学生,现在他也是个社会人士了,竟然隐隐有些激动,而且人一多,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大男子主义倾向,只要有人来敬酒,他必须回一杯,没一会儿就有些懵了,心想这下坏了,等下被裴刻知道了又要生气。
宋遇星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也没注意跟上来想和自己说话的alha,想来想去还是先认个错比较好,然后就坐电梯绕去了裴刻开年会的楼层,结果上去后竟然被人拦住了,问他要入场券,宋遇星可没这东西,就要给裴刻打电话,结果电话没摸到,丢在了吃饭的地方。
宋遇星呆呆的想了十秒钟,才开口问拦着他的工作人员借个电话,谁知对方只是语气很客气的说“先生我们这是私人晚会,麻烦你离开。”
宋遇星想把手插在口袋里,发现西装裤口袋不太好插,他脑子转得有点慢,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站在工作人员身边“那我在这里等他吧。”
对方本来想让他离开,又有几个人过来,因为拿了票,对方就把人迎了进去,来来回回好几次,宋遇星像个迎宾的一般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有人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他才会看一眼。
宋遇星倒是也没有看很多眼出来的人,因为没多久裴刻就出来的,表情有些焦躁,步子也很快,大概因为太着急,人没往他这边看,几乎是小跑着要往电梯口跑,惹得几个工作人员都看他。
宋遇星不知道他在跑什么,就喊了一声“裴狗你去哪儿啊?”现在他在外面怕影响裴刻的形象很少喊裴狗了,但是这会儿喝多了,他就又开始乱喊。
裴刻几乎是立刻停下脚步,转身沉着脸朝他走回来,宋遇星还没发现裴刻生气了,很得意自己先发现了裴刻,歪了歪头,笑着问裴刻“你跑什么啊?”
裴刻上下审视着宋遇星“你喝酒了?”
“一点点。”宋遇星收了得意,很刻意的皱了皱眉头。
“站这儿干嘛?”裴刻面对面和宋遇星站着,想知道这狗东西又干了什么坏事。
宋遇星立刻告状“他们不让我进去!”
今天冒充的人太多,几个人没想到宋遇星竟然真的是来找人的,而且找的还是他们太子爷,正八卦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呢,就被宋遇星给告了一状……
大家都是打工人,进入职场后就再没见过当面告状的,平日里无论心里怎么骂对方十八代祖宗,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的,突然被人告状,几个人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
幸好他们太子爷慧眼识人,知道眼前这人除了长得好看,哪儿哪儿脑子都不好,还抬手把这好看的人往露台方向拉。
露台上没什么人,裴刻把人拉到角落就开始质问“谁让你喝酒的?喝了多少?”
“没几杯。”宋遇星想抱裴刻的手臂,被裴刻推开“你站好。”
宋遇星垂着手“站不好。”
“手机呢?”裴刻又问,语气很凶,但是宋遇星喝多了,一点感受不出来,又想过来抱他手臂,再次被他推开“宋遇星你给我站好了,听到没有?”
宋遇星烦了“你烦不烦?你声音再这么大我揍你了!”
裴刻把人推到墙上站着,不让他动“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宋遇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不说话了,可怜巴巴的站着,没看裴刻,只低着头,一副做错事认罚的样子。
裴刻看他这样就消气了一些“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在外面不准喝酒?你上次是怎么答应的?”
宋遇星不吭声,任由裴刻骂他,裴刻又说了他几句,见宋遇星不开口,就说“你说话。”
宋遇星有些委屈“那我不是想着你也在吗?也没喝几杯啊。”
“那是几杯?”裴刻又重复的问。
宋遇星看裴刻这么执着,也认真的想了想“三四杯?”
“只有三四杯?”裴刻不信,这狗东西喝得脸都红了。
“那有五六杯吧。”宋遇星自己也在猜,他真不知道,那么小的一杯杯白酒,他去哪儿记那么清楚,“裴狗我想坐着。”
“既然猜不出来那就站着好好想想,想到了再坐。”裴刻打是舍不得打的,老是骂他的话这狗东西要翻脸,所以裴刻只能小小的惩罚宋遇星一下。
宋遇星又是半天没说话,手指动来动去的,一点不老实,裴刻忍住想捉住他手的动作“干什么呢你?”
宋遇星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因为喝多了酒后劲上来,表情显得有些懒洋洋的“在算呢。”他心里清楚自己错了,也知道裴刻要治自己,但是因为裴刻在这里,他情绪不怎么紧张,就老想和裴刻抬杠。
裴刻想问他是不是要算一晚上,话还没说出口他助理秦珏就来了,秦珏先是和宋遇星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和裴刻说有个颁奖的环节需要他去一下,因为裴致臻已经离开了。
裴刻看了看宋遇星,宋遇星立刻虎着脸说“在反省呢!”
裴刻又想捏宋遇星的脸颊,但是有人在他就忍住了,想了想,他对秦珏说“你在这里看着他,别让他乱跑。”
“我又不是犯人。”宋遇星不高兴的反驳。
“好的。”秦珏一口应下,早已适应两人吵嘴,他是从第二助理群里升上来的,早些时候他的前任就是因为错误了估计了宋遇星在裴刻这里的重要性才被调走的。
说起来都是很小的事情,第一次是因为下雨了宋遇星没带伞想让裴刻去接他,结果裴刻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为防止信息外泄会议室信号是屏蔽的,他怕错过宋遇星的信息开会之前特意和宋遇星说了有事打电话给他,然后把电话给了第一助理交代他不要错过宋遇星的消息。
当时宋遇星打电话过来听说情况后就说要自己回,第一助理没放在心上,后来听说是人感冒了,裴刻也因此有两天都没来公司,在家里照顾人。
原本只是意外,没任何人放在心上,可第二次宋遇星来公司找人,又被第一助理安排到小会议室等,裴刻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宋遇星已经很不舒服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裴刻当时什么都没说,转头就把人给弄走了,世界一流名校毕业的人,到最后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秦珏不同,他第一次看到裴刻是怎么和宋遇星说话的时候就知道宋遇星是不同的,所以就算裴刻在这里他也会以宋遇星的需求为准,靠着这点眼色,他已经在裴刻身边当了三年的第一助理了。
裴刻一走,秦珏就给宋遇星弄了一张凳子来“宋先生你坐会儿吧。”
宋遇星其实没多累,他纯粹是为了和裴刻抬杠才说要坐着的,这会儿秦珏要他坐他又不肯了“不想坐。”
“裴总他看不见,您坐会儿吧。”他话音才刚落就被宋遇星瞪了一眼,他摸了摸鼻子,听到宋遇星说,“我那是怕他看到吗?”说完立刻坐下了,证明自己不怕。
结果人才坐下十秒钟都不到,裴刻就又出现在了露台,宋遇星几乎是反射性的站了起来,小学生做错事一样看着裴刻,声音干巴巴的“你忙完了?”
裴刻朝他伸手“过来。”
宋遇星没再为了掩盖心虚找裴刻的茬,走过去拉住裴刻的手,任由裴刻拉着自己往会场走,会场人很多,好多人朝他们这里看,宋遇星还看到了好几个当红明星。
他不知道裴刻要干什么,但是也没问,任由裴刻拉着自己穿过人群,然后将他安排在了第一排“你坐这里别动,等下我在台上也能看到你。”
宋遇星点点头“知道了。”
裴刻上台后宋遇星手撑着头看着裴刻,看到裴刻给人发了两个奖之后回头往他这里看了一眼。他想起当年裴刻说让他好好的待在他的眼睛里,这都多少年了,只要他在的地方,就必须站在裴刻能看到的地方,任何时候都不许变。
裴刻在台上没待多久,但是看了宋遇星很多次,怕宋遇星脑袋不清明跟人走了,有自己人盯着也不放心,必须自己盯着才行。
不过宋遇星很听话,一动没动,手撑着头原本在看台上,可没多久就闭了眼,裴刻回去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这么糟乱的环境也能睡这么熟,裴刻都不忍心打扰他了。
明明是要早退场的人,因为不想喊醒宋遇星,愣是变成了最后退场的,宋遇星睡醒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还在上大学,无论他在哪里睡着醒来都能看到裴刻,刚睡醒脑子不太清明,宋遇星还问裴刻“这节什么课?”
裴刻的心动持续了好久,心里也有许多欣慰,宋遇星问出这话代表着这些年没受什么苦,和他在一起也没受什么委屈,他的心柔软成一片“宋小星,回家再睡行不行?”
待到宋遇星睡醒了,还会跟他回家,这不就是他最初想要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改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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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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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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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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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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