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假装强A的我好累>第 70 章 第 70 章
  卷哥有些无奈“急□□件可按特殊情况处理,这也是法律条款。”

  谢子都又争执了几句,还没说完就见裴刻转身走了出去,他赶紧跟过去“宋家肯定是有什么事儿才这么着急着要注销小星星的户口,我这就让人去打听。”

  叶时雨也义愤填膺“人都没找到,宋家也太着急了吧?”

  两人一人一句,裴刻没插话,倒是在他们说完之后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几人自然是要去吃饭的,也趁机让裴刻也出来走走,省得每天待在家里,整个暑假裴刻几乎都没有出来参加过饭局和聚会,已经有好多人在问了。

  不过裴刻说吃饭,真的就只是吃饭,吃完饭立刻就回家了,一到家就看到阮戚在客厅坐着和阮月晚说话,饼干依旧坐在沙发靠背上,这次是坐在阮戚身后。

  裴刻有些恍惚,不知怎么走到了两人身后,是饼干先发现他,站起来沿着沙发靠背朝他走过来,阮戚也转头看他,他立刻就清醒了,听阮戚喊了一声“哥。”

  裴刻淡淡的点头“怎么过来了?”

  “给你送小鱼干,你昨天没拿。”阮戚笑着说。

  裴刻看了看桌上放着的两大盒鱼干“不用特意送。”

  阮戚摸了摸饼干“还有一盒是给饼干的,刚喂它吃了,它很喜欢。”

  裴刻皱了皱眉,把饼干抱起来,饼干乖巧的待在他怀里扭头盯着阮戚,听裴刻说“饼干是喜欢吃鱼。”宋遇星也喜欢,还会和饼干抢着吃。

  阮月晚适时接话“小戚马上要高三了,你舅舅说让你帮小戚补习一下功课,这段时间小戚都住在家里,你也抽些时间出来。”不等裴刻说话,她又说,“不准说给小戚找辅导老师的话,不然我可不知道怎么和你舅舅说。”

  其实阮戚是阮月晚找来的,她不知道阮戚的心事,只觉得能有个人陪裴刻说说话也是好的,所以就把人找了来。

  “我那里有一些练习册,回头都拿给小戚吧。”裴刻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过阮戚还是就这么在裴家住下了。

  晚些的时候裴刻本来在房间看书,手边放着宋遇星的录取通知书,下午的时候他还是回了一趟学校拿走了宋遇星的通知书,和他的通知书除了人名不一样,其他的都一模一样。

  填志愿的时候宋遇星虽然硬性要求要大家都和他报同一个学校,但是填专业的时候却征求了所有人的意见。裴刻本来想问宋遇星想读什么专业,结果宋遇星对这个没有想法,只说“要不你读什么我也读什么吧?我这么聪明,什么都能学得会。”

  最后裴刻报的商科,宋遇星也跟着报了商科,还得意的说“到时候咱俩又一个班了,这次第一肯定是我的!”

  裴刻意有所指“第一本来就是你的。”

  宋遇星不知是不喜欢他说这些意味深长的话,还是害羞,每次他说完宋遇星都会有一小段时间不理他,但是他会偷偷红耳朵,应该不是不喜欢吧?

  裴刻当时想得很好,让宋遇星读商科,将来进金融行业,有他看着,肯定没问题。宋遇星届时肯定不愿意进予安,裴刻也不想他在予安听人闲言碎语,所以去金融行业也很好,但是要偷偷给宋遇星安排一个离予安近的公司才好。

  裴刻想很多,却一项都没来得及实现。

  书是宋遇星看了一半的书,裴刻翻着后半部分,却没怎么看得进去,隔壁传来不大不小的响动声,裴刻想到什么,起身出门,然后看到隔壁的门开着,里面有人在卫生间,站在门口能够听到水声。

  裴刻皱着眉,看卫生间的门开着,就走了过去,果然在里面看到了正在用热水冲东西的阮戚,裴刻没在意阮戚在做什么,只是问“我妈让你住这间客房的吗?”

  阮戚看到是裴刻,没停手里的动作,只解释“颜料撒了,弄到了衣服上,我收拾一下。”

  裴刻不是很想让阮戚住这间,因为宋遇星说留了东西在房间里要他帮忙拿,可他前前后后在房间里找了许多遍都没找到宋遇星留下的东西。他又想过很多次,宋遇星到底要他拿什么,还要他回家的早才告诉他在哪里。

  那天虽然他答应了宋遇星,可他根本没打算回家,他是准备去找宋遇星的,所以即便回到当天,他也不会知道宋遇星到底藏了什么。

  “你去隔壁住吧,我喊人来收拾。”裴刻说完就想抬手关水龙头,因为要化开颜料,阮戚把热水开到了最大,房间里又开了冷气,水雾便一直在升腾,他的手才刚伸出去,目光便不经意瞥到了镜子,然后他的手停顿在了那里。

  阮戚有些诧异,裴刻从不会主动关心人,此刻却要找人帮他收拾,他正要说不必麻烦,就看到了裴刻的异常,他顺着裴刻的目光看过去,人也愣住了。

  因为有雾气,卫生间的玻璃上多了一行字,写这字的人似乎有些纠结,很简单的一句话,能够明显看得出是分了三次写的,写完还在下面画了个丑丑的小人。

  阮戚几乎是立刻明白了裴刻为什么要来帮他还要他去隔壁住了,原来只是不想他住这个房间,因为这个房间宋遇星住过,字也是宋遇星留给裴刻的。

  可是看裴刻的反应,明显是不知道这句话的存在的,因为裴刻看到这句话的时候面上没有丝毫高兴,只有显而易见、毫不遮掩的悲痛。wWW.ΧìǔΜЬ.CǒΜ

  镜子上面写那就在一起吧。

  裴刻手撑着洗手台,喉咙动了动,是那种难受至极的吞咽,眼睛里只剩下某种已碎开的东西,阮戚知道裴刻待宋遇星好,却是第一次看到裴刻的崩溃,他想安慰裴刻“哥,宋遇星还是挺喜欢你的,这话应该写了很久了吧?”

  裴刻没答,只是看着镜子上的话,人没动,只对阮戚说“小戚,你去住其他房间吧。”

  阮戚只能答应“好,我马上就搬。”他站着不动,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裴刻没让他说。

  “我自己待一会儿。”裴刻下了逐客令。

  阮戚有些烦躁,却只能点头“那你有事喊我。”说完依旧站着不动,“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初恋就……”

  “出去吧。”裴刻打断他。

  这次阮戚很快走了出去,收拾完东西出房间的时候还看到裴刻定定的站着,目光一直落在镜子上的字上,不知为何,他觉得裴刻的身影有些落寞。

  宋遇星写这句话的时间裴刻大概能猜到,大概是他表露心意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宋遇星避嫌,不肯来他家里,后面两人又吵架,又和好,宋遇星来家里,阮月晚怕宋遇星不愿意去他房间住,特意安排了客房,他还记得那天宋遇星赶他走,他却非要去房间里等着,还说要教宋遇星题。

  这行字大概是宋遇星在洗澡的时候写的,那时候家里卫生间会用柠檬水,柠檬水沾过的镜子有雾气的时候会留下柠檬水沾过的痕迹,宋遇星是特意留了这句话给他,他却一直没发现。

  裴刻仔细想了想,想到有一次宋遇星问他有没有看到他留给他的话,裴刻后来还问起过一次,但是宋遇星没提,大概是等着他主动发现,可他平日根本不会来客房,也不会在客房洗澡,以至于后来宋遇星说留了东西给他,他也根本没想到留下的会是这样一种东西。

  宋遇星心里大概是想让他发现的吧,所以才会一直问。

  如果他早些发现的话,会不会又有些不一样?他会知道宋遇星是心甘情愿的,知道哪怕宋遇星清楚完美契合的出现,也会在这里等他。

  宋遇星心里其实是害怕的吧?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却要面对对方完美契合的那个人,所以才跑去曼市看宁宥,回来却依旧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可裴刻知道自己,哪怕他知道宋遇星心里害怕,也不会安慰他的,因为他就是要宋遇星害怕,要宋遇星记住他为什么害怕,就像是那天他去见宁宥,明明可以安慰一下宋遇星,可他没有,让宋遇星一直到离开都放心不下。

  阮月晚本来是去客房给阮戚送东西,结果客房的门开着,阮戚却没在里面,她只听到了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她心下奇怪,走过去就看到裴刻手扶着洗手台,整个身子弓着,以一种非常难受的姿势想要蜷缩起来,水流的声音虽然掩盖了他发出的声音,可阮月晚还是清楚明白的知道裴刻在哭。

  她儿子在哭。

  这么多天裴刻都表现得很平静,最多就是红红眼,可此刻他却在哭,声音压抑,却泄露出许多痛苦。

  阮月晚有些震惊,又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她知道裴刻喜欢宋遇星,可是两个alha,能有什么未来呢?裴刻去做戒断训练,她陪着去看了一次就不忍心再去了,那是她儿子,为了一个外人几乎可以说是在折磨自己,她有些埋怨,却又忍不住对宋遇星好,因为她对宋遇星好,她儿子才会高兴。

  后来她渐渐明白她儿子大概这辈子就是宋遇星了,所以她待宋遇星更好了,心里对自己妥协,两个a也好,如果她儿子信息素戒断能够成功,那么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事能够难倒她儿子。

  可她亲眼看着自己儿子做了这么多事,做了这么多努力,却还是失去了宋遇星,这对裴刻来说几乎是被迫成长,她儿子不该经历这个,宋遇星也不该经历这个。

  阮月晚走到裴刻身边,也看到了镜子上的话,她笑了笑,虽然裴刻一直没等到宋遇星的那句承诺,但其实两个人早已算是在一起了,却不知宋遇星竟然早早的把承诺写在了这里,难怪有几日裴刻一直在这个房间找东西,想起来了就来找,原来是在找这个。

  阮月晚听着裴刻越来越难受的呜咽声,她抬手拍了拍裴刻的背“儿子,你想和妈妈说说话吗?”说着她去拉裴刻的手,手很快被裴刻反手拉住。

  裴刻几乎是用祈求的声音在和她说话,裴刻说“妈,妈,”他呜咽着,难受着,求着,“你去找宋家,你和宋家说,不要让他们注销宋遇星的户口。”

  “宋遇星会找到的,肯定会找到的。”

  “你去和他们家说,求你了妈,你去和他们说。”

  阮月晚当时就哭了,她儿子何时这么卑微过,何时开口求过人,长这么大,裴刻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成的,可只这一件事,他不敢自己去办,害怕自己去办。

  “妈妈去说,他们不敢的,他们肯定不敢。”阮月晚和裴刻保证,“妈妈会把宋遇星和他小叔的户口都迁出来,通知书不是都到了吗?到时候妈妈去找人沟通,先报名,到时候人回来了就可以直接入学。”

  她说的都是假话,这么多天了,宋遇星根本不可能再回来了的。

  裴刻把脸埋进阮月晚的肩膀,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着,也倾诉着“妈你不知道,我是故意的,我故意把见宁宥的时间安排在宋遇星要陪他小叔去医院那天。”

  “我就是不想让他亲眼看着,想他在心里担心我,想让他记住他是怎么担心我的。”

  “他不想让我去,他说了他不想让我去的,可我没答应,那天我还一直吓唬他。”

  “上次也是,我就想教训他一下,故意不接他电话,然后他就被孙冕锁在隔离室里。”

  “我想顺着他,所以才让他给孙冕写了谅解书,我以为没事的,我以为孙冕只是短暂的出来一下,我不该让他写的。”

  裴刻的泪水浸透了阮月晚的衣服“我也不该一直顺着他,不该想要教训他。”

  “全部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儿子,不是你的错。”裴刻说的颠三倒四,阮月晚却全都听懂了,她很肯定的说,“这个事故不是你能控制的,你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哪怕小星在这里,他也不会想要看到你这样。”

  阮月晚断断续续的安慰了裴刻许久,待到裴刻终于安静了下来,阮月晚带他去外面的沙发上坐着,裴刻靠着沙发,拿一张纸巾遮住脸,房间门关着,阮月晚听到裴刻用很哑的声音说“妈,说说他吧,我想听。”

  阮月晚鼻头又酸了,说起第一次见到宋遇星,也说起宋遇星刚来家里时的拘谨,到后面看个电视剧都能和她说上半小时,出门买东西回来总不忘给她带小礼物,任何节日都不会忘记给她发信息,还会做一些小手工,裴刻安静的听着,宋遇星待他都没这么上心,做手工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想不到他。

  “那天我没在家,你们聊了什么?”裴刻问。

  阮月晚几乎是立刻知道了裴刻指的是哪天,因为裴刻很少不去接宋遇星回家,宋遇星求她帮忙那次是少有的一次,后来宋遇星没在场的时候裴刻还私下问过她一次宋遇星到底有什么事,可她没说。

  今天她也不打算说,信息素报告造假并不是什么好事,被人威胁也不是什么好事,裴刻没必要知道这些,就让宋遇星还是他心中的样子就可以了。

  “他问我你喜欢什么,说要给你准备个礼物。”阮月晚找了个借口,“应该是想要在你见过宁宥之后再给你。”

  裴刻不知道信了没有,却没再继续问,阮月晚断断续续又说了一些,裴刻很安静的听着,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结束了,阮月晚拿开裴刻脸上的纸巾,发现裴刻已经睡着了,大概是因为持续的睡眠不足,加上心情波动过大,裴刻此刻睡得难得的安稳。

  不管日子会不会说话,但是时间会一直往前走,开学的时候裴刻是带了两份通知书去的学校,他帮宋遇星办理入学的时候虽然工作人员没说什么,但是却没忍住看了他好几眼。

  宋遇星的宿舍也和他安排在一起,张亦弛也和他们同一个宿舍。叶时雨和谢子都因为不同系,所以被安排在了其他宿舍,但是叶时雨高价从裴刻的宿舍买了两张床位给他和谢子都,连宿舍的格局都和他们高中时一模一样。

  宋遇星的床是谢子都铺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被头是一个天线宝宝图案的被罩,被子铺在床上,靠头的方向一个大大的卡通动画,十分可爱,连裴刻看到都多看了几眼,谢子都拍了拍被子“小毛驴肯定喜欢,他一直私下偷偷看卡通动画,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呢。”

  裴刻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声音如常的回答谢子都“他是喜欢这些,他在宋家的房间里也放了很多卡通物件。”

  私下里叶时雨偷偷和谢子都说让他别有事没事提宋遇星,谢子都回答的理所当然“怎么不能提了?人找到不就没事了。”仿佛宋遇星真的能找到一般,可他们大学都开学两个月了,还是毫无消息。

  但是没有消息,他们就当做这是好消息,总比明明白白知道人没了要好。

  大一有两节课的晚自习,回到宿舍还有查寝,因为没了宋遇星,宿舍的气氛都没有以前那般热闹了,叶时雨喊裴刻打游戏,裴刻一次都没打过,但是有一次他无意看到裴刻在那个风景游戏里跑图,手里还拉着个人。

  叶时雨心里有些高兴,还问裴刻“你这队友男的女的?”

  裴刻抬眼看了他一眼“男的。”多余的话没说。

  回头叶时雨和谢子都说起这个事情,谢子都的表情怔愣了许久,然后和叶时雨说“那是小毛驴用少爷的手机号开的账号,以前小毛驴不在的时候少爷就经常把两个号都登录了带着小毛驴的号跑图。”

  说完又说“等级应该挺高的,我经常看到少爷在玩。”

  叶时雨想说裴刻这是何必,但是想到宋遇星,又说不出口。

  这天晚上几个人都在宿舍,叶时雨和谢子都在玩游戏,张亦弛在看书,裴刻在电脑上查资料,学生会的人推门进来,嘴里喊着“查寝。”

  然后几个人走进宿舍一一核对,最后走到宋遇星的床边“这个同学呢?”

  宿舍里静默了几秒钟,学生会的人又问了一遍“这个同学没回来吗?”

  谢子都最先站起身“人马上回来,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叫什么?我登记一下。”学生会的人大概是看一个宿舍的人都不配合,语气已经不太好。

  “学长,人马上就到了……”谢子都试图说些好话,并不想提宋遇星。

  谁知对方直接拿过另一人手中的名单看了看,然后说“宋遇星是吧?”将名单拿开,他继续说,“才上大一就把学校纪律视为无物,学校的风气就是被这种人带坏的,还有你们,竟然还给这种人打掩护,你们年纪小不懂,这种人将来到了社会上也是社会的渣滓……”

  他话没说完,就见原本坐着的裴刻站起身揪着对方的领子就将人往外面拖,他面上没一点表情,力气却很大,眼中全是戾气,有学生会的人试图拦住他,被他抚开,然后揪着刚刚说话的人直接丢到了走廊上,看对方摔倒在地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再敢骂一句,弄死你。”

  那人是alha,爬起来就要朝裴刻扑过来,被谢子都踹了一脚,又补了一拳“你他妈骂谁渣滓?我看你才是渣滓!”

  一群人打在一起,一时间走廊里站满了人,最后还是辅导员过来调解这件事才算结束。学校没有给任何人处分,虽然闹得很轰动,但是沉默的也很快,也让很多人知道他们宿舍本来就有个空床位,那个床位的同学一直都没出现过。

  私下里有人打听,但是没人回答,就显得那空床位更加神秘了。

  时间一晃到了圣诞节,谢子都拉几个人去市区逛街,张亦弛带了女朋友,也是他们这个圈子的,几个人都和林冉很熟。

  谢子都提议去平然街玩,那边是特色街道,而且是新的网红聚集地,吃的玩的都有很多。

  几个人是到了市中心后沿路往平然街走的,不知怎的走错了路走到了枫湖路,然后林冉就停在了一家网红蛋糕店前,正是丁溪漉的分店。

  “我去买杯奶茶,你们要吗?”林冉问几个人。

  几个人都拒绝了,林冉和张亦弛进去买,出来的时候听到林冉说“湖心奶绿有这么好喝吗?那个代买说他都已经连续帮这个客户买了几个月了,每天都点两杯。”说着非要分给每个人一杯。

  裴刻没接“我不喝这个。”

  “你不喝就要丢掉了,多浪费啊。”林冉试图强行让裴刻喝了,之前有裴刻场合的聚会她去过很多次,但这还是第一次和这几个人一起出来,就显得关系近了许多,仿佛有特权了一般,试图把自己当作这几个人关系不错的朋友。

  裴刻只看了一眼“那就丢掉。”

  张亦弛接过去“别逼裴刻喝这东西了,他从小到大都不喝的,我来吧。”

  张亦弛没说假话,裴刻确实不嗜甜,也很讨厌奶茶这种东西,对甜品更是谢绝不敏,也只有宋遇星能够让他就范。

  街上很吵,裴刻只逛了半条街就说有事要先回家,人却没走,而是回了丁溪漉的分店又买了一杯湖心奶绿站在丁溪漉的落地窗外低着头喝了一口。

  暑假的时候有好长一段时间宋遇星都喜欢这款饮品,经常找他们店长拿优惠券下班的时候买一杯,然后会让他先喝一口,每次都让他先喝。

  裴刻喝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他对奶茶和甜品都不敏感,宋遇星想让他尝一口,他也就跟着来一点,可自己买来喝,这还是第一次。

  喝完第一口裴刻就没有再喝了,而是端着奶茶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看到一个骑手急匆匆的又进了丁溪漉,还在打电话“我又回来了,白桃冻应该还有,我刚刚离开的时候还有的。”

  白桃冻也是宋遇星喜欢的,裴刻听到声音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人,发现对方手里还提着两杯湖心奶绿,心里流过很奇异的暖流,竟然这么巧,碰到和宋遇星一样喜欢湖心奶绿又喜欢白桃冻的人。

  裴刻没有多关注,抬脚朝着垃圾桶走去,靠近后把奶茶丢进了垃圾桶,然后走进了人流和被灯光和烟花照亮的黑夜。

  而在东合区商务楼林立中央处正在举办一场灯光秀,将原本的热闹又夸大了许多倍,楼外的墙上在展示一部最新上映的动画,十几栋楼链接成一幅完整的图,漂亮又震撼。

  而在其中一栋楼的某一层楼里,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亮着灯,从外朝内看,看不到任何东西,可从里往外看,却能够看到热闹的人群。

  一个身着宽大t恤的短发少年正扒在落地窗上朝下看,远处的湖边布满了人,还有许多人在放长明灯,少年站了许久,竟然看到有一盏长明灯飘到了他这边来,少年笑了下,试图开窗摸一摸,手伸出去才想起窗户是死窗,根本打不开。

  他有些泄气的垮下肩膀,然后转身走到小几旁边拿起一杯奶茶将吸管扎进去喝了起来,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甜点,不过少年似乎不怎么想吃,没打开它。

  因为没人可以说话,少年蜷着腿坐在沙上一个人发呆,隔了会儿打开游戏设备玩了一会儿单机游戏,大概是太无聊,只玩了半个小时就不玩了,又跑去窗边看人流。

  楼层很高,少年收回放在远处的目光的时候正好看到他们这栋楼下面有个小朋友在路上走动,前后都没人,只小朋友一个人,而且看起来只有两三岁,少年着急了一下,冲下面喊“小朋友!小朋友!”

  “你爸妈吗?”

  房子的隔音很好,外面完全听不到。

  少年更急了,转过身试图走出去,可是门也锁着,他走不出去,他想找找可以和外界联络的东西,找了十秒钟就放弃了,这个房间里根本没有。

  他又跑回窗边,这次看到小朋友转了个弯不见了,他也顺着小朋友不见的方向一直沿着窗走,没一会儿就到头了,也没看到小朋友,他急急地喊了几声,只是徒劳。

  少年拍了拍玻璃,发出一些无力的嘶吼,又冲着房间的摄像头喊,可是无人应答。

  一直到二十分钟后,才终于有一男一女朝着这边急匆匆走来,左右顾盼着,一看就是在找人,少年放心了一些。

  又隔了将近一个小时,少年终于看到那一男一女抱着一个小朋友走了出来,女人在哭,男的在打小朋友的屁股,一看就是一家人。

  少年有些感慨,也有些惊而后定,整个人放松下来后就瘫在沙发上不肯动了,过许久,勉勉强强拆了桌上的白桃冻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花了十分钟才吃完。

  吃完后,脖子不知为何有些痒,少年抬手挠了挠脖子,手指扫过颜色鲜艳的痣,因为摩擦力,那颗红痣更艳了。

  紧接着,他又打了个喷嚏,大概觉得无聊,就躺下了,半响不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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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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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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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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